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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均GDP跨越6000美元后的浙江经济变局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10月10日16:43  观察与思考

  2008年,浙江人均GDP达到6076美元,标志着浙江进入了钱纳里所称的工业化发达阶段,霍夫曼工业化的 第四阶段,以及邓宁所实证的对外投资第三阶段。通过对发展经济学理论的分析以及对环境相类似的日本、韩国、中国台湾等 经济体的发展历程的总结,结合浙江的基础与未来环境的变化,课题组认为在这一新阶段,浙江经济发展会有以下几大趋势:

  浙江GDP增速会有所放缓,经济发展将进入中速阶段

  这是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发展经历。进入这一阶段后,经济增长率将从10%以上回落至4%-8%。但由于浙江 为一个省区,我国大多数地区仍处于工业化中期阶段,发展水平低于浙江,浙江可利用国内市场与资源,保持着相对较高的发 展速度。同时,长期以来,投资在浙江经济增长中占据首要位置,而目前及未来多年内,通过政府引导与刺激,浙江未来多年 内投资仍可保持在10%以上的增长水平,从而对浙江经济增长起到“保稳”作用。另一方面,浙江第二产业仍居较高水平, 制造业尚有一定的增长后劲,第三产业的带动作用还有望增强。因此,我们认为,在正常情况下,中期内保持8%的年均增长 速度仍然是可以期待的。

  以美元计价的名义,人均GDP将在2013年前突破10000美元,并在2020年左右达到20000美元

  即使如此,这一速度与类似时期的日本与韩国、中国台湾的变化相比也不高。

  这是基于进入工业化成熟期与发达期,本币对美元汇率将持续上涨,同时通货膨胀率会相对高于美国这一基础上进行 预测。未来10年内,根据谨慎的预测,浙江人均GDP实际增长率将可以保持在8%左右,年均通货膨胀率在3%左右,每 年GDP名义增长速度可达11%左右,未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保守的估计每年升值上升幅度将达2%左右,期间浙江常住人 口年均增长1.2%。这样,浙江在2013年,人均GDP将突破10000美元,达到10600美元左右,到2020 年或稍早时间,超过20000美元/人。

  产业结构将逐渐改善,三次产业结构的变化将与轻重工业比例的变化趋于一致

  早在2003年,浙江重化工业产值就超过了轻工业,以霍夫曼工业化阶段来衡量,浙江在2003年就已进入工业 化最高阶段(第四阶段)。在绝大多数国家与地区,这一阶段的第三产业比值早已超过第二产业。但直到2008年,浙江的 三次产业结构仍为5.1/53.9/41,第二产业比值高达53.9%,较第三产业比值高出近13个百分点。而197 0年的日本、1986年的中国台湾地区、1990年的韩国,第三产业比重均已稳定超过第二产业。这说明了浙江三次产业 结构变化相对于轻重工业比重,存在着严重滞后的现象。从发展趋势看,在制造业受金融危机冲击以及提升消费需求结构的环 境下,以城市经济为载体的服务业将取得较快发展,而制造业为主体的第二产业的增长速度会趋于下降,三次产业结构的变化 速度无疑会加快,第三产业比值与第二产业比值曲线的交叉点很可能在未来3-5年内出现。

  经济增长将由依赖投资拉动转向更多地依靠消费

  进入这一阶段,投资拉动转向消费驱动是共同的变化规律,浙江也不能例外。浙江居民的高储蓄率为消费需求的扩大 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会加快这一趋势的带来。而城市化的快速发展、服务业的快速发展、对外投资净收益 的增加等,都将强化这一趋势。

  对外直接投资将加快发展,提前进入邓宁投资周期理论的第四阶段

  按人均GDP来估算,根据邓宁的投资周期理论,目前浙江应仍处于第三阶段的后期,这一阶段,对外直接投资迅速 发展,但吸引外来投资的规模仍超过对外投资,即NOI仍为负值。但由于浙江为一省区,对省外的国内投资没有市场分割、 汇率风险、投资壁垒、文化差异等因素的限制,对省外投资往往会早于对国外投资出现。实际上,90年代末以来,浙商对省 外投资就已呈现快速增长趋势,浙江成为大陆对省外投资最多的地区,对省外投资额远高于吸引省外来浙投资额,国内NOI 早就为正值。近年来,浙商对海外投资也高速增长,浙商对海外投资金额仅次于北京,项目数居第一位。根据省外贸厅有关调 查显示,浙商对海外投资审批登记的仅为实际对外投资数额的10%(与中国台湾80年代末以后的情况极为相似)。因而, 可以估算近年来浙江年对外投资(包括省外与海外)的实际金额应在150亿美元以上,多于浙江吸引的外来直接投资(包括 海外与省外)。这一趋势随着经济转型与经济发展,仍会持续。

