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装备下的军警防暴

　　-朱江明摄影／本刊记者薛涛

　　除了人的应急能力，全新技术支持下的防暴装备是军警处理暴力事件的最得力援助

　　由公安部主办的第四届中国国际警用装备博览会在北京召开。与往届不同，今年的展览完全不对公众开放，只有行业 内人士、现役军警和特邀媒体方能入内一探究竟。

　　防暴车：防攀爬，快速驱散

　　比起去年的展览，今年的规模大多了。特种车辆都在展览馆门前广场展示，去年的特种车辆展览只摆了半个圆周，今 年却环绕广场摆了一圈。整个广场都是各色的装甲车、防暴车、全地形车，还有动态展示的水陆两用车。

　　一进广场，最先看到的是东风汽车的“猛士”平台警用版。“猛士”平台的外形酷似美军装备的悍马越野车，高大威 猛，杀气十足。据东风汽车的工作人员介绍，这款“猛士”警用版是以军用版的平台改装而成，而且是按新疆反恐部队的要求 研制而成。车身达到公安部B级防弹标准，在5米、10米、15米距离上，有效防止79式7.62毫米轻型冲锋枪发射的 51式钢心弹的贯穿。打开车门，看见车窗是全封闭不能开启的，防弹玻璃足有4到6厘米厚，看着心里就很踏实。车身上除 了必要的警灯和警报器之外，车尾还加装了一台LRAD远距离定向声音驱散装置，通过发射超声波噪音驱散骚乱人群，属于 新概念的非致命武器。在国内尚属首见。工作人员说此车还在测试阶段，未来可能加装榴弹发射器、机枪或者其他武器平台。

　　除了国产东风悍马以外，门前广场中还有几辆特警用防暴车和特种攀登车也很扎眼，尤其是广州华凯汽车摊位上的防 暴车身喷着“天津特警”的字样。工作人员说该车是天津公安特警订购的，下周正好要交货，所以顺路拿到展会来秀一下。这 辆车主要是特警用来运兵和镇压暴乱用的，车身经改装可以防轻武器射击，车上配有水炮和催泪弹发射器等镇暴装备。全车无 攀爬点，连车前面的栅栏防护网的缝隙都有锯齿钢片，防止人攀援。另外一辆攀登车是由福特底盘改装，主要用于快速突击被 劫持客机建筑物用的。此类装备，“雪狼突击队”在俄罗斯反恐演习中曾经使用过。

　　中天特车也是警展的老面孔，他们除了镇暴车和攀登车以外还带来了一款以面包车改装的指挥车，在工作人员的允许 下笔者上车参观了一下，车内装备实在非常豪华，沙发座椅、等离子大电视、复印机传真机一应俱全，办公桌底下还暗藏办公 电脑，一按就能自动升上来。

　　逛完广场上的车辆摊位，笔者一行进入了室内展厅。不过进去之前先得经过安全检查，几个女警察拿着金属探测器从 头扫到脚，跟坐飞机的安检程序差不多。包里的矿泉水也被搜了出来，要喝一口才能入场。

