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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期:长春君子兰事件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1月18日10:02  新京报

  总第236期 【1984年10月1日长春市命名君子兰为市花。此后长春市君子兰产业发展迅速,炒卖之风渐起 】

  长春天价君子兰凋谢之路

  君子兰原是非洲南部的一种野花,后传入欧洲和日本。20世纪30年代,日本将此花赠送给溥仪,作为珍贵花卉种 植在伪皇宫花苑中。民间少有栽培。

  上世纪40年代中期,君子兰从长春等地逐渐向全国普及。80年代初,长春君子兰一度炒作成风。如今,普通君子 兰价格几十至数千不等。业内人士估算,考虑到当时购买力水平,君子兰价格已较炒作高峰时贬值数十倍。

  长春天价君子兰凋谢之路

  1984年10月11日,君子兰被命名为长春市市花。当时,长春市家家户户都以养君子兰为荣,珍品君子兰的市 价超过万元甚至10万元。而1985年6月,似乎一夜寒冬,君子兰价格一落千丈,垃圾堆里随处可见君子兰。而君子兰遭 遇“黑色之夏”,源于四篇评论和长春市政府出台的一系列政策。

  长春市和君子兰,似乎有解不开的缘。20多年来,兰中君子在春城,命运起伏。

  2008年10月7日晨,刚刚将养花大棚迁入新址,68岁的郭凤仪坐在成片的绿叶间,喝着茶水,目光始终不离 盆中的君子兰。“整天就是这么看,40年都不腻。”

  上世纪60年代,君子兰在民间还很少见。用现任吉林省君子兰协会副会长郭凤仪的话说,这种花在当时是毒草,养 它,被认为是有资产阶级思想,而买卖,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但郭凤仪不管这些。1968年,他花180元买了一盆君子兰。代价是卖了瑞士手表和自行车。当时的目的只有一 个,养君子兰能挣钱。

  “兴起”

  80年代初,市场供不应求,君子兰价格一路走高。一盆好兰,价格往往是月收入的几倍,甚至十几倍。

  1978年前后,长春开始有了买卖君子兰的市场。很多上了年纪的长春人总结出最初的君子兰情结:君子兰,名字 响亮,观赏价值高。但它核心的魅力在于,巨大的市场潜力。

  郭凤仪回忆,上世纪80年代初,市场供不应求,君子兰价格一路走高。一盆好兰,价格往往是长春人月收入的几倍 ,甚至十几倍。

  逐步攀升的价格引起了政府的注意。1982年,长春市出台君子兰“限价令”,规定一盆君子兰售价不得超过20 0元。

  “巅峰”

  端一盆君子兰,不用走完整条街,价格就能涨三次。

  在郭凤仪看来,1982年春举行的“抢救国宝大熊猫君子兰义展”给君子兰的命运带来了转机。“义展门票收入1 7000多元,我们把钱送到农业部,一位副部长接待了我们。”

  郭凤仪说,当时义展共接纳观众约2万人,开始原定门票0.5元一张,后来前来赏花的观众队伍排起了长队,门票 也随之涨到1元。郭凤仪说,这次义展,让长春市领导看到了群众对君子兰的热情。

  随后,长春市提出发展“窗台经济”,号召家家都要养3盆至5盆君子兰。1984年10月11日,长春市通过《 关于命名君子兰花为长春市市花的决定》,君子兰正是成为市花。此后,限价令也不了了之。

  市花的身份,让君子兰在市场上“艳压群芳”,天价纪录屡屡刷新。

  55岁的养兰人李健回忆,当时,长春市民宅的窗台上,随处可见君子兰。“红旗街是早期的君子兰马路市场,端一 盆君子兰,不用走完整条街,买家给出的价格就能涨三次。”

  1985年1月,一位港商到长春凤冠联营花卉发展公司参观,看中了一盆名叫凤冠的君子兰,提出用一辆豪华皇冠 轿车交换,被花卉公司总经理郭凤仪拒绝。

  “那辆皇冠车在当时约值9万元。可皇冠每天可以生产,我用钱能买到,而凤冠是我多年精心培育的结果,况且没了 它,公司还怎么拿凤冠命名?”郭凤仪还有一点顾虑,当时省级的领导干部才坐上海产的车,他要是坐了皇冠,太出风头。

  风头更盛的是当时另一宗交易。吉林君子兰协会秘书长牛俊奇介绍,1985年初,长春一王姓养花大户将一盆君子 兰卖给了哈尔滨客户,价格是14万元,创造了1985年之前君子兰交易之最。

