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纪事》：校园里的村庄

　　CCTV纪事播出节目《校园里的村庄》，以下为节目内容。

　　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这里是云南大理的一片山区，它地处横断山脉中部，连绵的群山高耸入云，远远看上去就象是一个个通向天空的阶梯，所以当地人把这里称作天登。

　　天登中心完全小学是天登惟一的学校，周围村庄的孩子们不管要走多远的山路，都必

须要到这里上学，现在学校一共有学生265名，教师14名。

　　树松：阿军，淘米煮饭了。

　　灿军：淘一碗够了吗？

　　树松：够了。

　　由于山高路远，天登的孩子上学不可能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家里，惟一的办法就是住校，可学校又拿不出钱来建造学生宿舍和伙房，于是做父母的就在学校前的这片坡地上为孩子们建起了一个个可供食宿的小木屋，久而久之就出现了这座拥有七十多所小木屋、260多位小村民的学生村。

　　树松：米淘一遍就行了 要节约用水

　　树松和灿军是两兄弟，他们每天吃的米和蔬菜都是从十几公里以外的家里背来的。一般他们每个星期回家一次，每次来回的山路需要走四五个小时。所以他们的粮食和蔬菜都要计划着吃。

　　大伙房是学校专门为家庭特别困难和兄弟姐妹多的学生建造的。虽说是大伙房，可开的还是小灶，孩子们在这里各有各的灶，各吃各的饭。油、盐、柴、米这类事情，从住进学生村的那天起，不论你有几岁，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料理，否则，就要饿肚子了。

　　树松：刚才你又打弹子了？

　　灿军：我只玩了一会。

　　树松：你们没输赢什么吧？

　　灿军：我们打冠军。

　　树松：那谁打了冠军？

　　灿军：我打冠军。

　　树松：你也能打冠军？

　　灿军：怎么，你不相信？

　　树松：出门说大话，在家吃稀饭，你知道这句老话吗？

　　灿军：不知道。

　　树松：不知道，就说大话嘛。要是在学习上也说大话，那就要吃亏了。

　　灿军：晓得了。

　　李绍军：同学们，今天是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堂课，大家都已经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生活，现在又回到了课堂上。

　　李绍军是树松的班主任，高中毕业后他来到天登当上了一名合同教师，合同教师就是临时代课教师，月工资只有150元。

　　李绍军：那么《马踏飞燕》这篇课文它主要给我们介绍了东汉时期创造的艺术珍品 ……

　　刚刚开学，一位学生的母亲就来到了学校，由于实在交不起几个儿子的学费，她不得不来找校长求助。

　　母亲：前天家里卖了个鸡，买了点盐和米，就一分不剩了，现在娃娃的学费凑不够，家里实在太难，学校能不能帮帮忙？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教导主任：阿娘你看能不能这样，校长他自己给你补助50元，根据你家的情况，学校再给你 一年级的小儿子张国飞补助50元，阿娘你清楚了吗 ？就等于给了一个人的书杂费，你就不用交了。

　　母亲：学校又给了我补助，我真是感激不尽，心里也过意不去，老师这点钱你拿着买几包烟抽抽，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校长：你这样就不对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快收起来。

　　母亲：你们给我的钱我收了，我给的钱你们就不要吗？

　　校长：你本来就困难，你要这样做，我们何必补助你呢？好了，收起来，你拿这点钱给娃娃买点学习用品我们就高兴了。

　　交不起学费的不止这一家人，李老师班上一个叫尹继梅的女生开学后一直没有来上课，李老师担心她辍学，决定到她家去看看，到尹继梅家要走15公里的山路。

　　李老师：你们家固然是困难，但是在整个天登范围内，困难的家庭不只是你们一家，比你们困难的照样送娃娃上学，再说，继梅她本身很爱读书，所以家里再困难，你们做爹妈的也要想办法供她上学，这是你们的义务，我们老师也有责任动员你们把孩子送回学校，阿娘你说对吗？

