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惟源

　　马拉维是非洲最小的国家之一，总面积不到20万平方公里，而马拉维湖就占去了约20％，人口却有1165万以 上，是非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同时也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它在经济上严重依赖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 织和一些国家的施舍，其人口的90％以上生活在农村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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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拉维人摄取蛋白质的70％来自马拉维湖里的鱼。该湖是非洲第三大湖，世界第九大湖。作为东非大裂谷的一部分 ，它也是世界上第三古老的湖。

　　马拉维湖山青水秀，遗憾的是湖里有带血吸虫的钉螺。湖上还有个特异的景色：千百万只蚊子大小的蠓虫，聚成几十 米高的一团，像烟雾似地不时在湖面上随风飘荡。据说有渔夫被裹在这样的蠓虫团里窒息而亡的。

　　这里干活的似乎都是女人

　　我随旅游团第一晚住的宿营地附近有个村子。宿营地老板跟村长显然有某种协议，所有的游客都被组织到村里参加“ 村中游”。

　　那是个很大的村子，里面绝大多数是泥墙草顶的茅房，偶尔有几幢砖墙铁皮顶的。最漂亮的一幢是村长的家，那外面 居然还有高大的围墙，不知其功能是防盗还是显示身份。村长另外还有一幢也挺像样的房子做办公室。村里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力的一是水泥砌成、用轻巧的手压泵抽水的封闭式水井。全村一二百家人共用这个水井，所以井台边有很多女人和小孩在排队 。让我们止步不前的另一情景是一些使劲在木臼里把晒干的木薯条舂成粉末的妇女。木薯是马拉维人的主食。那舂木有一米多 高，比拳头还粗。在这里，干活的似乎都是女人。

　　当天晚上我们带着自己的碗、调羹和杯子去同一个村子吃晚饭，到那里时，一所茅房外的泥地上已经铺了两张草席， 我们圈腿坐下后，主人点上了两盏煤油灯(我多年前下乡时用过的那种。非洲的煤油灯都是中国制造)，然后在席子中间放上 了一盆米饭、一盆红烧鸡块和一盆蔬菜。饭香鸡嫩，大家狼吞虎咽，一会儿就吃了个精光。

　　马拉维盛产木雕，最有特色的是种座位很低、后背很高的靠椅，椅背上雕刻着各种花纹，常见的主题是非洲的五大动 物。饭后休息时，我注意到不远处有盏煤油灯在闪烁，油灯边有人在忙着什么。走过去一看，果然一位赤膊光脚、仅穿条短裤 的工匠在一块1米多高、约40厘米宽的木板上刻花。除了一把铁凿和一块用作榔头的木头，他没有任何工具。旁边当助手的 是为这工匠招揽生意的人。原来他们正在做我们旅游团里伙伴订购的靠椅。因为天黑前刚动工，雕刻完以后还得打磨、上漆， 他们得干通宵了。

　　医生不灵了就找巫医

　　在马拉维的第三天又有时间自由活动。我和两个同伴先在宿营地附近的集市上转了一圈。所谓集市，就是六七十米长 的一条小街，两边是些木棚店铺，因为已经是午后，集市上几乎没有人，许多店铺也关了。开着门的店临街约两米宽的柜台上 陈列着些货物，主要货物则都放在柜台后面的货架上，卖的无非是饮料、砂糖、米等食品和肥皂、手纸之类的日用杂货，很像 从前上海的小烟纸店，区别是这里没有玻璃柜台。

　　很快，照例有人围上了我们。其中一个少年不知怎么提起了村里的巫医，一下子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在我们的请求下 ，他把我们带到了巫医的家。那是幢破旧的草顶砖房，表明这名巫医不属于村里的富人阶层，厅里除了一把小椅子(没有雕花 、不是外国游客买的那种高背靠椅)，空无一物，里间应该是卧室，用草帘挡着，不知有什么家具。巫医40左右，粗黑的胡 子，大大的眼睛布满血丝，穿着件无袖的白褂子，前胸上有个印上去的大大的十字，乱糟糟的头发用一块也印有十字的白布扎 着，头颈里挂着长短不等的几串彩色的塑料珠子，光着脚。他的主要行头是根手杖，以钢管做脚、钢管以上雕刻着一条曲折盘 旋的蛇。巫医全部的“药”都塞在一只破旧的小纸板箱里，里面能分辨得出的是一个乌龟壳、几片树皮和几根锯短的树枝，还 有些东西包在塑料袋里。所有东西看上去都像是垃圾，多半也确实是垃圾。巫医还给我们看了两瓶黑糊糊的“爱情魔剂”，说 一种是七号，一种是九号。我的同伴各要了一点儿，事后没听到他们介绍效果如何。

　　第二天有个小伙子告诉我，说这个巫医比当地诊所的公家医生更高明，问题是看医生不要钱，而看一次巫医要一百瓦 查(马拉维货币，约合一美元)，另加药费。因此人们通常在医生治不好时才去找巫医。换句话说，他们基本上没有任何现代 的医疗服务。

　　马拉维人的平均寿命不到3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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