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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之子:米里干见证新疆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28日16:18 央视《东方时空》

  解说1:这里是海拔4700米的新疆帕米尔高原,人们形容这里是“天上无飞鸟,地上石头跑,山上不长草,氧气吃不饱”的生命禁区,但是维吾尔族海关关员米里干•艾海提却在高原上的红其拉甫海关工作了20多年,创下了中国海关女关员在海拔最高地连续工作时间最长的纪录。

  米里干:红契拉普海关经常会有内地的海关同志到这个红其拉甫海关去考察,去学
习,他们每次看到我的时候他们就说怎么会有女同志,第一句话都是这样,不管男同志也好,女同志也好,看到我的第一句话都是这样子,这里怎么还有女同志,说这个地方这气侯这么恶劣,自然环境又这么恶劣,说你怎么在那待下去的,说在这里给一万元我都不愿意待。

  解说2:米里干是土生土长的新疆喀什人,1981年她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上海海关学校,1984年毕业后,出于对家乡的眷恋,米里干主动回到喀什,去红其拉甫海关工作。就在那一年,20岁的米里干初次登上了红其拉甫,对于高原上的生活有了深刻的认识。

  米里干:一下车我就看到有一栋破旧不堪的一栋平房,而且有几个台阶,都破了,一个坑一个坑的,然后四周围都是山,而且特别特别的安静,就没有人可以说话,而且你就往天空看除了蓝天以外也看不到鸟,你再往地下看,地下看不到草,就是说没有绿色的东西。

  解说3:米里干更没有想到这里吃菜靠罐头,喝水得砸冰;开水烧不开,馒头蒸不熟,当地的含氧量还不到平原地区的50%,米里干第一次体验到严酷的高山反应。

  米里干:白天的时候跟大家在一起吃饭聊天,我觉得有时候头疼,就是可以淡忘一点,但是一到晚上的时候头特别特别的疼的时候,有时候想把头都想往墙上去撞,特别疼,还有一个就是头痛的时候特别想吐,但是又吐不出来,有时候自己想把它吐出来,把手放到这个嗓子眼里头,让它吐出来,但都是那样子的话都吐不出来。

  解说4:一天早晨,米里干一觉醒来,突然感到头皮疼痛难忍,原来长长的头发被冻在了墙上,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和皮肤粘在了一起,这次严重冻伤,使米里干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被送下山养伤。

  米里干:待了两个月以后我就下山了,下山了以后首先我的母亲看到抱着就哭了,说你到底去了一个什么,我妈妈当时她也知道是个山区,但是她也不能会把自己的女儿会搞成这样子,她当时抱着我哭,我也挺难过的。我也抱着她哭。

  解说5:艰苦的生活动摇了米里干在红其拉甫工作的决心,就在这个时候老关长刘敬华专程下山来看望米里干,临别的时候他说:“姑娘,你看看帕米尔高原上的鹰飞得多高,练硬了翅膀的鹰才会飞得高啊!”没过多久,米里干就新登上了红其拉甫。

  米里干:当时自己就是凭着自己的一种倔强的这种性格吧,决定还是不给组织上提任何要求,我自己就在这儿想,我说一定要在这儿好好工作,一定要让全国海关的人知道,这里有一位女同志在这儿工作,我当时自己也给自己发过这样的誓。

  解说6:就在米里干重返工作岗位的第三天,红其拉甫海关得到线报:有几个不法分子企图利用恶劣的气候作掩护,走私违禁物品。米里干主动请缨,和男关员一起到公路旁检查过往车辆。在检查的过程中,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没过几分钟,又飘起了雪花;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冰雹又砸了下来。

  米里干:就是那天的经历也是让我终身难忘的,当我们把所有的旅客检查了将近有三个多小时,我们就在那么冷的大雪天里头,就站了好几个小时,等把我们货物检查完的时候,我自己感觉我和别的关员一样腿都迈不开了,我就觉得腿好像都冻成一个疙瘩子那种感觉。

  解说7:经过一个通宵的蹲守,米里干和同事们终于将走私分子一举抓获。回到宿舍,筋疲力尽的米里干发高烧昏迷不醒,经过抢救,几天后她才醒过来。20年中,米里干和战友一起跟踪追击,查获走私违规案件142起,案值2000多万元。

  也许是凭借对事业的忠诚,也许是因为好强、倔强的性格,米里干居然在海拔4700多米的红其拉甫口岸呆了下来,成了这里的第一位女海关。

  1986年米里干与她相爱多年的恋人成了家、生了子,在寂寞艰苦的生活中,丈夫和孩子让她多了一份牵挂,也多了一份思念的痛苦。

  米里干:我记得最清楚的有一年就是他四岁的时候我从那个山上下来,看到我的孩子跟一群小朋友在一起玩,我就叫他的名字,我叫他的名字,他把这个头向我这儿回了一下以后,他没有向我跑过来,他就咚咚跑回家了,跑回家了以后我就跟他后头走,我在上楼梯的时候我听到我们家的门一下就关上了,关上了以后我就听到我儿子给他爸爸在那儿说,他说米里干回来了,他说不让她回家,他给我丈夫说这话呢,我在那儿敲门,我可以感觉到,反正就是听他说话声音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用他自己的小小力去顶着那个门的。他说你不要回家了,他说你不是我的妈妈,你滚吧,他用那个维语话,他就这样子重复重复那样子就这样说我,一直在那儿说,我在我门口可能待了将近有一分钟多的时间,他在里头那样说,我就在门口那儿就在那儿流泪。

  解说8:儿子的不理解,让米里干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随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儿子也越来越理解母亲了。

  米里干:他上四年级的时候——写了很简短的一个小小的一个作业,他就这样写的。他说我妈妈是一位海关关员,他在红契拉甫工作,那里四周围都是高山,没有人家,妈妈在那里工作脸晒的黑黑的,嘴唇裂开了口子。说我妈妈好长时间不能回家,我很想她,但是妈妈不怕苦,她努力工作,说经常受到领导的表扬,我感到非常的自豪。

  解说9:米里干的名字在维吾尔语的意思是“美丽的公主”,在海关学校读书时她被同学们誉为“校花”,20多年来在帕米尔高原工作,长时间受到紫外线的强辐射,她的皮肤一层层脱落,变得紫里透黑;指甲也因为长期吃不到新鲜蔬菜而塌陷。但是米里干并没有因此远离红其拉甫,因为她的心和这里越来越近。

  米里干:我特别喜欢一位诗人所说的一句话,就是帕米尔高原的海拔是一种人生境界的高度。任何人到了这里都会感受到灵魂的震撼,我觉得这句话我自己特别喜欢,就是人思想境界我觉得,通过这个磨砺我觉得才能达到这种境界,我不能说我自己思想境界有多少高,但是在那片纯净的土地上确实让我学会了很多,懂得了很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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