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解价格连环套莫干山上吵通宵

　　浙江德清的莫干山仅仅是一处避暑胜地吗？对于中国改革来说，不是。

　　1984年9月，一批年青人聚于此，开了一个“中青年经济科学工作者讨论会”。

　　这次会议由经济学周报、经济日报、中国青年报等10家单位联合发起。议题主要有，价格改革、工业企业自负盈亏 、发挥中心城市多功能、沿海14个城市对外开放等。

　　会议共征集论文1300余篇，最终入围124篇。

　　会议分成7个组，其中第一组就是价格组。

　　谁也没料到，这个会将名留改革历史。当年默默无名的年轻人，如今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他们是：马凯(时任北京西城区计委主任现任国务院秘书长)、周小川(当时研究经济体制改革课题现任中国人民银 行行长)、李剑阁(时为中国社科院研究生，现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张维迎(时为西北大学研究生现任北大光华 管理学院院长)华生(时为中国社科院研究生现任燕京华侨大学校长)……

　　会议之后，在困境中徘徊多年的价格改革找到出口。次年3月，国务院下文废除计划外生产资料的价格控制，正式启 动后来众说纷纭的“价格双轨制”。

　　今年8月，莫干山会议价格组主持人、主报告执笔人、当时国家体改委宏观规划组任处长的徐景安接受本报采访，介 绍当年会议始末。

　　国务院天天开会难解价格连环套

　　新京报：1984年前后，中国面临怎样的价格问题？

　　徐：价格的问题要从扩大企业自主权开始说。扩大企业自主权，企业有了利润留成，这就是说企业做得好了，就有奖 金发了，这样肯定企业的选择是利多多干，利少少干。但是当时价格是国家规定的，这就造成很多难题。

　　比如，光是玻璃价格怎么定，就很折磨人。开始是按面积算，一个平米多少钱。这样，下面的企业都生产薄玻璃。后 来按照重量算，大家又都生产厚玻璃去了。国务院来回调了半天，没办法算，怎么样都有问题。

　　钢材的问题就更严重了。

　　有的钢材很需要，但是没人生产，有些不需要，又生产出一堆。所以价格只是个表面现象，背后是计划和市场的矛盾 ，计划-物资-价格是个连环套，套得政府很难受，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行，还是要被套进去。

　　新京报：当时国务院想了什么办法？

　　徐：后来问题变得很突出，能源和原材料的价格偏低，加工工业品的价格偏高，所以能源就越来越短缺，这个问题肯 定要解决。按照过去计划经济的思路，肯定是要调价，但是没有这么容易，比如煤炭价格一提高，所有成本都提高了，稍微一 提价，后面就承受不了，对整个国民经济都产生很大震动。

　　当时国务院每天开会都讨论这个，觉得解决不了。后来就想了个办法，就是赚钱的企业把利润交给国家，亏钱的国家 补贴，弄得非常复杂，赚钱的不愿意交，亏的都在要，后来发现还不如不调，因为财政更困难。

　　新京报：莫干山会议是因为这些困难而召开的吗？

　　徐：不是因为这些具体的问题，最开始只是《经济学周报》等媒体想召集一批年轻人开个会，也不是真的想要解决什 么，就是说要多发挥年轻人的作用什么的。当时从3月份开始征集论文，代表人选按论文水平确定，从1300篇论文中选了 124个人。当时张维迎、华生这些，都还是学生，也没人知道，就是因为论文写得好才被选进去的。

　　新京报：你作为公职人员是怎么参加的？

　　徐：《经济学周报》负责筹备会议的张钢找当时的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处长王岐山商量。王岐山说“徐景安了解 情况，找他参加。”可能因为觉得我当时在中南海工作，对这些比较了解吧。

　　所以张钢就来找到我，我一听觉得是这是件好事，就参加了，后期的分组和讨论题目都是我做的。我分了7个组，把 价格组放在第一位，因为我知道那个时候这是国家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新京报：会上像你这样来自决策机构的人多吗？

　　徐：基本上没有，除了我，我记得就有国务院价格研究中心的田源。因为当时这件事官方是不支持的，那个时候基本 所有的会议都是官方发起，没有民间开会这个说法，谁知道你要干什么？杜润生比较开放，他支持我。但是我觉得我不得不去 ，因为题目是自己出的，所以我是抱着回来要被免职的想法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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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李静睿报道

　　价格双轨制的功与过

　　-新观察

　　价格双轨制体现了中国式改革的智慧，但是，这种智慧离完美还有一定距离。

　　传统的经济体制是计划体系加国有企业。由于没有企业家活动的余地，由于没有价格体系，因而，整个经济体系无法 避免陷入低效率状态。

　　要使经济实现增长，就必须对体制进行彻底变革，让企业家能够自动地涌现，并使资源转移到最具有能力的企业家手 中；而自由浮动的价格体系，就是企业家了解赖以决策的各种知识的机制。因此，改革的任务就是承认私人企业家，放开价格 。八十年代初期，有一批学者主张在这两个方面进行激进改革。

