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生：对孔子哭了，无妨宽容

　　据11月13日《北京娱乐信报》报道：橡皮泥做成的孔子全身像，面部老泪纵横，几位观众走上前，轻轻抹去他脸上的眼泪……10日，艺术家金锋在博客上发布了网络互动作品《孔子哭了！》，引起众多网友质疑，指其“恶搞圣人”。

　　艺术家金锋因雕塑作品引发舆论热议，不是第一次，记得至少去年就有秦桧站像一事，后以作品撤展了事。在我以为，这其实都没什么，法国后现代主义艺术家杜尚也曾给“蒙

娜丽莎”添上两撇小胡子。

　　既是艺术创作，自然在表情达意。这其实和古诗词里的“用典”别无二致，甚至宋时人论诗还曾有“字字须有出处”的讲究。借他人的“壳子”，表自己的意，如此罢了。

　　说起历史上的文化繁盛时期，我们总是对春秋、战国时的诸子百家大争鸣津津乐道。而孔子，不过诸子百家之一，经了董仲舒，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至于后世，更为封建统治者所利用，才超凡入“圣”，所谓“文有孔孟，武有关岳”。

　　然而“圣人”，也是人。孔子讲“仁”，即爱人，孔子讲“推己及人”。孔子当然也有喜怒哀乐，孔子当然也会哭。这完全符合事理。“孔子哭了”，我以为，这不仅不是对“圣人”的亵渎，而更是对孔子的还原，是把孔子从神坛拉回烟火人间。

　　至于作为艺术形象的“孔子”为何会哭，或谓金锋要表达的是什么？联想到近来的儒学学者蒋庆的鼓吹立儒学为国教、孔子基金会的发布“孔子标准像”、“国学辣妹”的“勾引”孔子诸事，或则参照金锋本人的陈述：“希望能在常人、凡人或更人性的位置上来探讨与理解孔子。”“孔子如果复活，对今天做人的道理和教育现状，会做如何感想？”，我想每一个观众，自会有其感悟。在我看来，这作品表现手法上是后现代的，而精神实质，却是现实主义的。当然，说到艺术审美，自可见仁见智，在此不赘。

　　总之，在我看来，文艺创作所重，是自由、独立、平等，而不应有什么诸如威权——定于一尊，以为压抑；金锋的《孔子哭了！》，完全属于正常的艺术创作，也契合国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我意：无妨而且理应，予以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