　　防暴枪：低于步枪，高于手枪

　　本届展会参展的枪械共有5家厂商。重庆建设集团是国内最大的轻武器生产厂商之一，其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末年张 之洞建立的汉阳兵工厂，现役的95和03枪族是就是建设集团出品的。这次建设集团也是倾巢而出，除了耳熟能详的95、 03枪族之外，还带来了最新的05式5.8毫米冲锋枪。据工作人员透露，该型武器现在主要装备解放军的一些侦察部队和 敏感地区的武警特警部队，主要加装消音器使用，用来消灭哨兵或者军犬。建设集团除了供国内军用使用的制式武器之外，还 展出了大量外贸枪械，其中97式突击步枪已经出口至很多国家。经工作人员证实，97式突击步枪现在已经具有三发点射功 能，三发点射是实际战斗中经常采用的一种射击方式，根据西方齐射概念研发的，主要是通过三发点射形成的自然散布，提高 对目标的命中概率。这项功能对于提高命中率和节省弹药都有重要意义。FNC 、G36等世界名枪上早已经实现了这个功 能，97式步枪算是国内第一款跟国际接轨的产品。笔者问到未来95式步枪的改进型号会不会增加此项功能时，在场的工作 人员回避了这个问题，但透露我国现役的主要武器95式步枪正在改进中。在西方国家，根据客观使用需求进行阶段性改进， 是节约装备成本、提升武器性能的重要措施。以美国的M16系列步枪为例，自上个世纪60年代装备部队以来，已经推出了 多达5个主要改型，其他的变形枪衍生枪种多达上百个。而95枪族已经装备部队使用10多年，确实到了需要进行改进的时 候。除了现役装备之外，建设集团在警展上公开了一款新装备——7.62毫米转管机枪，该机枪搭配国产全地形机动车使用 。建设集团近年来提出步兵战斗群作战概念，提倡步兵武器应该以武器与机动平台相结合，辅以先进的瞄准火控系统。全面提 升步兵的火力和机动能力。在这种概念指导下，去年建设集团就曾经展出过大口径狙击步枪搭配机动平台的组合，今年换成转 管机枪想必是想展示一款火力型的产品。

　　建设集团后面的摊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贝雷塔公司，世界现存最早的武器生产厂家，也是现存历史最悠久的企业，始于 1523年(明朝嘉靖年间)。这次展会上，贝雷塔带来了10多只枪械实物，可以说是这个公司的世界名枪第一次在中国对 公众开放。笔者第一天下午到会场的时候没带采访证件，走到贝雷塔的展台看见满桌子的真家伙不免一阵兴奋！正要拿起来把 玩的时候，被在场的工作人员喝止，并让笔者看“请勿触摸”的牌子。第二天笔者带了摄像加摄影的庞大采访阵容，又拿了几 本杂志给负责人。负责人一看是军事媒体的专业人员，才面露喜色，大方地让笔者随便把玩。聊天得知，原来第一天上午，这 些武器是可以随便拿起来看的。但是因为国内的观众平时接触枪械机会比较少，不知道什么地方该摸什么地方不能摸，硬生生 用手抓狙击步枪的枪管，须知狙击步枪最昂贵的就是枪管和枪机部分。精密程度几乎接近于瑞士钟表的机芯。而且西方狙击武 器为了保证精确程度都是浮动枪管，更加不能随便碰。中国观众一上午已经把其中一支狙击步枪的枪管给摸花了，那根管子可 就值几万块啊，难怪贝雷塔的工作人员脸色不好。

　　贝雷塔的CX4卡宾枪是一款新概念警用武器。由于欧洲很多国家法律规定，巡警不得携带可以全自动射击的武器， 而且在闹市中使用有很多限制。可是，最先到达犯罪现场的巡警单位需要一种威力大于手枪但小于步枪的半自动武器。过去欧 洲一些警方主要采购半自动版的MP-5冲锋枪充当此角色，但是MP-5系列武器已经服役多年，快要停产了。近年来军方 由于对穿甲能力的追求，已经不再提出研发冲锋枪的需求。短步枪和单兵自卫武器对于警察而言威力又太大，所以贝雷塔推出 了这款使用手枪子弹，只具备半自动射击能力的卡宾枪，成为一种新的警务概念武器。

　　齐齐哈尔雄鹰集团的主要产品是霰弹枪，其中97式防暴霰弹枪已经装备警方多年。在近日的拉萨暴乱中，特警解救 被困人质中曾经使用过防暴霰弹枪。这次雄鹰集团还展示了一款新的桔红色的救生抛缆枪，这款枪械以97式防暴枪为原型， 主要用于消防人员抛射救生缆绳，或者船舶在海上抛射缆绳作横向补给使用。除了霰弹枪之外，雄鹰还带来了了转轮式防暴手 枪，可惜的是该武器只有联动模式，无法单动射击。扳机力度过大，无法精确射击。鉴于主要用来近距离发射橡皮子弹催泪弹 一类的非致命武器，这也可以理解。

