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林：许霆案许霆父亲的小九九

　　作者：盛大林

　　4月9日，许霆向广东省高院提交了上诉书，坚称自己无罪。许霆的父亲许彩亮高调宣称，不怕公诉机关“抗诉”，只要判有罪，他就会坚持到底。他表示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只要二审坚持有罪，我都不认可。”

　　必须说的是，即便许霆曾当庭表示“没意见，不上诉”，而后来改口要上诉了，不管是出自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其父的要求，那都是许的正当权利，无可厚非。但是许父坚持要其子上诉，却另有原因，那就是为了那17万多元款项。

　　不管是盗窃，还是不当得利，许霆多取的那17万多元都是必须归还的。在这一点上，任何人都不会有疑义。案发后，许霆曾准备还钱，但没有得到许父的同意；代理律师以及很多亲友也都曾建议先还钱给银行，以便在“态度”上得分，对力挺许霆的公众也是一个肯定的交代，但许父仍然坚持不还。许父说“如果我们把钱还了，那不等于认罪了吗？”很显然，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

　　重审判决后，许霆就想在法庭上找到父亲并敦促他还钱。由于没有找到，他就请求律师转达其意：“我爸爸为啥还不还钱？他不是答应过我，要帮我还钱的吗？”这说明许霆也怀疑其父还钱的诚意。

　　许霆的担心并不多余。许父为还钱预设了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判决无罪。“只要二审坚持有罪，我都不认可。”而按照他的逻辑，不认可就可以不还钱，甚至那2万元罚金也可以不交。“打持久战”未必能等到无罪的判决，却可以达到拖延还钱的效果；只要他永不认可，那么他就可以永不还钱———这可能就是许父的“小九九。换句话说，他坚持上诉的目的可能不是得到无罪的判决，而是为了获得不还赃款的借口。

　　当然，许父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赖账”的。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不仅不是想“赖账”，而且是为了追求正义。

　　我反对动辄揣摸别人的动机，并以“动机不纯”等为由否定别人行为的正当性。但有的时候，揣摸“动机”又是必要的。需要强调的是：即使许父确有“赖账”的动机，那也不是什么罪过；即使他因这样的“动机”而上诉乃至终审之后又申诉，那也是他的权利。但是，作为此案的关注者，尤其是支持许父的人们，应该意识到这个问题并加以警惕，以免稀里糊涂地成为别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