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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为弱势的王功权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08日16:16  南方人物周刊

  对于我来说,我真的没觉得自己怎么成功,是从内心深处这样感觉,因为比如像我的伙伴们,冯仑、潘石屹人家都做得很好,很多我投资的企业,他们也都做得很好,我觉得我都到这样一把年龄了,自己天天还在出差,投资,跑这些事,我不觉得,这叫打工吧,这能叫成功吗?

  我给不缺钱的人挣钱,有的时候觉得这不算成功,我更希望能够给穷人挣钱,但问题是:我恰恰就是给一些不缺钱的人挣钱,所以有的时候我不觉得自己这个职业上的安排是一个很满意的安排。

  我讨厌这样的生活,“金仇银恨几时休,醉卧千回终不解。”“来世不经商,只愿心如月。淡雅清高任缺圆,默默辉长夜。”

  商场里面的伙伴用不同的方式缓解压力,有人爱打高尔夫,有人喜欢登山,有人喜欢布道,有人喜欢出书,而我,喜欢也习惯写词。

  我是中华诗词学会的副会长。为了这次学会的正常运转和诗词的推广,我曾投了一点钱。为了学会的事情,我还拉了赞助。2008年,我们北京中华诗词(青年)峰会召开,整个会议花费约80万,潘石屹、易小迪、冯仑三哥们给我面子,承诺以个人身份赞助50万。

  当时,易小迪和潘石屹分别从香港和重庆赶回来参加这个宴会,给我捧场。我劝他们回家休息,潘石屹(个人拥有财富三百多亿港币的著名企业家)谦卑地说:“今天这里都是中国高雅人才,活动没完,我们先走不礼貌。坚持一下吧。”

  就是在这样一个场合,中华诗词学会的研究院的一位研究员金水,大打出手,与客人发生激烈的肢体冲突,导致宴会提前散场,资助者们错愕离席。

  “我不知道,在研究院,我到底还能以什么身份说话,但作为关心和支持研究院事业的、平时对研究院内争执和问题很少生气的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在此公开强烈谴责我素来比较敬重的金水兄:你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合、在客人满座、资助人们尚未离席的情况下,动手打峰会邀请来的与会者?!你的一个诗人的基本学养哪里去了?!”

  “商界各种大型会议和宴会上,哪怕是仇人相见,也只是文明地相互避开,从来没有、也根本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动手打人!我们研究院的诗人成员,能使自己的修养比这些商人哪怕高一点点吗?!这样的无礼行为在我们研究院都能发生,我怎么好意思再拉这些企业家资助我们研究院!”

  打架是可以的,也得看看岁数和场合。我现在是老了,但以前,也很有血性。

  20年前,我和小潘去三亚做一笔生意,完事后,我对小潘说,我们坐出租车回海口。小潘说,“太贵,我们坐大巴吧。”上了一辆大巴,司机说,晚上8点开车。我们一直等到11点,还不开车。我让小潘坐好不要下去。我下去后就和大巴司机打了起来。

  我私奔以后,连续创业家汉庭CEO季琦写了一篇文章,是这样写我的,“汉庭有件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功权,我们CFO联系不上他,我就短信加电话呼他,好不容易那头接了,声音还压得很低:季琦你等一会儿,我在一个诗歌朗诵会上,等结束了再打给你,抱歉,抱歉……这就是性情中的王功权。为了他喜欢的诗歌,生意的事情先放一放。”

  “功权另外一个广为人知的事情就是他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和支持,包括对民主、自由等敏感话题的关注。他不仅是说、写和呼吁,还采取实际行动,比如学习国家领导人,春节去看望来京的上访者,请他们吃年夜饭等。这样的事情很多,也不便一一写来。”

  文人情怀

  人说,四十不惑,我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依然不惑。今天是我私奔的第11天。

  “年近半百,很多问题真不清楚,有些问题想问而不敢问:爱情能是完全理性的吗?婚外恋就一定不是爱情吗?爱情必需以婚姻为目的吗?如果没有爱情的婚姻不道德,那么没有婚姻的爱情也不道德吗?爱情该接受道德的审判吗?一个人能先后爱上两个人但能同期爱上两个人吗?只有一夫一妻制的社会里才有爱情吗?(5月27日07:34)

  可能得不到的感情永远是最好的。我很喜欢徐志摩写给林徽因的那首叫《偶然》的诗。“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我的爱情故事都在类似的叹息里划下句点。人生中总有这样的遗憾。

