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自始至终我都认为我没错！”7月23日，在北京海淀区的家中，提起那段往事，72岁的崔万增依然有 些激动。

　　1992年，国人经商热情空前高涨，“下海”、“大款”成为最流行的词汇，一夜而富的故事被口耳相传。

　　在那次汹涌的商潮中，崔万增的名字或许不为人熟悉，不过“教授卖馅饼”，是那时留下的具有符号意义的名词。

　　崔万增就是那个在校园里卖馅饼的“教授”。他以小小的馅饼碰了一下商海的水花，引发了全国性大讨论，而他本人 则戴着“馅饼教授”的“帽子”，被动退居二线。

　　“致富”对清苦的诱惑

　　根据当时媒体的报道，1992年的时候，北京人有个口号：“要想富，上马路。”

　　各种跳蚤市场一夜间遍布大街小巷。“第二职业”、“小时工”等成为时髦词汇。

　　1992年的春节，邓小平视察深圳、珠海等地，发表了著名的南方谈话，提出“发展才是硬道理”，“改革开放胆 子要大一些”。

　　第二轮的“下海”热潮在这年激扬澎湃。据《北京青年报》当时报道，“增加收入，改善生活”

　　是当时青年人“最迫切的需要”，许多人打出“第一职业求稳定，第二职业求发财”的口号。

　　在崔万增的记忆里，那时经常有人上门推销商品，甚至卖水桶、鸡蛋。

　　这时的老崔，是北京林业大学外语系党总支书记，月工资刚涨到300多元，“56元的工资拿了20多年”。供养 4个孩子，老伴工资也很少，生活较为清苦。

　　“当时社会舆论认为教师的工资普遍偏低，大多数人为教师鸣不平。”崔万增回忆，那时其实好多老师们在课外都偷 偷做一些兼职，给别人带带课或别的，“赚点外快”。

　　此时期，老崔也动了心思。

　　“小平的南方谈话给了我和身边的人很大的鼓舞，其实从那之后大家多少都萌生了要做第二职业赚钱的想法。”老崔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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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宋喜燕实习生朱柳笛北京报道

　　-新观察

　　卖馅饼的教授和历史的钟摆

　　“教授卖馅饼”，同“下海”、“第二职业”一道，这些时代气息浓郁的“90年代词汇”，记录着市场经济之初中 国社会的跃动。

　　如果往前追溯，相比“读书无用”、“脑体倒挂”、“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之类“80年代词汇”，“教授 卖馅饼”是知识分子待遇这一老话题的新版本。所谓老话题，是因为当时从事脑力劳动的知识分子的收入，低于体力劳动者的 状况仍未得到根本扭转，而从卖馅饼到开公司，一些知识分子面对市场大潮的自我调适，则是市场经济带来的新现象。

　　同时期身为北大副教授的韩毓海，在1996年题为《北大魂兮归来》的文章中曾引用了这样一个数据。当时(19 95年)北京大学社会学人类学所受托进行了《北京大学国内博士学位获得者调查》，60％的人表示“后悔”留在北大，另 有34.7％的人则未置可否。可见，学术遭遇市场，让象牙塔内从名教授到青年教师的所有人，都产生了普遍的焦虑。

　　十多年间，社会变迁早已让“教授卖馅饼”成为昙花一现。今天的大学，是“海龟”遍地，教职难求。如果从社会阶 层的视角看，大学教师作为“专业技术人员阶层”，以其更显著的中产阶层特征，和卖茶叶蛋、卖馅饼之类的传统“体力劳动 者”，无论是收入或社会地位，都已不可同日而语。

　　但值得我们思考的是，那个时代的人们为何如此急切地要为“脑力劳动”正名。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一些经历过批判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岁月的人们，时常津津乐道于教授们住着带抄手游廊的四合院，穿着体面的西服，出门坐黄包车的民 国往事。据考证，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胡适、鲁迅等知识分子的收入，高于普通劳工阶级百倍。

　　从现代社会的理念来看，追忆这种悬殊的收入制度，是否又有些矫枉过正？

　　从现代化的视角看，新中国成立初期对普通的体力劳动者的尊崇，有着充分的历史合理性。我们不妨对比同时期的美 国、日本，或是台湾地区，教授同劳工阶层之间的收入差距也在明显缩小。然而，人为的在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间制造高下之 分，无论过分偏向于孰者，都有矫枉过正之嫌。正如教授百倍黄包车夫收入的时代的终结，是历史的选择，“教授卖馅饼”的 昙花一现，也是现代化的必然。但在这个“高下之分”的反复中，我们似乎看到了历史的钟摆。

　　在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变迁之后，人们更应在价值观上，平等尊重所有脑力和体力劳动者的劳动。因为对劳动的 普遍尊重，也是对人格的普遍尊重，它彰显的是现代社会的公平。但对脑力劳动的尊重，也不能仅靠金钱来衡量。西方的教授 ，收入并不比公司白领高多少，然而他们所获得的尊严，尚且不是中国的教授们所能企及的。

　　□姚远(学者)

　　一日三十年--8月1日

　　●舰艇以山河城市命名1986年，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所有大中型舰艇，以国内的山川、河流、城市名称命名。

　　●法律施行198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法》施行。

　　198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进出口商品检验法》施行。

　　199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军事设施保护法》施行。

　　199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施行。

　　●出口收汇系统运行2001年，海关总署、国家外汇管理局“口岸电子执法系统”出口收汇系统正式运行。

　　温故知新

　　“祥子来了！”

　　一辆黄色人力三轮车载着两位金发女郎，缓缓行驶，一位过路行人喊了一声“祥子来了”，两旁的人不约而同把目光 投向了蹬车人。

　　北京长城饭店最近推出了“人力三轮车一日游”。蹬车的饭店职工衣着打扮按老舍先生《骆驼祥子》中祥子的模样设 计，游客乘坐三轮车，一日内不仅能游览雍和宫、故宫、天安门等名胜古迹，还可观赏北京的小胡同和四合院。

　　一对少小离家的台湾夫妇说：“我们早就想来大陆旅游观光，尤其想看看北京的小胡同和四合院。乘出租车开得太快 ，很不方便，现在坐着三轮车边走边看，别有一番情趣。”他们走进东四钱粮胡同一四合院，主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秀水街是“老外”常去购物的场所。两位俄罗斯朋友租用了一辆三轮车来到这里，他们边走边购物，不亦乐乎。“

　　一个名叫姚宏的“祥子”接受采访时高兴地说：“我非常喜欢这个工作，穿着‘祥子’服，蹬上三轮车，挺有意思。 ”当他们拉着客人走街串巷时，人们主动让路，或招手示意，“祥子”们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祥子”三轮车的出现，丰富了外宾的旅游生活，也给北京添了一景。

　　摘编自1992.08.01第2版《“祥子来了！”》

　　那时流行

　　马家军

　　流行时间：上世纪90年代流行指数：★★★★★

　　1993年，马家军是一个响亮的称呼。从上一年开始，辽宁体育技术学院中长跑教练马俊仁率领的女子小组多次改 写全国纪录、亚洲纪录和世界纪录。1993年8月，马俊仁带的女子中长跑队横扫世界田径锦标赛，夺得3块金牌。9月初 的七运会，又有10人次破3项世界纪录。人们将这支十几人的队伍称为“马家军”。

　　商家关注到马家军的商业价值，甚至马俊仁为队员提供的食谱都成了追逐目标，从甲鱼汤、乌龟血到豆腐皮、地瓜干 ，都成了“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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