　　208所和971厂的摊位相对比较小，208所虽然是中国轻武器研究中心，但是主要承担科研任务，产品相对比 较少。这次带来的都是38毫米的防暴枪和64毫米的防暴榴弹发射器。此类武器主要给防暴警察发射催泪弹或者痛弹驱散人 群使用。旁边的971厂则是国产新型警用左轮的生产厂家，该武器是中国第一款根据警方需求研发的警用手枪。笔者拿起来 试用了一下，手感不错，与传统的转轮手枪不同，该枪还设有击针保险装置，增加携行安全。

　　辅助防暴：重在功效，不求形式

　　除了这些致命的武器之外，很多辅助装备也是这次展会的重要看点。当然很多朋友对此不太关注，但是根据警方实际 的使用经验，辅助装备往往跟枪械和车辆同样重要。比如在警察抓捕罪犯的过程中，手电筒就是最为常用的装备之一。笔者跟 一个老刑警聊天，他说最希望的是公安部能够给一线干警配备手电筒，他有多次夜间抓捕罪犯的经验，由于没有合适的照明工 具，只能用打火机凑合。这届展会上就有大量警用战术手电的展出，其中包括著名的美国流明(Streamlight)公 司。流明公司是美国老牌战术灯具厂商，在电影《教父》中用来打人的手电就是他们家的产品。现在是专用的军警及救生照明 器材生产厂家。美国军警大量采购流明公司的照明器材。在展会上，流明公司的美籍工作人员非常热情，连续展示了几款拳头 产品。基于现代技术的发展，发光二极管(LED)技术已经广泛应用在战术照明中，流明公司展示的一款名为Stinge r的产品，已经广泛为各国执法者采用。该产品使用LED技术可以连续照明6.75个小时，亮度达到125流明(亮度单 位)，灯头寿命达到10万小时以上。而且体积小巧，方便携带，是执法者理想的照明工具。

　　除了照明工具之外，防弹材料也是本届展会的亮点之一，国内国外的厂家纷纷推出新概念产品，北京一家公司推出了 液体防弹衣，据称可以有效地降低防弹衣整体重量和厚度。荷兰迪尼玛公司的专利防弹材料已经在国内生产，并且供应给中国 维和警察使用。笔者亲身试穿了一些厂家的产品，感觉即便是当今最轻的防弹衣，仍然很厚很重，穿着防弹衣执勤大概是迫不 得已的事情。

　　现场还有一家名为AEARO的美国公司，这是一家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1869年)的高科技专业个人防护公司 ，产品主要在极端的条件下保护个人的眼、耳、鼻安全。所以现场展出的都是眼部防护镜、抗噪音耳机、防毒面具一类的产品 。由于产品过于专业，问津的人不多，但是笔者早就听说过这家公司的大名，终于得见真身自然不会放过。在场的工作人员介 绍了他们公司最新的主动降噪耳机。笔者带上耳机，工作人员忽然在耳边拉响一个警报器，在耳机的保护下，警报器的声音变 得非常柔和，跟鸟叫差不多。可是工作人员的说话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换了一种工作模式之后，笔者听不到周围环境中的杂 音，但是却依然能够听见附近所有人的说话。这种产品主要是供应给飞机场、工地等需要长时间暴露在噪音下，但是还要听从 别人指令的工作单位使用的。具工作人员介绍，现在外国军警也在广泛地使用这种技术，可以在子弹呼啸、爆炸声四起的战场 保护军人的听觉，并且能够听到指挥官的命令。

　　总体而言，国内厂商无论是展台布置，还是现场人员的素质都跟国际大厂商存在一定的差距，毕竟安防行业在国内还 属于新兴产业。长期以来，警察部门的采购接近军队体制，现代警务概念也是本世纪才开始引进的，国家警用采购标准也是这 两年才出台，到底中国警察需要什么样的装备仍然处于一个摸索的阶段。不过从展会的规模而言，本届比上届有了很大的提升 。现在我国有关部门也已经意识到装备对于执法能力提升的重要性，所以北京国际警用装备的规模才会一年年的扩大，运作模 式越来越专业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