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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689”一代吗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0日06:38 青年参考

  回忆是对时光流逝的怀念。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回忆中,就像今天回忆昨天做过的事,甚至在你满足之后回味刚才做爱的感受,一切转瞬即逝,回忆充满了忧伤———或者,它就是乡愁,就是人类最基本的乡愁。

  当一定期限的时光堆积,尘埃落定,回忆就有了充分的借口,也更具信心。尽管在时间上可能是近距离的,但如果时代风尚发生了变化,回忆就能提供异质的经验。此刻的回忆
,也就从个人意识进入到公共层面。近年文艺作品的怀旧风,也许始于贾樟柯的电影《站台》,它在世纪初近距离地回忆了20世纪80~90年代青春的日常风景。最近更有顾长卫的电影《孔雀》和王小帅的电影《青红》深陷回忆。更早的还有姜文电影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以及稍后王朔的小说《看上去很美》,王朔的动机恰好就是“现在就开始回忆”。到今天,回忆已然构成一种风格化、类型化的中国影像潮流。这些影像、小说中的人生,无论是特殊群体(比如20世纪70年代部队大院的孩子)还是普通小民,他们的青春风景都有别于当下的新人类/新新人类。经验的异质是显而易见的。

  或者正像本雅明说的,“捕捉过去就是捕捉过去的形象”,过去形象的价值就在于跟现在形象的异质。假如以1992年中国市场化初潮为分水岭,时代风尚的变迁有目共睹,今夕何夕,人们正在被一个实用主义、现世主义时代完全裹挟着。是啊,“这么早就回忆了”。为什么不呢?回忆20世纪60年代,就是捕捉60年代的形象,就是描述60年代的思想气质。一册主要以“689一代”(60年代中后期生人,80年代度过大学时光,90年代进入而立之年)自我阐释其精神图景的怀乡性文集《这么早就回忆了》,再次提供了理解物是人非的契机,让一代人得以重新凝视光阴深处的黑白肖像。

  在李皖、赵柏田、许晖等人的阐释中,这一代人是被忽略的一代,是“红旗下的蛋”,是红色时代的遗民,是农业时代的孑遗,是历史的观看者和参照物,是过去时代的过度体,但也是与青春、理想、激情、责任、生命、人生意义这些大词相联结的最后一代……最有领悟的莫过于许晖:“我曾经提出过‘60年代出生的人’的概念。这个概念是想说:我们诞生在60年代,当世界正处于激变的时刻我们还不懂事,等我们长大了,听说着、回味着那个大时代种种激动人心的事迹和情景,我们的遗憾是那么大。我们轻易地被60年代甩了出来,成了它最无足轻重的尾声和一根羽毛。”但无论他们怎么说,都暴露了一代人对“历史完整性”的内心渴望……似乎是承载了太多的伤感和孤独,所以他们“为过去感动”,这么早就开始回忆了。

  在这本书中,编者还特别安排了两辑参照性文字“谁在1968年思想”和“寰球同此凉热”。在1968年,“689一代”差不多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而捷克正在上演“布拉格之春”,苏联闪电式入侵;法国上演“五月风暴”,学生质疑现行体制;美国上演黑人民权运动;中国上演大动荡,正在“迎接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全面胜利”,但依然有人在秘密思想。后来朱学勤著文《寻找思想史上的失踪者》,就是想寻找1968年前后那些自愿下乡秘密阅读、秘密思考的民间思想者。其实,在整个60年代,风云激荡着全球,毛泽东、格瓦拉、托洛茨基、卡斯特罗这样一些人物,摇滚、反战、性自由、“垮掉一代”、学生运动这样一些事件,构成了60年代的符号谱系。激进主义的革命暴力美学主导了60年代的世界。

  世界范围的60年代作为中国60年代的某种背景,多少有些虚无缥缈。更何况60年代出生的人是不可能融入60年代的,他们要等到80年代才迎接青春。这也就是许晖说的“我们轻易地被60年代甩了出来”。这当然是没办法的事,这是命定,每一个人的时代都是前定的。对于出生于60年代的人来说,我还是乐于回到诗人身边。应该记得,80年代的中国是盛产诗人的国度,“第三代人诗歌运动”风行一时。而最能彰显那个年代的时代精神和诗歌气质的当属“莽汉派”诗人李亚伟,他不仅是莽汉,也是泼皮,也是英雄,是“腰间挂满诗篇的豪猪”,在大地上不停地喝酒、打架、漫游,当然还有追逐女人。李亚伟后来回忆说:“这些毛头小子个个都像当好汉的料,大吃大喝和打架斗殴起来如同是在梁山泊周围,毛手毛脚和不通人情世故更像是春秋战国中人,使人觉得汉、唐、宋三朝以后逐渐衰败和堕落的汉人到如今似乎大有复辟当初那种高大、勇猛的可能。”这倒使人想起60年代席卷美国的“垮掉一代”。这也是我所看到的最孟浪、最挥霍的青春修辞。

  对了,正好我也属于“689一代”,书中人的思想回忆,庶几勾勒出我的“精神背景”。但是,要为许晖们的“历史完整性”而伤感乃至悲泣吗?问题是每一代人都有历史完整性的企图,可又有哪一代人真正寻找到了所谓历史的完整性?是50年代人吗?还是70后、80后?全球范围的60年代难道不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吗(那可是一个“全体青年人同时踏入的世界”)?而又有哪一代人放弃过宣称他们所处的时代不是大时代?———回忆的理由其实是有一个,而且只有一个:我们,你们和他们,人人都是怀乡的病人。怀乡是集体宿命。而回忆,是忧郁美学的一部分。

  《这么早就回忆了———60年代精神》,刘琅桂苓编,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5年6月版,2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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