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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菊的老人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12月02日13:43  观察与思考

  -炫 酷

  作者博客网址:blog.sina.com.cn/s/blog_5b2690370100b ais.html

  2008年,留给我们太多的悲痛和太多的感动。如一月的雪灾,五月的地震,紧接着南方的水灾,奥运前世界小小 的阻碍……但是这些都无法阻挡中国前进的步伐。奥运会的成功召开,残奥会的精彩展现,都向世界证明了:今天的中国、今 天的中国人民,团结、坚韧、大气。

  抛开名人明星网络红人的故事,我只给你讲一位普通老人的故事。从他淡香如菊的人生里,感悟不同阶层的精彩人生 。

  这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我见到他是今年春天。

  他的个子很矮,站在我家的院坝边上。穿一条旧灰色的裤子,脚上是一双黄胶鞋。灰色中山装领口的扣子敞开着,露 出一截红色的秋衣。老人头上还歪戴着一顶破旧的灰色单帽,就像春晚赵本山头上的那种,只是颜色不同。他圆脸盘,瘪嘴巴 ,一见我,就咧开嘴笑,露出缺损很厉害的黑黄的牙床,而眼角处绽开的扇形的纹路,就像菊花撑开的如丝花瓣。

  他的笑容很灿烂,用洪亮的声音问我:“女子,我是来你们家干活的。”

  话音方落,老人就三下五去二,麻利地脱掉鞋子,挽起裤脚,扛起犁,向田里走去了。这一瞬间的工夫,让我对这个 老人充满了好奇,于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走到田边。

  突然让我感慨的是,蓝天白云下,翠竹为屏,老人牵着牛,扶着犁,扬起鞭,嘴里发出“嗬嗬”地吆喝声。而经翻耕 后的田块,简直像艺术雕刻家的作品,犁沟均匀流畅细致,耙过的水田平整,看不到一个凸出的泥块,让人觉得:农活做好了 也是一种艺术呢。

  傍晚收工回来,老人坐在桌旁。桌上放着两三碟家常小菜,我递上注满了清冽醇香的一满杯酒,请老人慢用。老人微 笑着端起酒杯连说了三声“好”。

  我这才注意到,老人执杯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残损的像两个蛇头,令人悚目惊心。

  讶异中,我脱口而出:“你的手指怎么了?”说完才懊悔不已。怎么可以问这样无礼的问题。

  “这个么……”老人笑了,酒杯碰在唇边,发出滋滋的声响,几杯酒下肚,老人的双颊微红,话也就多了起来。

  他说,几年前给一个榨菜油的老板干活。一次工作时,他看见钢轴上缠绕了一截塑料,就伸手去扯,却忘了机器是开 着的,手指一下就卷进机器里去了。当时,右手食指和中指都被榨油机碾碎,送去医院时只有截掉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当时 受伤的情景,脸上仍然堆着淡淡的笑容。

  老人说,他受伤的手指只得了很少的赔偿金,有人为他叫屈。他却觉得人家老板是小本生意,也要过日子,就不要去 刁难人家。

  我不好意思问他,受伤之后如何克服受伤的右手,而练习左手的。老人自己却毫不介意地说了出来。

  “一开始,右手用惯了,要拿什么东西,伸手去抓,抓不到,才意识到自己手指没了。”他停下来,端起酒杯,嘬一 口酒,放下杯子,接着说:“真不方便啊,一个农民,每天要干的活,哪一样离得开右手?手没伤的时候不觉得。丢了两根手 指后—何况还是右手,才知道十根手指的好。看着别人家的地种好了,自家的地却长满杂草,我心里那个急呀……难道真成废 人了?”

  性格坚强的老人不愿在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中过日子,他开始刻意练习左手。“记得有一次我非要拿着锄头去地里干 活,使出全身的劲把锄头举上头,可是右手根本抓不住锄头把子,锄跟硬生生的砸在我头上。我一次次的举起锄头,一次次的 被锄头砸到,疼得我呲牙咧嘴的。但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话‘熟能生巧’嘛。最后,锄头终于被我举起来锄到地里,没被白砸, 疼也没摆疼。现在,我的右手用得上劲了,而且我还锻炼自己的左手,每天都用左手夹珠子,左手也能当右手一样用了。”

  当双手恢复了过去的功能后,老人又把家里的农活重新拾起了。由于他为人真诚、实在,要的工钱也合理,干活又是 一把好手,于是,四周缺少劳力的农户都会在农忙时节,请他去干活。因此,老人的收入反而比那些要价很高同样像他一样打 小工的中年人高。久了,老人也就成了人们争相聘请的对象。

  一顿饭没吃完,又有人来找他干活了。他一边答应,一边又说:“我是真忙!可人家都愿意找我去干活,也没法。” 他用憨厚的笑容抱怨着。

  金秋时节,如果你有时间去乡下看看,你一定会发现在田边地头或向阳的山坡上都开满了小小的野菊花。修长纤细的 茎,托着一个金色的圆盘,不为虚名,也不张扬,只为一份朴实的美丽,留给匆忙赶路的人一缕淡香。

  那位老人,就像开在山野路边的一株金菊,淡泊、质朴、悠然自得。他用朴实无华的劳作给生命的真义做了一个美妙 的注解。他的理念与福特一直倡导“活得精彩”有着惊人的类似:只要心够精彩,就能活得精彩;只要心不认输,我们就能够 创造奇迹。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最大的价值就是做一个有用的人,活出自己的精彩,再普通的人也会有一个丰饶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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