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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东方之子:潘晓玲-见证新疆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28日19:35 央视《东方时空》
央视东方之子:潘晓玲-见证新疆

东方之子潘晓玲(左二)改变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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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说:潘晓玲是我国著名的生态学专家,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要让沙漠变成绿洲。她所设计规划的“乌苏万亩沙棘生态经济林”等项目已经为新疆生态建设和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这里是潘晓玲正在领导建设的一片用来防风固沙的林区,但让我们感到惊奇的是,地里种的并不是抗干旱、防风沙的植被,而是适应于多水多雨地带生成的桑树。潘小玲告诉我们这不是普通的桑树,而是她通过转基因的技术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不但可以防风固沙,还可以产生果实。

  潘晓玲:对于我来讲时间还是很紧迫的,所以我们现在培养了。很多的年轻人起来,以后接着做吧,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那么多时间,没准我真没那么多时间。

  解说:潘小玲今年只有41岁,那么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呢?为什么在人生最精彩,最辉煌的时候显得这样无奈呢?这还要从去年年初的一次变故说起。

  主持人:有个问题我不想提,但是还得提。

  潘晓玲:没关系,你可以跟我提任何问题。

  主持人:我想问问您,就是您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被确认为直肠癌晚期了?

  潘晓玲:2004年的2月9号。

  主持人:记得这么清楚。

  潘晓玲:记得就这么清楚,刚查出来说直肠癌。我说有什么,切了就行了,怕什么,后来说转移到肝,转移到肝,我想那就切嘛,做完手术也应该没什么。后来告诉我说,没有手术机会了,这时候我意识到严重了。然后又跟我讲三到六个月,就这么短的时间了。

  主持人:我看您讲的状态很轻松,但是我想当医生真正告诉您有三到六个月的时候您心里就是这样的反应吗?

  潘晓玲:我有一段时间思路思维是短路的,没有意识,空白,可以这么讲。可能这样的时间有那么几分钟吧,然后剩下来的时间就有点仔细的在想,哪个环节出问题,怎么会这样,后来再仔细想想,有那么几天吧。

  主持人:你认真花了几天去回顾自己的人生这个事情?

  潘晓玲:我想可能有一周的样子,仔细想过这些问题。我最后得出来结论,如果说这个人生能够倒回去重新选择,我还会这样的。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没有什么可怨天尤人的,也没什么好可以抱怨的。

  主持人:看当时医生给您的通牒是三到六个月,您想过做什么吗?

  潘小玲:我就想到把手头的工作尽快的做完。一个是我那个大项目,这个973项目的这个解题。再还有就是说我们一下招进来那些学生,给他们能安排一下项目能够顺利的交帐,就是我最大的一个心愿。

  解说:经过肿瘤切除和肝移植手术,潘晓玲依然重新回到了科研究第一线。潘晓玲是新疆土生土长的生态学专家。5岁时随父母支边来到新疆,在新疆大学生物系读完了本科,硕士学业,之后留校任教。她说自己年轻时是一个浪漫主义加理想主义的青年,求学期间,她曾和几位男生跑到塔里木河考察生态环境。

  潘晓玲:到了塔里木盆地区,深入到那些当地的这些农户家去,我当时很震动。他们太苦了,他们门口就是沙子,那个房子后面那堵墙,几乎2/3都被沙子堆起来了,就在那样的环境底下生活。他们的农田就在沙漠边上,风一吹就会把农田盖掉,而且那么干,那么热,而且几乎有时候没有绿荫,孤零零的就一家家的,离的还很远。我想到这些人的生存环境太恶劣了。当时我就在想,如果要是我们能够做点什么,能够让他们的生存环境好一点,这件事情很有意。

  主持人:面对这样一次艰苦的考察,可能很多人是选择了退却。而您去选择了最终的专业走向。

  潘晓玲:可以这么说,我这人吧还有一个情结,除了这个完美主义情结,理想主义情结,我还有英雄主义情结。我觉得可能和我从小受教育有关。我保尔柯察金《钢铁是怎么样练成的》这种东西反复读,小学时候就读。我记得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看这个《英雄儿女》,看完以后哭的死去活来,然后回家就写日记。可能和这个从小这个受教育有关系。我当时就觉得自己的满腔热情。

  主持人:你要改变?

