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芳：莫借牙膏“有毒”打压自由贸易

　　作者：李华芳

　　上周起，所谓的“毒牙膏”事件进一步升级。除去美国FDA发出中国毒牙膏警示外，香港海关11日也对香港市民发出警示，要求停用内地产的美加净牙膏(含氟)、三七高级药物牙膏和田七特效中药牙膏。另外，14日全球最大的牙膏品牌高露洁也遭遇了“二甘醇”危机，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怀疑牙膏含有有毒化学物二甘醇。

　　对于“二甘醇”的毒性，专家的判断标准并不一致，有一种观点认为二甘醇属于低毒类化学物质，进入人体后由于代谢排出迅速，无明显蓄积性。根据2000年对1965人进行的流行病学研究结果表明长期使用二甘醇含量低于15.6%牙膏不会对人体健康产生不良影响。当然大剂量摄入二甘醇会损害肾脏。这就意味着，对于牙膏而言，毒与不毒，是一个“度”的问题。

　　香港海关称，美加净牙膏(含氟)、三七高级药物牙膏和田七特效中药牙膏等3款牙膏含有0.21%-7.5%的二甘醇，远远低于15.6%的标准。根据中国工程院院士陈君石的说法：二甘醇用在牙膏当中是作为一种保湿剂，没有它，牙膏就会很快干裂。而二甘醇作为牙膏的成分在牙膏中使用，是不可能对消费者的身体造成损害的，最关键是一个量的问题，而且它并没有致畸、致突变和致癌的特性。按照这种标准，目前的“毒牙膏”就成为一个伪命题了。中国国家质检总局14日就发布消息说，希望香港海关妥善处理内地3款牙膏被要求回收事件，尽快恢复3款牙膏在港销售。

　　以上事实表明，美国的FDA，香港海关和中国大陆质检局对于“毒牙膏”的标准认定并不一致。那么隐藏在这起“毒牙膏”事件背后的纷争，到底应该如何看待呢？事实上，早在所谓“毒牙膏”事件之前，就服装、

　　问题的关键是，各方争的是什么？诚然对于有毒物品加以限制，这一做法无可厚非。但从FDA与中国国家质检局之间的争执来看，毒牙膏事件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根据中国国务院联合调查组的调查结果，中国所有出口到美国的牙膏均在出口前向FDA提供的配方中均标明了二甘醇的含量，均获得了FDA的签注，允许在美进行销售。因此，FDA警告消费者不要使用中国产牙膏，难免令人疑惑。

　　一种解释是其背后隐藏着民族主义的情绪，民族主义干预自由贸易在任何国家都或多或少存在，这是由于未能认清自由贸易将带来价廉物美的好处的缘故。如果是这样，那么隐藏在牙膏风波背后的，可能是相关利益集团的诉求。因为禁止一国物美价廉的商品在本国销售，总是有利于本国同类产品厂商的。但这种管制无疑会使消费者的利益受损，因为原本可以享受物美价廉的产品，现在却要支付更多成本。以此为借口打压自由贸易，无疑是对于WTO框架下自由贸易的一个极大讽刺。

　　当然，如果双方争的是标准问题，那么从长远来说，是有意义的，因为这将会促进自由贸易，也意味着监管水平的提高。在目前各方对二甘醇毒性标准不一的情况下，如果此次争论能推进对于二甘醇毒性的进一步理解，并且统一关于牙膏内二甘醇含量的标准，这可能是一件好事情。即便最后的结果认定牙膏内不得再使用二甘醇，也是一个进步。所以，牙膏之争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各方要达成对于“标准”的共识。如此，才不会因为标准适用范围而引起无谓的“效率损失”，从而更好享受自由贸易带来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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