  长春市君子兰产业办公室资料显示,按当时伦敦金融市场牌价,14万元可买40多两黄金。有人算过,一株君子兰 顶多不过二三十片叶子,1两黄金可塑成17.5平方米的金片,按此可制成几十盆“金花”。君子兰“绿色金条”的称号也 因此得名。

  更多内容请看新京报……

  □本报记者李天宇长春报道

  -新观察

  扭曲的市场造就“绿色金条”

  用君子兰换冰箱彩电,一盆草最高能炒到十多万,大街小巷“人人养兰,人人说兰”,甚至引起了持枪、开车抢花窖 的恶性治安案件。一种植物竟能在商品意识重新萌动的年代无比诡异地开出经济泡沫“恶之花”。

  这真应了牛顿的话:“我可以计算天体运行的轨道,却无法计算人性的疯狂。”

  人人都知道一盆花不值那么多钱,但改革初期,刚刚嗅出“金钱是没有臭味的”人们,因为各有各的利益,无人点破 这件“皇帝的新装”。这无疑是贫困已久的普通民众对财富渴望的一次妖魔式释放。

  “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了,这场漩涡中,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

  这就像全民击鼓传花的游戏,泡沫破灭的那一刻,声落花落,最后接花者就是最倒霉的人。

  如今,回放这段历史的母带,不难发现这个原本简单的市场逻辑为什么扭曲。

  包括公款消费在内,畸形的投机把一盆草变成“绿色金条”,再到“绿色杀手”,这中间疯狂的不仅仅是市民、市场 、还有“市长”。

  市场逻辑本很清晰,君子兰价格涨落很平常,奇货价高不足怪,几个大户的操纵也翻不了溏,市场很热,但还不至于 发烧抽筋。因为价高到没有购买力的普通百姓无人接盘时,市场自然就冷下来。可真正把“99度”水烧开的是政府的不当介 入。先是限价,后又号召家家养花三五盆,甚至命名君子兰为长春市市花。

  市场完全失控时,政府又不得不紧急叫停,君子兰经济大泡沫归于虚无。

  “把约翰的还给约翰,把彼得的还给彼得”,能找市场的不找市长,这在80年代中期还是很奢侈的超前理念。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这样的泡沫事件像感冒病毒一样,每过一段周期,就会在不同的地区大爆发。“人性既然不变, 而且各地相同,那么历史———对人类的以往活动记录———便能帮助人们预测未来,对比现实”。马基雅维利早一语中的。

  一个现实的例子是,近年普洱茶创造了一个个神话,能买一幢房子却买不起一斤普洱。我们再次看到了地方政府全力 “推”,众商家合力“挺”,投机者乘机“炒”,顾客“跟”

  着感觉上的图景。

  既然,人的本性无异于橡树林中的各种野兽,人生来就是贪婪的,那我们就能肯定,君子兰事件无论在过去、现在, 还是将来,它还会再发生。

  人是逐利的,市场变幻莫测,供需两股力量总是暗流涌动,所以市场的疯狂是无人能预料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理性、 冷静,等着风浪过去。而政府则应恪守监管之责,必要时予以调控,最忌讳的就是甘当推手,把泡沫越吹越大。

  □李浅

  民间记忆

  “三转一响”今安在

  30年前,要讨个老婆,人家首先要问:有没有“三转一响”?如果没有,几时会有?倘若你连这个都答不上来,那 就对不起了,“老婆”就归了别人。

  今天50岁以上的人,恐怕没有不知道“三转一响”的。

  30年前,要讨个老婆,人家首先要问:有没有“三转一响”?如果没有,几时会有?倘若你连这个都答不上来,那 就对不起了,“老婆”就归了别人。

  当年为了让这个“老婆”归自己,人们就得钻天打洞,上穷碧落下黄泉,千方百计去搞“三转一响”。

  记得我弄它时,夸张一点说,就相当于打了一场“人民战争”。因为没有任何“背景”,个人能力也极为有限,搞“ 三转一响”

  就只好仰仗亲友了。

  同事“来会”凑钱买表

  先说第一“转”———手表。故乡旧时有句话,“欠着急,就讨小;欠背时,去买表”。意思很明白,玩手表无异于 当败家子。可是,手表又是“面子工程”,因此,包括我在内,很多人都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去买表。

  当时买表有两大困难。一是钱的问题,二是票的问题。

  我月薪36元,上海表120元一块,北京表110元,天津表也好像是110元。我三个月工资加一块,即使不吃 不喝也买不来一块表,指望攒钱去买表,那可真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也不知谁的发明创造,民间有个叫“来会”的办法相互调剂周转。当时厂里的师傅们就是用这个办法帮我把钱凑齐的 。

