南京大屠杀难民营中诞生的新生命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3日03:29 南方都市报
南京大屠杀难民营中诞生的新生命
一名南京儿童也成了日军的“俘虏”。

南京大屠杀难民营中诞生的新生命
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南京大屠杀难民营中诞生的新生命
南京街头到处可见儿童尸体。

    在日军占领南京进行大屠杀期间,在难民营里出生了37个婴儿,如今他们都已七十岁。在刺刀和血腥下,仍有新生命的到来。

  楼梯下临世

  沈庆武取出了他的身份证。“我是农历丁丑年十二月十六日出生的,公历是1938年1月17日。”他从父母那里听来的初临人世时的场景:在南京金陵中学一幢教学楼的楼梯下面的狭窄低矮的空隙里,40岁的母亲生下了他。

  1937年12月13日,日本侵略军占领南京。在华中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和第六师团长谷寿夫的指挥下,对中国军人和南京百姓进行长达6周的血腥大屠杀。

  沈庆武的父母拖着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有肚子里将要临产的孩子,在日军即将攻破南京城时,避入金陵中学。“我父亲答应帮一个叫任竹楼的人看房子,就在金陵中学隔壁。”

  任竹楼是英商亚细亚火油公司的高级职员,在南京保卫战尚未打响时,就带了家眷细软跑到了香港。南京的富商、权贵、稍微有钱能够付足去往长江上游城市船费的人家,早早地加入到了逃亡的队伍。12月7日,南京市长马赵俊也离开了南京,城市的管理权交给了一个由德国人拉贝任主席、15个(后有变动)外国人组成的国际安全区委员会。

  沈家躲入的金陵中学就在安全区内。“我家去晚了,所有的房间都挤满了人,父母和哥哥姐姐只好挤在楼梯下面。”那处狭小的空隙,成了一家人躲避战火的所在,也成了沈庆武母亲的产房。

  “我小名叫腹祈,母亲怀着我时和父亲商量,如果是个女孩就送人,是男孩就留下来。”谁让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呢?母亲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孩子,你自己祈祷吧,别怪我们狠心。”

  母亲同时担心的是,这个孩子是否能够平安降临。安全区并不是风平浪静的孤岛,每天同样有无数的人遭遇日军的暴行。

  金陵女子学院的管理者,后被南京人称为“万人生佛”的魏特琳女士在她的日记中写道:“今天,世上所有的罪行都可以在这座城市里找到。昨天,30名女学生在语言学校被抓走,今天,我听到了数十起有关昨夜被抓走女孩子的悲惨遭遇,其中一个女孩仅12岁。日本人还抢食物、床上用品和钱……我估计这座城市每一户人家的门都被打开过……一辆载有8-10名女子的车从我们这儿经过,她们高喊‘救命!救命!’……”

  楼梯下降生的是一个男孩。11岁的姐姐拿着剪刀剪断了脐带,当起了接生婆。父亲冒险跑出校门,将小腹祈的胎盘埋到了任家院子里的一棵冬青树下。

  母亲们的灾难

  在沈庆武出生前的几个月,在日本,有三个男孩出生,后来他们成为日本的首相,这三个婴孩是桥本龙太郎、小渊惠三、森喜朗。

  这也是强人临世的一年,在

伊拉克北部的一个村庄里,萨达姆·侯赛因呱呱坠地了。

  在中国的南京,这一年,孩子们来到人世时面临的是刺刀和血腥。据载,日军在南京集体屠杀28案,包括被集体枪杀与活埋的计19万余人;零散屠杀858案,仅被收埋的尸体就有15万多具。

  来自第三国的魏特琳,不能成为一个平静的旁观者。她接着写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情景:人们跪在路旁,玛丽、程夫人和我站着。枯叶瑟瑟地响着,风在低声呜咽,被抓走的妇女们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儿已成为人间地狱。这里叙述的是一个恐怖的故事,我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到何时结束。我从未听说过或见过如此暴虐……只要是反抗或稍有不顺从,立刻被刺刀捅戳或枪击。”另一位外籍人士麦卡伦这样叙述道。

  这就是“沈庆武们”临世时的南京。那是一个血色的冬天。

  在南京陷落的前两天,一个后来取名黄桂兰的女孩出生了。“我是1937年12月11日,在南京金陵神学院出生的”,目前居住在深圳的黄说,“日本人快要进城时,父母就带着两岁的姐姐进了难民营。”

  魏特琳见证了12月11日的南京:“在我们学校所处的小山谷里,炮声听起来不那么响,也不那么恐怖,但整个城市的情况却很可悲。马吉(美国牧师,曾在大屠杀期间冒死拍摄了珍贵的记录影像)说,在福昌饭店、首都机场门前以及新街口,横卧着许多尸体。……我们的飞机一架也没有了,而日本飞机却径直飞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被杀,“你们曾经在南京住过的人永远也想像不出面前的街道是什么样子,那是我所看到的最悲惨的景象。公共汽车、小汽车翻倒在街上,东一具、西一具地躺着脸已发黑的尸体,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军服,所有的房子和商店不是被洗劫一空就是被烧毁。安全区内的街上挤满了人,而在区外,除了日本兵,看不到其他人。”12月21日,魏特琳写道。

  安全区是南京保卫战打响之前,由中国人杭立武提议设立的,以中山路、汉中路、西康路为界,设立了一个3.86平方公里的中立区。20多万手无寸铁的平民拥向那里,寻亲庇护。陷城后,脱下军装、扔掉枪支、无路可退的中国守军也挤到那里。

  就在金陵女子学院(现南京师范大学),开始允诺收留3000人的魏特琳,被一群群无处躲藏的妇女震撼了,她指挥学校工人开放了一栋栋校舍。“仅仅阁楼里就住满了1000人,在水泥路上,夜里一共有1000人。”

  拥到金陵女子学院的10000名女子希望得到一个安全的孤岛。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战后的调查认定,从1937年12月13日至1938年2月的6个星期内,发生在南京市内的强奸案件是2万起左右。可是,台湾的史学家李恩涵却估计,大约有8万妇女被强奸和被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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