  在这些让我睡不着的夜里,我想起了很多人,他们跟我有同样的疑问,甚至终其一生,也没有得到答案,有人说我只和自己私奔,我只是证明了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旧时文人,“虽然被资本浸泡了多年,却依旧弥漫着古典主义的情怀、《三言二拍》的调调儿。”

  我是一个很难说不的人。

  从老家返回北京,已是深夜。本是可早些回来的。外甥女的男孩5岁,拉着我的手向我要机器人玩具。我说下次从北京再来时给他带来,他知那要等很久,于是露出失望的眼神。那眼神我不忍看,便专程往返省会长春给他买了机器人玩具。由此多出三个多小时的车程。(2011年3月20日23:09)

  打开电脑,很多新闻是我不敢看的。

  邯郸县河沙鎮一男性歹徒持尖刀绑架前妻索要10万元钱,警方狙击手正拟击毙歹徒,一10岁小女孩冲到现场,哭着请求警察别开枪,说这是她的爸妈。我未看完这个报道就已经泪流不止。我特别想去把那女孩抱在怀里,请她原谅大人们伤了她的心,请她对人类不要绝望…(2010-7-23 13:16)

  这是个满目苍凉的社会,我时常泪流满面。

  2006年。去江西的飞机上,闲看《江南都市报》,无意中看到这幅照片,配文的内容大意是:南昌警方在一个畜牧良种场附近的一个地下室里抓获了一些卖淫妇女,这些妇女都是从新县或外省来这里的,她们与嫖客性交易一次,要给房主交5元床铺费。记者说,这些卖淫妇女年岁大都约在40-50岁左右。

  我发现自己的心里有些难受。……这么大的年龄,背井离乡做这样的事情,应该不能简单地用风流、堕落等词汇来解释了。我想到她们的孩子,想到她们的内心,看着照片上她们深埋着头蹲在墙角痛苦无助的样子,感到非常非常的苦涩和难过。终于,我发现自己眼泪开始流下来,很快就已经泪流满面。我用报纸遮住自己的脸,用手抹去满脸的泪水,努力掩饰着,避免让别人看见……

  去年,在《手机》热播的时候,有记者问我,喜欢中间的费墨吗?说真的,我不喜欢,我喜欢一个叫《天道》的电视剧,里面的主人公丁元英有我非常欣赏的地方。丁元英是一个知识分子和商人的混搭体,商人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知识分子才是他的实质。

  今天是我私奔的第13天。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理解了别人。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标准来权衡他人的得失。无数世俗的成见因受到挑战者冲击,相携着合谋聚拢,对让自己不舒服的事物进行联合反扑。是谁在伤害着我的亲人?是这些自以为是的世俗成见!这些成见和蜂拥而来的口水,给我亲人造成巨大的压力。世俗成见啊,你才是真正的刽子手!(5月29日23:42)

  我想起了我家乡龙湾村的父老乡亲,我如何面对他们,往年,他们有个病有个灾的,我都会把他们接到协和或者同仁医院来。这两个月,我想娘,梦见娘。

  娘勤劳,朴实,善良,她的心灵非常的纯洁,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哪怕做两碗面条,客人吃完了,剩一碗面条,她会分出一半来给邻居的孩子。在娘那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用心做事。现如今,她故去了,我很敬重她。

  在这悼念亲人的日子里,我旅居迈阿密海畔,面对滚滚波涛,遥望东方,深深怀念六年前突然病逝的我那白发亲娘。她本一富家长女,一生历尽坎坷,土改陪父挨斗,文革替父担惊,生活艰难中与父养育子女六个,勤劳善良正直刚强,是我人生的榜样。娘,儿子想您!(4月6日05:22)

  “刚回京,有时差反应,喝碗粥便睡了。梦…乱糟糟的梦…忽然梦见娘,她坐在窗子屋檐下侧头专注地仰望月亮,好像在思念着谁…猛醒后怅然。忽又想到今年清明节祭母扫墓时我因在美国未与族人去!娘的生日是5月17日…决定近几天提前去凤凰山陵园去给娘扫墓,看看娘。(4月27日23:44)

  除了想起娘,那片土地上,我时常想起的人还有老叔。老叔是2007年过世的。

  老叔六岁丧母,九岁丧父,中年丧妻。文革期间因是地主子弟,受尽折磨。文革结束后才过上正常日子,可惜他身有多病,高度近视,且日益脊背佝偻。晚年时,他哮喘严重,脊弯近九十度。他养育了八个孩子,三男五女,可由于大都家境困窘,老叔少有享受。近年我坚持给老叔寄生活费每月300元,成了他口头经常念叨的事。

