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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天:我只管自己吃饱饭不管天塌地陷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09日16:55 新世纪周刊

  文章摘要:所谓心灵的痛苦和困顿我从来没有感到过,我一直是很快乐的

  

  -实习记者/邓力

  张广天张开双臂和演员一起弯腰谢幕时,一块圆明的白玉平安扣从他的T恤下摆露出来。这种玉扣,他送了剧组每个演员一块,他说“玉就是圆明精神”。

  这是7月最后一天那场的实验剧《圆明园》上演后发生的一幕。

  张广天说他喜欢玉,他认为《红楼梦》是“玉”被“金”战胜了的故事,是梦想到平庸的堕落,民族精神也由“莹洁”变成了“媚俗”。然而佩玉的张广天同时自得地说:“我的戏几乎都会产生票房。”

  假冒伪劣,饿死了活该

  张广天觉得到现在只有他和孟京辉在认真做市场,针对票房来做戏,而不是靠政府支持。而话剧界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艰苦,他用“搞计划生育宣传”来形容一些话剧界人士:“他们一直在那儿矫情,假天真,虚伪地扮演艺术家,说话剧艺术很辛苦。不是这么回事,这里边有水分。政府给你1000万做一台话剧你还说辛苦,那就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而对于去年9月关门的北兵马司剧场,张广天并不认为它能代表戏剧的生存状态:“不能说戏剧就是很艰苦,学生戏剧很艰苦,袁鸿北兵马司很艰苦,我们不艰苦。为什么艰苦呢?他卖不出去票没人看,路子不对,在胡搞,假冒伪劣,还要打着理想主义的旗号。那日子肯定要苦的,不苦这个世界就不公平了,饿死了他活该。”

  现在身份是独立戏剧导演的张广天,是放弃影视进入话剧界的。张广天从前流浪卖唱,忽然现在步入艺术界,他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他是不是从无产阶级变成了资产阶级?而张广天自言他的童年和大学时代是很优越和滋润的,大学时代是自己找苦头吃,现在靠写戏、演戏、给电视台做节目、写书、给影视剧配乐也能得到稳定的收入。

  对于“瞄准市场”,张广天更倾向于说“尊重观众”:“有什么东西比市场更接近艺术呢?”在张广天看来观众是和他一样的人,脑子清楚的时候清楚,不清楚的时候也犯糊涂。所以关于这次的戏,除了“行为艺术”之外,张广天更频繁地提及一个英文单词“Happening”,他这次要做的是消灭观演关系。

  后现代杀死戏剧

  《圆明园》被称为“后先锋历史剧”和“后现代戏剧”,体现到舞台上则是对戏剧材料的改革。现代戏剧关心对叙事风格和戏剧形式上的改革,而在后现代戏剧中,戏剧材料受到了全方位挑战。

  观看《圆明园》的观众会看到所谓“行为艺术”,志愿者就坐在观众身边,向观众席喷“酸雨”、发传单;会听到身边演员的时事性辩论、偶尔冒出来的诗歌、音乐,还有导演本人坐在观众席上的“发言”……

  张广天说他使用这些“新材料”的目的,是造成一种既非“观主演奴”又非“演主观奴”的新型观演关系。“这种关系的意图是使事件发生”。7月19日的《圆明园》演出现场,观众席上有位观众撑起了一把伞来挡“酸雨”,张广天视之为观演关系的完全消灭,成为一个事件的发生,也就是他所谓的“happening”。

  类似的还有在南京演出的论语版《圣人孔子》,张广天这样回忆当时的场景:“观众看到后来不看了,就像我捶你一拳你还我一拳,这哪叫演戏呢。戏没了,戏剧消灭了。”