  他们几经努力,好不容易帮我邀了11个同事,连我一起12个人,组成一个“会”,每人每月从工资中拿出10元 钱来,交给“会”中一人。得钱的那个人叫“得会”,而“得会”的顺序是由抓阄确定的。一年十二个月,月月都有人“得会 ”。我“得会”的时间是夏天,刚好休探亲假。

  我就借路过武汉的机会,在汉口中心百货商店买了一块北京牌手表,解决了一“转”。

  工友找关系帮忙买“飞鸽”

  再说第二“转”———自行车。记忆中,这一“转”是最难弄的。当年拥有一辆崭新的永久、凤凰,或者飞鸽牌自行 车,比今天坐奔驰开宝马还要风光。我所在工厂里,谁要是买到了一辆全链盒的“凤凰”18,那就跟抱得美人归一样,围观 的,赞叹的、评头论足的、心底艳慕的、暗中眼红的,不一而足。

  我因为穷和没有路子,根本就不敢有此奢望。可一个工友看穿了我的心事,一天他问我到底想不想买?我说,情况这 不都明摆着吗?一辆车小二百,不要说我拿不出这钱来,就是拿得出,也没有路子呀!他二话没说,不久,他探亲时从武汉打 来电话,说车子已经给我买到了,“飞鸽”28,全链盒的。原来他动用了姐姐、姐夫的关系,从市外贸局弄到一张票,把家 里的钱先给我垫上……

  朋友帮到这份上,真让我喜出望外。为防止油漆碰坏划伤,我买来好看的塑料带,细心地把三角架的横梁缠裹起来, 又给链盒装上外套。这还不够,还买来彩色胶丝,请女工帮忙打成荷花坠子挂在钥匙上……经过这么一整,除油漆比“凤凰”

  18略微逊色外,其他都难分伯仲了。那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车子在我手里用了两年,我宝贝得什么似的。可谁料我的一个师傅高低要我把车子转让给她!原来,她要给她的二女 婿买辆像样的自行车,可办法想尽了却一点门道都没有。师傅是个轻易不开口的人,见她说得那么可怜,我不得不忍痛割爱。

  一台缝纫机辗转千余里

  第三“转”是缝纫机。

  在人们普遍做不起新衣服的穷困时代,缝缝补补就是常有的事。因此,缝纫机成了家家户户过穷日子的必备品。当年 帮我解决问题的是我妹夫的姐夫,是他从千里之外好不容易弄到一台“大桥”牌缝纫机,用火车托运到武汉,再请汽车送到我 家里,真可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工友凑份子送台收音机那“一响”指的是收音机。我结婚那年,几个工友凑份子,送了我一台6管二波段的晶体管收 音机。

  如今想起这些事来,总是凄惶和心酸。令人欣慰的是,那一页很快就翻过去了。那些曾经弥足珍贵的玩意,如今已没 人再在意。这绝非人们“一阔脸就变”,实在是时代法则使然。

  □衍荣

  一日三十年——10月11日

  ●邓小平强调对外开放长期不变

  1984年邓小平在会见日本公明党访华代表团时强调,中国实行对外开放政策长期不变,本世纪内不会变,下个世 纪前50年不会变,后50年也难以改变。

  ●新中国首次国际拍卖会开槌

  1992年北京广告公司、北京对外文物交流中心与荷兰国际贸易咨询公司在京联合举办新中国首次国际拍卖会,拍 卖中国瓷器、书画邮品等8大类商品,共成交235.1万美元。

  那时流行

  集糖纸

  流行时间:上世纪八十年代初  流行指数:★★★★☆

  很多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人有过集糖纸的经历。这种在现在看起来有些怪异的爱好流行于80年代初———在此之 前,糖果还太稀有,而此后又很快成为“家常便饭”,不再稀罕。

  80年代初能经常吃糖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家庭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买一点招待客人。孩子们便“爱屋及乌”,喜欢上 了搜集花花绿绿的糖纸。吃完糖果,糖纸便仔细地洗干净,整整齐齐地夹在书页里,有空就拿来与小伙伴们一起欣赏。

  但是,吃糖的机会终归有限,要集更多花样的糖纸还得靠四处搜寻。在街上遇到糖纸,也会如获至宝般地捡回来。如 同集火花和邮票一样,如果能找到一张“精品”,足可以在同伴面前炫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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