  我大约每年都不止一次地回老家去看望老叔,每次他都非常高兴。老叔很能说,曾与陪我去看望他的冯仑把酒长谈。他借着酒劲,醉眼朦胧地问冯仑能否安排他给万通看大门,冯仑笑而不答,老叔让冯仑别紧张,说:“我不为难领导。”

  我去看望老叔时,自然要给老叔买酒。我曾经在省城的大商场里,让售货员把各种酒不管贵贱好坏每样都拿一瓶,我用车长驱送酒到老叔家,老叔把几十瓶不同的酒一字摆开,爱不释手地各个抚摩着,乐不拢嘴。前年,我请老叔到北京来,圆了他老想看看天安门的梦。

  那天,主持丧事的人安排大伙“哭七关”,两个多小时里,人们关关哭得撕心裂肺。等人们把我从地上扶起时,我的腿跪出了血。老叔是5月3日上午8点下葬的。那天,天空晴朗。北方的农村正值春播,大地飘飞着黑土的香味。我们凌晨四点就起来给老叔打墓,将近中午时,田野里凸起了老叔花圈覆盖着的坟茔。我面对坟茔,远望南山,最后一次擦去为老叔流出的泪,他含辛茹苦,劳碌一生。

  这样一种孤独,它让你感到寒彻身心的冷。纵使置身熙嚷的人群,纵使穿上一万件棉衣,也不能使你觉一丝暖意。你浑身瘫软,或觉身体像空壳了一样,无依无助,万般绝望和弃毁…这时如果有一棵能给你身心带来一丝活力的草,你也会紧紧地把它抱住。(4月20日04:57)

  往何处去?

  有一个同行如此评价我,“王功权是一个扭曲的人,他是一个一碗水都要端平,又关心社会对他的评价,又关心业内对他的评价,又要关心家庭对他的评价,又要玩儿得好,同时他是一个浪漫的人,喜欢漂亮小女孩,其实他不适宜结婚,你恋爱就完了,你别结啊,他恋爱一个结一个,这个时候我觉得就是悲剧。遇见一个河东狮吼型的,他又不可能服从这个招。”

  “王功权老实,怕别人知道这事,家丑不可外扬,老兜着,越兜越兜不住,最后兜到臭气冲天的局面,不可控,就是这局面。反正我走了,我也没有看你跳楼,我也没看你把儿子、二女儿宰了,炖了,瞎扯淡。我觉得王功权他最后长牛皮癣,都是因为心理的压力太大,这个煎熬那个煎熬,又要写诗,又要写词,又要宗教,又要做中国最牛逼的投资人,还又要做天下第一情种,那怎么可能呢。”

  以往,我确实非常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但现在,我确实是另外一种状态。

  不知道今天是我私奔的第几天,这种状态很奇怪。像获得了完全的自由,又像被整个世界抛弃。全世界的人都在等着被网络微博炒成了私奔大戏的故事如何收场。如果我的走,让让你在繁忙的喧嚣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都市生活中有一丝丝偷窥的畅快,和对自己生活的反思,也算对得起大家长久的关注。其实我只做了一件遵从自己内心本能的事情。

  生活依然会继续。我思考着以往思考过的问题。

  在这世俗的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需要自我救赎,尽管这种自我救赎很困难很挣扎很低效甚至有些滑稽,但是自我救赎的努力本身是一种巨大善行,是对本能堕落的一种伟大反抗。该善行和对本能堕落的反抗过程中,生灵本性放射出圣洁的光芒。对自我救赎的嘲讽显然是恶。(4月16日23:49)

  少数英雄驱虎豹,多数英雄驱狗。

  2007年9月20日,香港,港丽酒店,一天紧张的会议之后,我翻开李零的著作《丧家狗——我读〈论语〉》。封面的那段文字又进入眼帘:“任何怀抱理想,在现实世界找不到精神家园的人,都是丧家狗。”我是不是一条丧家狗呢?

