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记者访大陆“等了你们38年”

　　-人物档案李永得破冰那年34岁，生于高雄，台湾政治大学政治系毕业，时任《自立晚报》政治经济研究室主任。

　　徐璐破冰那年31岁，祖籍上海，台湾淡江大学英文系毕业，时任《自立晚报》政治研究室研究员。

　　午夜时分，飞机飞临北京上空。李永得和徐璐看着窗外，相对台北的热闹、繁华，北京的夜幕更加安静、沉寂。

　　他们走下飞机是在1987年9月15日，凌晨1点30分，闪光灯不停打在他们脸上，机场登机桥附近聚集了许多 中外记者。

　　“等你们38年了。”迎接者陈佐洱脱口而出。他时任中新社福建分社社长兼总社港澳台部主任。

　　他所迎接的李永得和徐璐，是两岸分隔后首批来大陆采访的台湾记者。

　　绕道日本获求大陆签证

　　台湾记者以赴日旅游名义，前去中国驻日使馆，获得自由采访批准；台湾当局获悉后曾劝其返台，未遂1987年， 中国改革开放已近十年。当时已有台湾商人陆续来大陆，徐璐说，但公开的记者还没有。

　　那年7月15日，国民党当局宣布解除实行了38年的戒严体制。时任台湾《自立晚报》的社长吴丰山感觉两岸关系 将有大的改观，决定抢先派记者前往大陆。

　　最初人选并不是李永得和徐璐，但是因为护照的原因，最后让熟悉政治的李永得与精通外语的徐璐顶了上去。

　　9月11日，李永得和徐璐以去日本旅游名义，从台北飞抵东京。

　　“我们一放下行李，就去中国大使馆。”李永得和徐璐见到时任中国驻日大使馆二等书记马连印，直接要求到大陆采 访，并向他说明了吴丰山制定的“民间对民间，记者在大陆时不接受官方招待、不与官方接触等原则”。

　　徐璐回忆，当时马连印非常惊讶，他对李、徐二人说，如果你们纯粹是私人探亲旅游的名义，我立刻可以发签证。但 李永得和徐璐坚持在申请表上写上记者的身份。

　　“记者意味着要采访。”徐璐说，“因为‘记者’两个字，使得马连印必须向国内领导请示。”

　　中共中央对台办接到台湾记者的要求后立即上报，中央最高领导层很快拍了板。

　　“最高的决策者就是邓小平。”9月13日，陈佐洱接到上级指示，让其作为中新社的代表，负责接待台湾记者李永 得和徐璐。

　　陈佐洱回忆道：“当时，中新社的工作主要是和海外、港澳台联系。中新社有一个海内外新闻界人士组成的理事会， 由这个形式出面，民间的中新社对民间的《自立晚报》。”

　　陈佐洱接到两条接待原则：“一是自由采访。台湾记者想采访谁，到什么地方采访，都要尽量满足、开放；二是确保 安全。”

　　9月13日，李永得和徐璐获得赴大陆的签证，他们感慨“效率真高”。他们仅在日本看了一场有关溥仪后半生的电 影，便结束了这场所谓的日本之旅。

　　他们立即发了要去大陆采访的消息，台湾当局的驻日人员找到他们，要他们回台湾。徐璐说，“这时候的台湾，已经 不是以前了，他们只能是劝说，没有威胁。”

　　9月14日下午，李永得和徐璐搭机前往上海，再转机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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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徐春柳实习生周亦楣北京报道

　　互动让两岸政治变得更有弹性

　　-新观察

　　1987年9月15日，两岸的新闻人成为了新闻的主角。这一天来自台湾地区《自立晚报》的两名记者进入大陆采 访，改变了两岸政治文化互动的进程。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是一次“合法派出”的采访。但是正是这种大胆的好奇和突破，实际上代表了两岸长 期隔绝后，新闻人最敏感的嗅觉和最原初的回归。更重要的是，这次采访启发了两岸新闻人在书写历史进程中的冲动和智慧， 最终推动了两岸互派记者驻点的历史进程。

　　众所周知，1987年对于两岸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历史时点。大陆的改革开放在走过9年之后，已经完成了最初 的思想动员，开始进入到制度深化和体制突破的过程中；而台湾在蒋经国解除党禁、报禁之后，直接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 何与血肉相连的大陆相处。尽管两岸在政治上隔绝多年，但是这个问题本身已经超越了政治的范畴，而成就了民心所向的力量 。

