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锋：张艺谋们的“丽江白日梦”

　　东巴文是象形字的纳西文化，这台戏是声色的纳西文化。如果说“刘三姐印象秀”只单纯渲染了漓江风情，那么这台“丽江印象秀”则直指生命本身。

　　文/肖锋

　　张艺谋接过丽江市市委书记和自兴授予的象征荣誉市民的金钥匙时，仍保持低调的笑容。在这个令中外游客惊艳的云南小城面前保持某种谦卑是明智的。

　　尽管张本人近年来导的数部大片饱受争议，但这并无妨他成为地方政府盛情邀请的座上宾。在7月23日晚《印象·丽江》公演成功的庆功会上，云南省及丽江市各级领导齐齐捧场。中国历史上还没有哪位艺术家被官方如此推崇。张称自己有“云南缘”，拍了一部文艺大片，导了一部印象大戏，是他停留最久的外景地。而同时，中国不下12座城市政府向这位煽情大师发出了结缘的邀请。

　　游客需要啥样的原生态大戏？

　　白天上雪山，晚上逛街泡吧，这是旅行社“团客们”游丽江的既定模式。如果想体味纳西民风民情，你只有花时间小住一段，跟当地人混在一起。张艺谋们的《印象·丽江》似乎旨在弥补这种缺憾，让匆匆过客们花180元、用一个小时“震撼一下”。

　　排练历时一年有余的《印象·丽江》“雪山篇”震撼出场，分《古道马帮》、《对酒雪山》、《天上人间》、《打跳组歌》、《鼓舞祭天》和《祈福仪式》六大部分，有马鞍舞、筐舞、马帮、酒令、天上人家、鼓、打跳、祈愿八段，时长1个小时，共动用500名群众演员、100匹马。张艺谋沿用了《印象·刘三姐》模式，以原生态作卖点。

　　云南有句话：“少数民族说话是唱歌，走路是跳舞”。“我们是少数民族，我们是演员；我们是农民，我们是明星！”从农民到演员，这些能歌善舞却不善言语的少数民族演员们付出了超常的努力。为纠正一个字的发音可能操练上千遍。为此导演王潮歌落下“王老急”的别号。但她对她的这些“兄弟姐妹”更多的是感动，“你一定没有见过这么黝黑的皮肤，这么直灼的目光和这么干净的笑，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演员。”

　　在“印象铁三角”组合中，王潮歌侧重演员调度，樊跃负责舞美设计，张艺谋则是总导演。张、王2003年首次合作了“中国印·舞动的北京”奥运会会徽揭幕晚会。樊跃则在《印象·刘三姐》时加入。“铁三角”的下一个目标是2008奥运会开闭幕式、歌剧《秦始皇》及《印象·西湖》。王潮歌谈到3人的默契时说，“我们3个谁也不服谁。”好创意都是3人“锵锵”出来的，“互相攻击”是他们的合作方式。

　　虽然张艺谋强调“雪山篇”依然重在“印象”两字上，而非对地方文化进行阐释，但作为观众还是期望能在高度压缩的时空里领悟某种纯正的异域风情，原生态基础上稍加潮流元素。2007年“古城篇”则完全采用颠覆式的演绎手法，观众居中，演员环绕，观众可以像四方街打跳舞那样参与其中。“白天可能看的是 悍的山，晚上是缠绵的水。看到更多的女人，轻轻唱的歌，呢喃的情话。”一年365天，天天如此。如能实现，那将是一个十足的体验经济丽江版。

　　张氏煽情大法又一次奏效

　　在张艺谋导演的诸多视觉盛宴中，《印象·丽江》并不算宏大，甚至简陋。3位导演一再说明不能以专业标准去挑剔，导演和演员经常自问的是：“我们够真诚吧？”从这个角度讲《印象·丽江》是完美的。

　　王潮歌喜欢用“裸露”一词：在最强烈的阳光下，一切都是坦白的、直接的、无法修饰的，裸露的胸膛，裸露的情感。“没有华丽的背景，没有绚烂的灯光效果，他们用最原生的动作，最质朴的歌声、最滚烫的汗水，与天地共舞，与自然同声，带给你心灵的绝对震撼。”“裸露”的一个结果就是全体主创最后变成了高原人。主创中的女性为与记者见面都“死劲往脸上打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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