  产业组织将发生明显变化,大企业的主导作用上升,小企业的依附性增强

  从发展经济学的实证研究中可以看到,随着工业化推进,企业规模结构将趋于稳定。像1967-1977年,日本 制造业的中小企业数量(300人以下的企业)占比维持在99.4%未变,大企业数量均占0.6%,产值比重从49.2 %升至56.6%,此后基本稳定,到1982年为55.9%。

  从韩国的企业结构看,90年代中小企业的产值比重大致稳定在50%左右。中国台湾地区也类似,1981年中国 台湾地区中小企业占全部企业的产值比重为38.10%,其后,中小企业的数量比重与产值比重稳步上升,但即使是到20 02年,中国台湾地区中小企业的产值比重不到50%。

  与此对应,日本、韩国与中国台湾地区的大企业与财团资本对经济的影响大。即使大企业影响力相对较弱的中国台湾 地区,2002年前50大集团总营收高达6.9万亿元新台币,占中国台湾GDP的71%(2001年为56%);50 大集团总纯利润为2537亿元新台币,占全岛1600多家大企业总纯利润的68%。

  而2007年浙江制造业中,中小企业的产值比重高达80%,中小企业家数所占比重高达99.98%,就业比重 占95%以上,即使是占比最低的出口贸易,中小企业也占到近50%,远高于日本、中国台湾地区与韩国。从未来趋势看, 浙江中小企业在数量比重上难以下降,但在产值比重、利润比重上将会趋于下降。尤其是在市场竞争加剧时,小企业的生存空 间将更加狭小。而大企业集团的作用与地位会有明显加强,广大中小企业对大企业的依附性会有所加强。

  浙江社会转型的基本趋势

  事实上,近年在经济增长的同时,浙江社会发展也已呈现出转型的趋势:

  人口产业结构向高级化转变,但一、三产业从业人员仍偏高或偏低

  浙江自1996年人均GDP突破1000美元以来,第一产业比重快速下降,从1996年的15.5%下降到2 008年的5.1%,下降了10.4个百分点,二、三产业比重明显上升,第三产业达到41%,目前的产业结构为5.1 :53.9:41.0,正向现代转型。

  伴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浙江省的劳动力也不断向二、三产业转移。2007年全省就业人员3250万人,一产、 二产、三产就业人员分别为653.25万人、1547万人、1049.75万人,三产从业人员的比例为20.1:47 .6:32.3,而当年三产所占国内生产产值比重分别为:第一产业占5.3%,第二产业占54.0%,第三产业占40 .7%。

  但从浙江GDP的三次产业结构看,无论是GDP产值比重还是从业人员的就业比重,都没有完成从二、三、一的结 构向三、二、一的结构转变。由此可见,浙江劳动力资源的配置仍不合理,其中第一产业占用的人力资源比重远远高于其产出 ,影响了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及经济效益的改善,影响了农业劳动力向城市的转移;而第三产业仍有较大的就业容量,其吸 收的就业份额不够,阻碍了服务业产值及规模的扩大、经济总量的提高,延缓了浙江城镇化及农民非农化的进程。

  城乡分割向城乡协调、共同发展转变,但城乡二元格局仍然存在

  城市化在现代化发展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城市化水平(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超过50%是一个国家或地区 进入现代化行列的重要标志。1996年人均GDP1000美元时,城市化水平为32.6%,2002年人均GDP20 00美元时,达到了48.67%,6年提升了16个百分点,到2005年人均GDP3000美元时,又快速提升到了5 6.02%,3年间也增长了近6个百分点,明显反映了工业化对城市化的快速拉动。

  但浙江社会二元格局还未彻底破除。一方面,理论上的城市化高峰阶段(人均GDP3000-6000美元)时经 济产出对城市化的作用趋于收敛,如浙江城市化率水平仅从2005年的56.02%上升到2008年的57.6%,仅上 升1.6个百分点。另一方面,由于城乡二元结构仍然存在,质量也不高。这主要表现在:首先,城乡二元结构还没完全打破 ,城乡间在经济、社会、制度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异,经济社会制度中“城市偏向”问题还十分突出;其次,进城农民市民化严 重滞后。大量进城农民虽然已被统计为城市常住人口,但实际并未真正市民化。在全省2900万城市人口中,有1000多 万人仍是农村户口,属于不能享受同城待遇的进城农民;再次,社会水平与垂直向上流动还受到身份歧视的障碍。以户籍身份 为标志的先赋因素对个人社会地位的获得具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没有城市和本地户籍的人在就业、住房、子女就学、社会保障 等方面要受到一系列歧视性待遇。

  现代职业阶层快速成长,中间阶层尚未成为社会主体

  在现代社会中,现代职业结构取代了传统的职业结构,一个庞大的、不直接操作生产劳动的阶层,即中间阶层形成并 扩张起来。截至2006年,浙江全省从事党政社会管理、国有企事业单位管理人员与专业技术人员,非公有制经济企业管理 人员与专业技术人员合计为352.51万人,再加上私营企业投资人和个体工商户经营者,现代职业阶层已达1000万人 左右。

