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共和党人在4日的中期选举中大获全胜,在时隔8年后重新控制了参议院,从而实现对国会两院的同时把持。奥巴马彻底变成“跛脚鸭”总统,这是美国国内政治风向的重大变化,但与两党间的总统轮替相比,它的冲击力要小一些。
最苦的将是奥巴马本人。这次中期选举的确可以看成对他执政成绩的一次“全民公投”,多数美国选民否定了他,并给他最后两年的任期加上更多锁链。
美国人选出一个与总统完全对立的国会,以往的事实证明,即使美国这样的顶级西式民主玩家,玩转这样的局面也很难。未来两年美国大概做不出什么重大决策,华盛顿将上演总统与国会互斗的超级游戏,配合很快将到来的新总统大选。下一步的美国政坛很有观赏价值。
在对华问题上,美国国会很可能将变得更狠更尖刻。它从来都是美国“修理中国”的主要角色,当与总统势不两立时,这个角色往往更夸张。因为它会把对抗总统的部分劲头也使到找中国麻烦上。
然而这是中国已经熟悉的美式政治剧。中国不必对美参院变天过于担心,比这大得多的美国政治变故中国都经历过了。在美中期选举的一系列后果中,中美关系面临的新变数肯定不在其中最大之列。
除了奥巴马,希拉里·克林顿或许是对中期选举结果最忧心忡忡的人。她被广泛预期将代表民主党参加下一届美国总统选举,而且被很多美国主流媒体看好,认为她胜选的可能性很大。但民主党因奥巴马败成这样,无论谁最终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都将受一定牵连。
美国以往的总统选情显示,在没有在任总统寻求连任的情况下,中期选举获胜的党赢得了多数接下来的总统大选。共和党必将受到本次中期选举胜利的巨大鼓舞,它虽然暂无影响力可与希拉里匹敌的主将,但它获得了一个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民意的惯性。
当美国似乎更需要政治决断力推动国内变革的时候,美国的体制继续把这个国家的大部分政治资源消耗在党派恶斗上。美国做得如此不慌不忙,这究竟是它的骄傲,还是它的无奈,美国人自己也争论不休。
在太平洋对岸,中国的改革大刀阔斧,中美形成截然不同的范例。两国都有坚定不移的本国正确论者,但也都有羡慕对方体制的人。时间将就这一十分复杂的争论给出答案。
美国一时不会有决定性的改变,这对有能力改变的国家大概是机会。中国应当是这样的国家之一。美国会对求变的中国有很多不满,利用现有力量并依照已有的先例与中国博弈,在对华施压上层层加码,但华盛顿的现有体制未必会鼓励对华政策的激变。只要我们不刻意刺激它,美国的对华关系在争议和事端迭出的同时,也会有某种长期的惰性。
奥巴马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带给中国不少麻烦,但往前和往后看,他的整体外交政策又算得上是“相对温和”的。“温和派”对中国也不过如此,这个认识可以构成我们思考中美关系的一个实际尺度。中美关系将长期“沉甸甸”的,它未必有断崖般的跌落,但两国间的那种滋味注定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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