  没有特殊情况,张广天都会在剧场演后交流会回答观众的问题。交流的情况分三种:大部分观众比较激动、兴奋;年纪大一点的观众觉得太闹了,元素太多应接不暇,劝张广天能不能沉重一点严肃一点;还有一些人谈社会责任感,反映社会问题。7月27日的交流会上有个观众觉得气氛“不凝重”被气走了,张广天说:“是他自己受气了,我告诉他没有必要凝重。交流中和观众发生关系是最重要的,观众气走了其实又是一个happening。”

  一个快乐的理想主义者

  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到现在,张广天不断变换着身份:诗人、作曲家、歌者、作家、导演……而他更响的名号则是“理想主义者”,只不过由“集体理想主义”变成了“个体理想主义”。他这样看待这种变化:“集体理想主义是要拉着别人一起来实现你的理想,而个体理想主义者是为自己负责,如果每一个人都为自己负责,就是为社会负责。”

  张广天认为自己是一个从来没有感到过困顿的理想主义者,“所谓心灵的痛苦和困顿我从来没有感到过,我一直是很快乐的。当然有挫折有困境有烦恼,但我从来没有迷失过。人只要尊重他自己就不会迷失,不会有痛苦,找不到自己的时候人才会痛苦”。

  圆明园的建筑被雨果称为想象力的最高成就,《圆明园》这部戏被张广天自己称为“梦想理想主义”的表达。

  关于梦想理想主义的解释,张广天说:“西方是一个理想主义的世界,理想主义在英文原文的意思是‘讲道理’的意思,讲道理的主义就是理想主义。中国人没有理想,是一个梦想的国家,我们把英文翻过来就把理想当梦想使了。”

  副标题四:我的目的就是破坏你的生活

  张广天说他自己既不往前看也不往后看,因此,对80年代的怀旧热潮嗤之以鼻,对为所谓“留下来”的创作毫不关心。做现场艺术的张广天,只关心现场一个多小时发生的事情:“历史上,贝多芬的交响乐是为纪念拿破仑和法国革命写的,巴赫的音乐是为了每个星期的教会礼拜写的,它都首先跟当时的生活发生关系。但我们现在有很多所谓的人道主义作家都要为永恒而写,我很担忧这样的主题,它可能跟今天没关系,跟未来更没有关系。”

  张广天评价自己是个“享乐主义者”,“很生活、很平庸,有

幽默感,轻松,没有要求,不想流芳百世”。而关于天分,“这个东西是相对的,是我所处的这个世界矮子太多。其实我是个很平庸的人,但是看到周围那些人连平庸都够不上,所以我比他们高。我宁愿跟工人农民交谈,跟卖烧烤修自行车的人交谈,他们很有智慧和天才,但是跟那些读书人一交谈,简直令人恶心,哭笑不得”。

  张广天说他自己从一开始就逃避崇拜:“我不让他们模仿我崇拜我,来了,我就断了这条路。我们之间只有一种买卖关系,我不回答人生问题。我的目的就是破坏你的生活,但从不指明出路,这样我就不会成为导师这样的角色了,当然有一天可能有人这样对待我,不过我还会有我的办法,我会让他下不了台。因为这样对我对他都没有什么好处。我只管自己吃饱饭,不管天塌地陷。”

  背景:反对张广天

  对于张广天的作为,戏剧界内外反对之声不绝如缕。以下是本刊从天涯戏剧论坛上摘选的短评。

  一个人犯混不要紧,要紧的是善良无知的人们懒得思考,就相信他的煽呼,结果大家都象跟屁虫似的,社会秩序就乱了。

  其实你知道吗,他的戏谁都可以做,你把所有的元素都往极端里做,往死里做,把声音做成咆哮,把情感做成疯狂,把舞台做成祭台,这种东西,你、我,或者其他任何张三李四,都能做。

  他的戏,我一开始很喜欢,现在觉得一般。还是有哗众取宠的感觉或者说有点装逼。张广天曾经的“深刻”让现在有了生活经验的我感到厌恶。当前卫已经成为过去时,而制造它的人还深在其中大梦不醒是一种悲哀。愤怒不是一种形式。形式不能让愤怒变成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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