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曹静

　　墙起的时候他们向往自由，墙倒的时候他们怀念往昔。最新的民意调查显示：21%的德国人发出了“柏林墙应该造得更高一些”的感慨。

　　43年前忽然屹立

　　1961年8月12日下午4时，东德领导人乌布里希签署了一项代号为“中国长城”的行动命令。25000名军警全副武装地开进东、西柏林之间的各个路口，所有东西柏林间的交通被中止，东德工人以惊人的速度在1小时内用铁丝网封闭了81个路口中的67个。到8月13日中午，一道由12公里的混凝土墙和137公里长的铁丝网组成的“墙”完全隔离了东西柏林。

　　这就是著名的柏林墙，将东、西柏林分裂了27年，切断了192条街道，32条铁路线，8条郊区火车线，4条地铁线以及3条高速公路、若干桥梁。

　　到1964年10月，在东德的不断修建下，最初由铁丝网和墙砖构成的柏林墙已经变成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地带”——4米高墙的东柏林一侧，有116座了望塔、反坦克壕、自动射击系统和昼夜巡逻的边防军。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非经严格审查和批准，任何东德公民不得跨越边境前往另一个德国，违者格杀勿论。

　　当这道以“中国长城”命名的工程完成后，穿越柏林墙几乎成为所有向往自由的东德人的死亡游戏，先后有至少197人被击毙在柏林墙的两边。有人记录了东德人是如何以千奇百怪的各种方式偷越柏林墙的：从东柏林靠近墙的高楼跳下；把人藏在货车车厢或者发动机舱里带过去；挖地道；自制热气球甚至潜水艇；开卡车或客车冲关或者直接冲撞柏林墙，伪造旅行证件……

　　15年前轰然倒塌

　　至1989年10月初，已有3.7万名东德公民逃往西德。在居民大批出走的冲击下，10月7日民主德国40周年国庆日前后，东柏林、莱比锡等许多城市爆发了游行示威活动，要求东德当局发扬民主，进行改革，放宽对出国旅行和新闻媒介的限制。

　　而在此前，东德实际上就已经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公民权”的提出，东德人在这之前从未得到这一权利。1989年10月18日，最早提出公民权的艾贡·克仑茨，被选为德共(统一社会党)的新任总书记。克仑茨上台立即表示要推行改革，要实行“自由选举”，但他最惊人的举动乃是11月9日下令凿开“柏林墙”，宣布开放东西柏林、东西德的分界线。

　　1989年11月9日，全世界的电视观众目睹了在柏林上演的伟大一幕，长久以来作为东西方对抗最有力标志的柏林墙最终被推倒了，有1%的东德公民涌入西德与他们自1961年因关闭边境而被迫分离的亲戚和朋友们再度团聚。

　　今天，人们心中还有那堵墙

　　当年柏林墙倒塌，东西德人相互拥抱的照片传遍了全世界。但是15年后的今天呢？一项最新的民意调查发现，有21%的德国人希望回到柏林墙时代——西部有24%、东部有12%的被调查者在怀念过去的“好日子”。幸运的是，还有20%的西部人和57%的东部人认为柏林墙倒塌之后他们的境遇得到改善。

　　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欢呼变成漫骂，喜悦变成厌恶，同情变成了漠不关心？德国媒体说，德国人目前的处境和大家庭中的成员应该没有什么区别。长久的分离带来重逢的喜悦，但几天过后，矛盾开始暴露。看法不同和过高的期望影响和睦的生活，看待彼此的目光越来越带有批评性。

　　这种说法在这次民意调查中也得以体现。在是否满意统一后政治制度的问题上，西部人只有41%、东部人只有27%表示满意。

　　在经过短暂的“统一蜜月”后，双方逐渐进入了疏远阶段。在原东德人看来，西部企业接管前东德行将破产的公司，不是为了让它们更新，符合时代的标准，而是为了消除令人讨厌的竞争；在原西德人看来，西部已经向东部投入了近20000亿欧元的资金，用于基础设施和城市的维修和重建，但东德人还是没完没了地抱怨。

　　按照西德人的看法，一些东德地区的年轻人和希望做出一番事业的人纷纷涌向西部，剩下的则是老年人和毫无积极性的人。只有少数东德地区的人明白，西部的富裕并非一蹴而就，而是数十年艰苦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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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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