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前连小学一年级都没上完的曾生,现在能学电脑。
(本报记者 戎明昌 通讯员 刘洪群 曾生文/图),一个20岁的湖南青年。他把一罐硫酸泼向深爱着的女友。他的理由很简单:我和她谈恋爱时花了5000多元,她不肯还我,我要在她的脸上留一个印记。疯狂一刻改变他的人生
在北江监狱,记者见到了这个身材十分矮小的湖南小伙子。为什么会将硫酸泼到女友脸上,曾生说是因为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啊?曾生说是他最甜蜜的初恋。长到20岁,第 一次感觉到女人的爱,曾生说当时他“太纯了,太冲动了”。
曾生出生于湖南省耒阳县的一个小山村,母亲50岁才生下他,因为难产,迷信的母亲认为他的出生是不吉利的。一年级还没读完,母亲就让曾生退了学,帮家里干农活,大一些了,母亲送他去学木工活。在很小的时候,曾生就学会了怎样养活自己。漂泊中遇幸福初恋
1997年11月,曾生来到广东,在东莞市茶山镇跟一个私人老板做水泥工。爱情悄悄降临,曾生认识了一个同是来自湖南的女孩小凤,她在一个玩具厂上班。小凤每月工资只有600多元,用钱很省。喜欢上小凤后,曾生为了讨她的欢心,不时请她去看电影,买衣服给她,节假日时还一起到外地去玩。曾生说小凤对他也很好,他在建筑工地干活很累,小凤就帮他按摩肩背,让他感觉到很温暖。分手打击突如其来
沐浴在幸福阳光中,打击竟突如其来。10月底的一天,小凤突然告诉曾生,家里反对她和曾生来往,因为他家和小凤家所在的郴州相距较远。曾生觉得这个理由很荒唐,不肯和小凤分手。小凤却认为既然家里反对,再在一起就很难了。曾生说他在宿舍里苦思冥想了好几天,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分手:“既然我为了她花了那么多钱,她要分手,就应该把钱还给我。”小凤却一口拒绝:“我没有钱。”
曾生在监狱里说,他本来就知道小凤没有钱,他以还钱做借口,其实是想说服小凤不要分手,没想到,说着说着,自己就动了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泼了硫酸。说到这里,曾生摇摇头,似乎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记住了那残酷时刻
他到现在还牢牢记得被捕的时间:1997年11月1日零时20分。此前的晚上,曾生到一位朋友处取了“电瓶水”,用装腐乳的玻璃瓶装好,拧紧,然后到玩具厂找小凤。工友们说小凤去看录像了。曾生到录像厅里窥探了一下,发现小凤果然在,但她不肯出来,曾生只能在门口等。11时20分,小凤和几个工友一起出来了,曾生叫住她,可小凤好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跑回宿舍。曾生让一位女老乡上楼去叫小凤,一肚子气的他求小凤不要分手,但小凤说父母的意思很难违抗,两人还是分手的好。因为宿舍是12时锁门,小凤说了句:“我回去睡觉了”,转身就走。曾生跑前几步,打开玻璃瓶朝小凤泼去,小凤惨叫一声,当时就倒在地上。有工友马上报警,民警很快赶到,将曾生抓获,当时的时间是零时20分,有风,很冷。最后见面两人哭了
曾生说后来还见过她一次,那是小凤被送进医院几个小时后,民警将曾生带到小凤病床前让她指认。曾生说他发现小凤缠着白纱布,根本看不到脸。他对小凤说了声对不起,小凤哭着说:“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曾生也哭了,他说他是真心地后悔,在泼完硫酸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因为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恨她,只是因为爱她,不想失去她,才鬼使神差地做了蠢事。
在看守所,一位老乡听了他的故事之后,告诉他,他犯的是重伤害,要判很多年的,最重还可能判死刑,曾生吓得几天睡不着觉。曾生在监狱里对笔者说:“如果是现在,我就不会用硫酸泼她,可惜已经太晚了。”“我以后永不会再用硫酸了。狱中扫盲成初中生”
曾生告诉记者,他原来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在北江监狱,他上了扫盲班。在狱中4年多来,他已上到初中一年级。记者问他学习难吗,他摸着光光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一开始识字还可以,现在读数学,怎么学也学不好。我已很知足了,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能看报纸,没想到现在成了初中生,还能看懂《南方日报》。”一旁的民警插嘴:“曾生平时劳动积极,还坚持读书看报,是省级劳动改造积极分子呢,去年还减刑一年两个月。”
说起这个话题,曾生又兴奋起来。他说“我是1997年犯罪的,法院判了我10年,减了刑,我只需在这里呆多4年4个月,这个时间也不算很久,我出去之后会找一个厂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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