  但是,尽管浙江有了将近1000万现代职业阶层人士,总体上看,中间阶层还未占到社会的主体。而且从农民、工 人中分化出来的中间阶层增长缓慢,自上世纪90年代后期以来,其向上流动趋缓,向下流动增速,在单位、部门中,徘徊于 较低职位或边缘,上升空间和发展机会受阻。在深层结构上遭遇了来自“精英联盟”的“权力排斥”。这是一种利用行政赋权 获取社会资源而独霸发展机会、独吞利益结果的社会排斥现象。排斥的结果对个体而言,就业和发展机会不公,前景不明,难 以理性预期;就社会结构而论,改变和扭曲了市场竞争中具有起点公平的“后致性”(靠个人后天的受教育及专业努力等因素 )原则,“先赋性”(靠家庭、血缘背景等先赋因素)的地位分配机制作用增强,失去了一个靠后天努力、公平、有序竞争获 得体面的社会地位的阶层示范效应。

  城乡居民生活步入小康,但城乡生活差距拉大态势仍未改变

  2008年,浙江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分别为22727元和9258元,已超出国家统计局制定的全面小康中的城镇 居民可支配收入18000元和农村居民纯收入8000元的收入标准,城乡居民生活步入小康。具体来看,首先,浙江贫困 人口也迅速下降。本世纪初,浙江成为全国第一个没有贫困乡镇的省区。其次,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恩格尔系数划分标准判断 ,浙江目前正处于台湾20世纪80年代中期由小康迈向富裕的过渡阶段。再次,如浙江居民的消费需求正从物质型消费向服 务型消费转变,从基本生存型消费向精神享受型消费转变。到2008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综合评价指数已达到90%,已 基本实现全面小康。

  但是,在居民生活总体实现全面小康中,也有些不和谐的状况,其中一个就是城乡居民生活差距拉大态势仍未得到有 效遏制。首先是收入差距还未缩小。考虑到医疗、教育、失业保障等非货币因素,浙江城乡差距近乎是世界平均的两倍。其次 是城乡居民文教娱乐服务支出两极化。浙江农村现代化进程仍滞后于城市的现代化进程,除了收入水平和消费水平外,还表现 在农村的城市化严重滞后,农民脱离土地、进入非农就业的进程滞后,农民在脱离农业以后进入城镇居住的进程滞后,农民在 离开农业和农村以后享受到城镇社会服务的进程滞后,在农村享受到城市文明的人口还有限。从长远来看,城乡居民文化娱乐 服务支出的两极化趋势亟待合理化。

  基本公共服务制度体系初步形成,但均等化公共服务水平不高

  自1996年浙江跨入1000美元行列后,浙江社会发展也逐渐从量的增长向质的提升转变,社会公共产品与服务 也从量少面窄向社会化、均等化转变,初步形成了基本公共服务制度和体系。这在很大程度上改变和缓解了长期以来存在的公 共服务产品总量不足、公共服务投入严重不足、公共产品分配严重不均衡的现象。

  但浙江公共产品还相对短缺,均等化公共服务水平不高。如城乡教育资源分布差距较大,教育不公平的问题未能有效 解决;农民看病只能去城市医院,造成农民看病难、看病贵;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处于起步阶段,农村养老保障制度覆盖面窄, 参保人数逐年下降,2001年为600万人,2006年下降到440万人,当前基本处于停滞状态,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虽 然覆盖了绝大部分农民,但受益面窄,保障水平偏低;水、电、路、通讯等公共基础设施供给,在城乡之间存在着较大差距。

  社会管理从单位向社区转变,但社会公共治理结构尚不健全

  改革开放后,单位人更多地成了社会人,2007年浙江省年末从业人员为3250万人,其中有70%以上的人生 活、工作在非单位体制中。且浙江的社会管理基础正由传统的单位向社区转变,社会管理的主体既包括在社会管理中一直承担 重要甚至主导角色的政府,也包括这些年逐渐凸显出来的作为政府重要补充力量的社会组织、市场化组织、公民社会等等。

  但社会公共治理结构还不完善。首先是政府社会治理体制不完善。现有的政府机构设置和社会管理职能配置已经远远 不能适应现实社会管理任务日趋繁重的新形势,许多干部对经济工作都很熟悉,对社会建设和社会管理却显得十分生疏。社会 管理职能分散化,综合管理和协调部门“缺位”。其次,社会组织在社会公共治理中作用没有得到应有发挥。浙江社会组织数 量偏少,服务能力不足,服务水平不高,无法满足社会公共服务与社会公共治理需求。目前浙江每万人拥有社会组织数仅为4 .79,远低于发达国家与地区,也低于印度和罗马尼亚这些发展中国家。再次,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相适应的以民主法 制为基础的双向回应型社会管理体制尚不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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