　　但最终，高层采取了一种渐进改革的思路，这就是价格双轨制。也就是说，同样一种商品，在传统的政府制定价格的 轨道之外，开辟另外一条轨道：由市场决定价格。具体做法是，国有企业的产品一部分仍采用传统的计划内调拨供应办法，另 一部分则属于计划外范畴，由企业拿到市场上自由交易。随着企业成长，市场自由交易的产品的规模将会越来越大，从而逐渐 地理顺价格。

　　这样的口子一开，国有企业的生产积极性大大增加。因为，在短缺经济条件下，市场价肯定高于计划价，计划外交易 能够给企业带来较大收益。

　　国有企业计划外交易的大规模进行，也为非国有经济的发育提供了空间。国有企业计划外的供需，是可以通过在市场 上与非国有企业交易而进行的。大量乡镇企业就是围绕着国有企业的计划外生产活动而发展起来的。

　　可以说，双轨制不光是指国有企业价格的双轨制，实际上也指在经济结构中，国有经济与非国有经济同时并存的双轨 制。归根到底，双轨制是指在经济体系中，政府与企业家同时发挥作用的双轨制。也就是说，一部分资源由政府掌握、支配、 交易，另一部分资源来企业家掌握、支配、交易。政府与企业家同时是市场上的活动主体。从这个角度看，整个三十年来的中 国改革采取的都是双轨制的策略。

　　诚然，双轨制避免了经济的剧烈震荡，但是，双轨制也使经济始终面临着权力的侵蚀，必然导致腐败的蔓延。吴敬琏 先生就曾指出，“双轨制等于是在同一条道路上同时实行靠左行驶和靠右行驶的双重规则，势必出现‘撞车’与混乱，助长计 划内外价格的‘权力寻租’现象”。

　　双轨制为市场发育开辟了空间，但由此发育出来的市场却必然先天不足。近些年来，很多人对市场化改革不再感兴趣 ，甚至产生反感，原是事出有因。

　　不同的改革模式会有不同的问题，解决的办法，也只有依靠改革。

　　□姚仲秋(北京学者)

　　一日三十年——9月20日

　　●中国一箭三星发射成功1981年中国成功地发射了一组空间物理探测卫星。所谓一箭三星是指用一枚火箭发射三 颗卫星。这在中国尚属首次，反映了军事工业和航天技术的水平，引起世界的关注。

　　●中国首座海洋采油平台建成1986年中国第一座符合国际标准的现代化海洋采油平台海上安装工程，在渤海埕北 油田全部结束，并调试成功。这表明中国已能够独立制造海上油田开采的勘探、钻井、采油过程的成套设备。

　　“官倒”，令人艳羡的职业

　　温故知新

　　本报讯我羡慕“官倒爷”。他们白净白净的，通常是躺在旁边的大皮沙发中，左边是茶几、电话，右边是整箱的易拉 罐饮料。他们的基本功能就是在沙发中抱着脉冲电话按键钮，能把化肥、薄膜、建材、汽车等名词搞清楚就行。没事了，去趟 海鲜酒楼，酒由小姐酌着，汤由小姐舀着，放松够了，临走，捎上一条洋烟，提上一瓶开胃且不伤身体的干白葡萄酒，此刻神 态怡然，心安理得，反正账上有钱，且是自己挣的。

　　武汉市查处了75家倒腾农业生产资料的官倒。我反倒增加了对官倒爷的羡慕，从各报消息中找了半天处理官倒的方 法，发现只有两句话，一为督促有关违法单位给农民退还资金，二是没收非法收入。接着电视台又报道了广东倒汽车的官倒， 仅仅说了有这么件事，如何处理，对不起，一个省略号！

　　官倒，投资是公家的，亏本是公家的，没收罚款是公家的。无论你如何查处，国家的工资他照领，公家的房子他照住 ，一家老小的医疗费他照报，这次查了下次接着再倒，好像官倒爷的政治生命也都在保险公司注过册一样。

　　为何官倒不来个“查封”？大概会遇到很多麻烦吧，查封一个公司或许等于查封了该公司上级某局某厅某部门的福利 来源。吊销一家国营公司的营业执照？等着瞧吧，首长们，机关之间，扯皮去吧。你们这边先扯着，那边沙发照卧，电话照拨 ，易拉罐照旧啪啪乱响。

　　官倒爷哟，怎不令人羡慕欤？！

　　摘编自《人民日报》1988年8月18日第8版作者：刘啸原题《官倒———令人艳羡的职业》

　　小灵通

　　那时流行

　　流行时间：20世纪

　　九十年代流行指数：★★★☆☆

　　“小灵通”，使传统意义上的固定电话不再固定在某个位置，可在无线网络覆盖范围内移动使用。

　　1997年，小灵通在浙江余杭上马。在后来被称为“小灵通之父”的余杭电信局长徐福新的倡导下，小灵通在当地 迅速取得了成功。中国小灵通的出现和流行，和手机资费高有关。小灵通的收费标准一般同于市话费，而且是单向收费。但信 号差，一直是小灵通广受诟病的弊端。

　　1999年至2000年，原信息产业部曾多次下文，以技术落后为由，要求各地立即停止建设小灵通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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