  我皈依了宗教。想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我自己的做法是,在可能的情况下,读读书,打打座,多一点时间自己独处,包括有的时候会找一些谈得来的朋友,在茶座里海阔天空地聊一些比较有见地的话题。另外,在工作中如果遇到不是特别满意的事情的时候,也会有烦燥,但是努力的去说服自己,人生和生活就是这样的,所以本着一种接纳的心态,然后使自己的心能够平静下来,即便是这样,但是还是觉得让心平静下来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我也想去读读书,这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心愿。哈佛大学是我多年来唯一神往的学校。若非年已半百我一定不惜代价考哈佛。

  如果我错了,请你们把我救赎;如果你们圣洁,请你们将我引领;你们的破口大骂,是对我所犯罪过的千万次惩罚吗?我能在品尝你们赐给我的地狱般苦难的同时,允许我乞求你们观照一下我们彼此的内心吗?善良的人们啊,你们如此高尚,就不要再让恨怨包围了你们。你们能允许我在迷茫的烈焰中英勇地涅槃吗?(5月22日22:30)

  究竟往何处去?我不知。

  沦为弱势的王功权

  迟宇宙

  王功权终于愿意面对活生生的人(而且是媒体人)而非在微博上讲述自己的私奔故事,对于他来说,这或许是一种最终的解脱,也或许是一种自我的救赎。没有人知道,在他愿意开口之前,他会经历怎样的挣扎。

  王功权这一代企业家,已经经历过太多的选择和挣扎。在一个被指陈为“大时代”的时代里,他们干过很多人们耳熟能详的事情,也干过很多人们心照不宣的事情,游走过黑白两道,见识过红脸黑脸,光过脚也湿过鞋。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是:工商领袖、财富英雄、投资家、儒商、大佬、导师……一个个光鲜的名词。

  还有一个,“私奔帝”。

  人们喜欢谈论他们。人们喜欢谈论一切的成功者。人们喜欢老家伙们的艰难转捩,以及一夜暴发者的突然崛起。人人都崇拜马克•扎克伯格以及拉里与谢尔盖,就像他们当初崇拜比尔•盖茨、迈克•戴尔一样。那些偶像,包括王功权在内,在他们需要谈资的时候,他们首先将自己变成了谈资。

  关于谈资,关于生活当中的种种,几千年以来,最惹人咀嚼的,就是爱情,既有腰部以上的爱情,也有腰部以下的爱情。《春秋》里有这样的爱情,《荷马史诗》里也有这样的爱情。马尔克斯给予它们的定义是:心灵的爱情在腰部以上,肉体的爱情在腰部以下。上半身与下半身的选择与挣扎,构筑了人们的思维,也构筑了一个群体隐秘的野史。

  婚外情、私生子、二奶(他们总自欺欺人地说是“女朋友”),弥漫在王功权之前和正在挣扎的这个行当里,甚至裹体的汗衣一样紧紧围困在他的身边。人们谈论和嘲讽他们,也羡慕和嫉妒他们。

  在抒发情感的时候,没多少人想到,这些人,曾经是中国最有活力的人,曾经挣扎着从废墟里崛起,在沙砾上野蛮生长。他们曾经扭曲过人性,失却过理想,迎合一个畸形而遽变的时代,被偶然选中为英雄。

  在实现了财务自由之后,他们开始进行上半身与下半身的选择,也开始进行他们不曾预想过的上半生与下半生的选择。

  他们的上半生在理想的自我扭曲中艰难挣扎。王功权希望成为一个文人,却成为了一个商人。他后来努力找回一个文人梦,可是人们并不相信,一个跌落到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意境中的男人,果真会拥有那样的时代胸怀。他们更不相信这样的一个年代,会诞生真挚而香艳的故事,供给对美好事物和美丽爱情还心存希望的人。

  但是我确信,王功权至少还存在着对美好事物的渴望与珍贵。我记得有一次与王功权喝咖啡,起初他很拘谨,担心自己说错了什么,掉进记者为他设计的陷阱中。后来我们聊起《红楼梦》,聊起《圣经》、《庄子》和《山海经》。他彻底地放松了。他开始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用沙盘推一个“山海图”,照着一定的比例,把“又东三百里”、“又东三百八十里”给推演出来,看自己推出的沙盘,到底和今日的中国、今日的世界有何不同。“我曾经搞过房地产,这是我的优势。”他说。

  在一个公权力、财富权与话语权三分的年代里,王功权们执掌权力之一端。他们是强势群体,有豪宅、豪车,或许还有隐藏的女人与儿女,饱受镁光灯的照耀、影像的追捧。可是他们同我们一样,寂寞而充满易幻灭的奢望,需要关怀和温暖。他们是我们这个精神羸弱群体当中更为羸弱的一族,无人可倾诉,惟有压抑和隐藏,幻灭或爆发。

  王功权选择了爆发,谢风华选择了幻灭,潘石屹选择了沉默,也有一些人选择了移民,到更孤独的地方寻找内心的自由。爆发者在逍遥之后需要自我的救赎。所以他选择了讲述。我们应当尊重这种讲述,并且去努力相信。有信仰的人才会忏悔,代表上帝倾听的神父,此刻应该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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