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景胜:客观看待社科研究的主观性

2015年05月13日07:34  环球时报 收藏本文

  吕景胜

  为什么“中国崩溃论”总是在星移斗转中贻笑大方,屡屡解释不了中国现实?此前有文从事实角度分析中国经济状况、政治生态、社会稳定、存在问题与预测者想象的仍有差距。其实,预测者的学术立场、价值取向、问题预设、研究方法、论证路径等已决定了预测结论与实际不可能靠谱。

  自然科学研究物质世界,社会科学研究人的世界,科技条件相同前提下你在美国研究光电、化学、水分子与在中国做同样研究区别不大,可能得出相对客观的知识、共同“普世”的结论。但人的社会有精神、有价值,且身处不同国度、民族、历史、宗教、文化环境中的人群共同体和开放的社会系统更加复杂多变难以确定。你在美国研究中国可不一定得出什么“普世”的结论。社会科学研究的对象包括人类社会主体自身,它是另一个主体可以任意处置的,国家民族更是如此。社科知识与理论的合理及对错与否总是充满争论与质疑,社科知识理论仅是相对的。

  社科研究不可能具备完全公认的研究范式、路径、成果衡量标准。任何研究者虽然标榜自己客观中立,但实际上大多不可能像自然科学研究那样相对客观中立超脱。社科研究者带有更多伦理价值取向、历史文化烙印、意识形态色彩等,问题预设及研究结论带有明显主观个人色彩,无法完全中立地研究并得出所谓“普世”结论。你喜欢西式民主,用西式民主概念、范式衡量中国总是不爽,此不爽决定了你在选择研究问题、研究视角及得出结论时带有个人好恶。

  但中国学者却在充分考虑国情与历史文化传统的基础上构建本土学术概念、范式和理论,做出了中国为什么不会崩溃的解释。因为中国强调在稳定中发展,选择何种民主模式不能只看形式,更应注重民主内容与民主绩效;应以国家能力、国家治理、治理绩效、善治与良治来衡量民主效果;民主只有在法治和高效政府主导的秩序下展开才能提升民主的实际效果;构建中国稳定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是国家发展战略布局要注重全局性、整体性和系统性,使系统内部诸要素协调配合,以达系统效能的整体实现,如四个全面发展。

  评价各国政治发展力指数一直被西方标准垄断,即单一狭隘的“民主-独裁”“普选、多党制”等指标,而如果以更为广泛综合和包容性的指标内容衡量中国,如以构建“发展力、领导力、动员力、稳定力、保障力”“主权性、稳定性、制度性、民主性、有效性、法治性、廉洁性”等两组指标因素衡量中国的政治稳定与发展可能轻易不会得出崩溃论的预测。

  没有一种“普世”的社科理论可以解释所有国家的现实与历史,并导引所有国家的未来发展,如民主一定带来经济繁荣,但在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亚、埃及、前南斯拉夫等此论并未成真;集权会导致社会衰败,新加坡却在集权中高度发展。

  理论没有解释力便无实现力,理论的解释力来源于实践。社会实践可以创造新思维、新思想。你用西式民主、政体、集权、威权等概念不仅解释不了中国现实,也解释不了新加坡的活力、伊拉克阿富汗的混乱、颜色革命后的尴尬。因为民主如一道数学题,答案唯一却可多路求解,“条条大路通罗马”。所以对西方的说法不必都在意。应改变目前存在于知识界的部分学术盲目崇洋、学术去中国化的倾向。各国社科研究都可为本国服务,寻找适合本国的发展路径,构建适合本国本民族的理论、知识,总结自己的实践并导引自己的未来。▲(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教授)

(编辑:SN090)

文章关键词: 民主 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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