  潘晓玲:我要改变这个。

  主持人:你在思考自己疾病的时候,是非常理性的,我感觉非常刚性。但是我感觉你在讲这段历史的时候,我感觉你还有一个情结,你有一种浪漫主义情结。

  潘晓玲:你还不知道,我是个不入流的诗人。

  潘晓玲:爱写诗,非常喜欢文学,我喜欢那种纯文学。诗歌、

散文、哲学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

  主持人:实际你是用一个浪漫的理由选择了一个枯燥的工作,而且我认为它是非常不适合女性的工作,因为野外很艰苦。

  潘晓玲:是很艰苦的,因为我们有时候做科考,我们带着

发动机去,发动电。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一些自动观察的仪器设备它需要电。再有它电脑自动记录,它需要下载数据,所以要带发动机,要带帐篷,要带煮饭的东西,还带一系列野外采集,这个观测等等这些仪器设备。

  有时候一搞搞三十天四十天。

  主持人:有没有体力吃不消的时候?

  潘晓玲:也有。特别有时候炎炎烈日之下,40多度的高温,有时候你必须又在那个时刻,你必须得去测那个东西。你就得你就顶着太阳你没办法。这样的时候你会觉得晒的这个头晕目眩的,这样的时候也有。

  主持人:我说它不太适合女性,一方面是体力方面的因素。还有很重要的,我觉得好像这样的工作跟女性追求的一种形象的美,还是有伤害。

  潘晓玲:这个事情我想的很少。

  主持人:没想过?

  潘晓玲:几乎没想过,真的。就是说你比如晒黑了,比如说苍老了,我好像在这方面没这个意识。真是,这种意识可能沉睡的比较久,几乎没有这种意识。

  解说:繁忙的工作常常压得潘晓玲常常忘了自己不仅是个女人,是个母亲,还是个女儿。潘小玲祖籍广东,父母退休后回到了家乡,膝下只有她和妹妹两人,父亲中风卧病在床,急需家人的照顾,妹妹硕士毕业后回到了广州,老人因此盼望着一家人能够在家乡团圆,这何尝不是潘小玲的愿望呢?1992年潘小玲考上了中山大学攻读博士。

  主持人:我说我好奇你的抉择,还有一个就是在95年的时候,当博士毕业的时候,你有机会留在广州。

  潘小玲:是。

  主持人:而且还有加拿大请你去移民。

  潘小玲:是,都搞好了的。

  主持人:你的父母也是广东人,而且已经回到广州了。

  潘晓玲:是。

  主持人:为什么没有留在广州?

  潘小玲:我当时考博士的时候,没有考北京,也没有考上海,硬是考了个中山大学。当时就是想打回老家去的。

  主持人:有这样一个考虑了。

  潘小玲:绝对有这个考虑的。我爸爸妈妈也很高兴我这样选择。所以当我三年以后,又该做选择的时候,我爸爸妈妈是很难过的。尤其我父亲希望我能留下来,说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我这一生就养你们这两个女儿,也没儿子,我们也和你妈妈也风烛残年,你要是回到新疆去离我们那么远,你怎么照顾我们啊。我当时听了之后还很难过。

  主持人:这也是责任。

  潘晓玲:责任啊,心里挺难受的。后来我导师也帮我下了个决心,我导师叫张宏达,他今年已经90岁了,是我博士导师。在我快毕业要答辩的前夕,他把我叫去跟我说,他说我教这么多学生,我还是挺看好你的,而且你的博士论文做的也是你们新疆的东西。我当时把你招了来,一个是看中你这人挺有毅力的。再一个也是觉得你做新疆的东西我挺感兴趣的,所以我当时第一个想招的,就是想把你招过来。他说我也知道你是广东人,因为我老伴也是广东人了。他说人都恋家乡,我也能理解,可是新疆难道不是你家乡吗?你在那儿长大的,你在那儿生活几十年,其实异乡已经成故乡了。他真的很了解我,他说的每一句,都说到我心里去了。所以在这样情况下,我最后只好,我爸爸妈妈含着眼泪送我,当时心里挺难受的,这样来看。

  主持人:实际在你价值的天平上,事业是最重的砝码。

  潘晓玲:应该是。

  主持人:我想这就不难理解你最后一个选择了,就是当你从死亡线回来的时候,经过肝移植手术,迈过了六个月这样一个死亡最后期限的时候,你又回到科研第一线了。

  潘晓玲:可以这么说。

  解说:前不久潘晓玲到

医院检查,又发现了淋巴癌,她说对此她早有心理准备,但让她感到困惑的是,最近她突然发现自己很“自私”;既没有照顾好年迈的父母;更没有进到作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该进的责任。至于工作,她说,自己并没有什么愧疚,已经近全力无怨无悔了。41岁的生命,她在工作上已经看到年轻时期望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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