　　对于当时的记者来说，突破其实仅仅只是开始。因为他们面对的更大问题实际上是，如何反映一个真实的大陆。从1 949年到1987年，38年的等待已经超越了当时许多记者的实际年龄。在从隔绝的教育和宣传中走出来的年轻记者面前 ，摆放着一个充满了变革、激荡与机遇的大陆。从他们眼中、笔下流淌出来的大陆生活，更加真实可信。这一切对于后来走访 台湾的大陆记者来说，同样也提供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媒体成为了两岸相互观察和了解的一个重要渠道。如果没有新闻人的大胆突破，也就没有两岸民众真 正的互相沟通。

　　在两岸关系的当代史中，新闻人走在了民众的前头。其实这才是新闻人真正的历史使命。无论是大陆还是台湾，两岸 秉承同一个文化渊源，拥有同一种历史传统，甚至拥有共同的新闻史。在1987年9月15日和后来的许多关键日子里，两 岸的新闻人虽然不需要面对他们的前辈在民族启蒙年代的艰难困苦，但是真实反映两岸的状况，对后来的两岸互动和民众心理 回归来说，却不亚于另一次启蒙。

　　两岸的经济、文化甚至政治交流，的确有血浓于水的感情基础，但同时需要有相互了解、彼此信任的认知基础。新闻 人在民众互动之前，正是扮演了这种信任推动的角色。新闻报道让更多的两岸同胞摆脱了政治上的偏执，从一种更加宽容的角 度去看待自己的同胞；同时也让两岸的政治变得更有弹性。

　　没有自信的包容，便不会有好奇的目光；没有新闻人的第一步，也不会有舆论的第一步；在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回顾 中，两岸新闻人既是新闻的记录者，又是新闻的参与者；只此一功，便不可没。

　　□周庆安

　　一日三十年——9月14日

　　拟订“星火计划”

　　●1985年国家科委拟订了“星火计划”，以促进地方经济振兴。

　　恢复军衔制

　　●1988年为利于军队的管理和指挥，解放军再次恢复军衔制，并在北京举行解放军上将军官授衔仪式。

　　“晚报”社长被诉“伪造文书罪”

　　温故知新

　　台北“地方法院检察处”11月19日以“伪造文书”罪，对台湾《自立晚报》社长吴丰山和赴大陆采访的记者李永 得提起公诉。

　　台北“地检处”在“起诉书”中说，吴丰山计划派记者到大陆采访新闻，于9月9日起与知情的李永得向台湾“新闻 局”申请出境，“虚称为应邀到日本采访新闻”。李永得在日本期间，并“没有采访、报道活动”，而于14日夜抵达北京。 台北“地检处”因而称吴丰山、李永得两人“申报不实”，“伪造文书”。按照台湾当局的有关法律，这个案例可处3年以下 徒刑、拘役或500银元以下罚金。

　　台北“地检处”对与李永得同赴大陆采访的《自立晚报》记者徐璐不起诉，其理由是，“徐璐所取得的出境许可，是 以私人名义申请出境观光，当时并不知道报社拟派她到大陆采访，以后接到报社通知才临时变更行程”，“没有申报不实的罪 责”。

　　肯德基

　　那时流行

　　流行时间：1987年

　　至今流行指数：★★★★☆

　　1987年11月12日，肯德基北京前门开设了中国的第一家餐厅，由此在这个拥有世界最多人口的国家里刮起了 快餐旋风。

　　它用9年的时间在中国开设了100家店面。1996年6月25日，当肯德基中国第一百家店在北京成立时，这成 为了肯德基在中国发展的一个里程碑。

　　并且那年的6月1日，肯德基上海人民公园餐厅以近40万元的日营业额，刷新了肯德基全球单店单日营业额的历史 记录。

　　资料显示，肯德基在中国售出的鸡肉总量约有六亿二千四百万只鸡，如果将每只鸡首尾相连排列起来，相当于往返中 国最北端的漠河到最南端的曾母暗沙36次的距离。

　　目前，肯德基在中国已有850多家连锁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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