　　尹继梅的母亲：是的。

　　李老师：继梅你还喜欢读书吗？

　　尹继梅的母亲：她喜欢读的，但是我们上学期的学费还欠着，这学期也交不起，所以见了教师害羞。

　　尹继梅的父亲：老师你为我们费心，我们很感激，要是原来的学费还差着，今年又要交100多元，我们一时拿不出来，所以就没叫继梅去学校。

　　李老师：你们主要是交不起学费吗？

　　尹继梅的父亲：是了，学费交不起。

　　李老师：那粮食没有问题吧？

　　尹继梅的父亲：粮食嘛可以节约出来，但没有现钱，所以我想叫她上学也是白想，唉，没有办法。

　　李老师：既然是这样就不要多说了，我也困难，只能给你们150元钱，拿去把学费交了，马上把继梅送回学校，不能再耽误了。

　　尹继梅的父亲：老师你的钱我不能要，你也很困难。

　　李老师：你拿着。

　　尹继梅的父亲：不要。

　　李老师：别推了。

　　尹继梅的父亲：不要。

　　李老师：拿着， 别客气，有困难大家互相帮帮。

　　尹继梅的父亲：老师，又拿你的钱。继梅你都看见了，老师这样关心你，回到学校后要好好读书的，要尊重老师。

　　李绍军的妻子 段润桃：你把工资全给了学生，我们这个月的生活怎么办 ？

　　李绍军：我不给学生她不回来，我们班的巩固率就没有，上级又特别要求我们提高巩固率。特别是毕业班，学生不能再流失了，这关系到学校的名誉。

　　妻子：你是学校领导啊，我连阿弟的衣服都舍不得买，你把钱给了还有理由吗?你的学生不回来关我们什么事？有学校领导在嘛。你可以和他们商量下用公家的钱，或者老师们凑点钱给学生，你的工资就这么点，你把它给了，我们怎么？你一个人过都紧张，何况我们是三子母靠它生活，要是你每月有六七百元 你就是给三二百元还有剩余，可你每月才140多元能干得了什么？现在就是买100斤大米也要120元，你给学生钱我没意见，要你收入高还可以，你呀，以后应当帮学生反映下，你应该少给点。

　　学生村的用水，是从附近山上引来的。入春以来，由于天旱无雨，师生们的用水越来越紧张。

　　学生：水又没有了。

　　学生：没有了，等一下会来的。

　　老师：安静了，安静点，听见了吗？我们天登缺水，村公所在茶花箐找到了一小股水，需要我们把砖 沙子搬去那里砌水池，今天学校决定不上课了，晓得了吗？

　　学生：晓得了。

　　老师：好，出发。

　　考虑到天登小学的办学条件，县教育局给学校拨款10万元，准备建一栋新的教学楼。

　　学生：今天拉了好多盖房子的材料，听说是盖新教学楼。

　　学生：那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盖好。

　　学生：可能要到我们毕业时才盖得好吧。

　　学生：那我们上不了新教室了。

　　学生：说不定能在毕业前盖好呢，这样我们就可以上新教室了。

　　学生：最好喽。

　　几天后，从茶花箐引来的水终于流到了学校的蓄水池里。然而水却非常的小。学校用水紧张的现状仍然没有得到缓解。

　　学校最终断水了，这时已是五月中旬，是天气最旱的时候。现在师生们每天都不得不到山下一个叫水茂场的地方去提水。这里离学校有近3公里的山路。

　　李老师：先给小同学们打水，好，一年级的同学先接，大同学靠后点，小同学先接啊，水都没有了，大家分着点吧。

　　学生：严重缺水。

　　老师：小心提呵，别把水打泼了，小同学提不动，大同学帮着点啊。

　　学生：唉 咋个今天背这点水上坡心慌。

　　学生：我背着大桶更是喽。

　　学生：唉，天天背水真辛苦，要是学校有水就好了。

　　学生：别担心，早晚会有的。

　　树松和灿军兄弟俩在课余时间跑到了山里面，山里有好些草药可以采下来卖钱。

　　树松：阿军，我这边“防风”真多，你那边呢？

　　灿军：我这也多。

　　树松：那挖仔细点，不要漏了。

　　灿军：你就放心吧。哥，你看我挖了这么多。

　　树松：好，你能干。我们阿军长大了。

　　灿军：我早就长大了。哥，这么多够了吗？

　　树松：不够，我看最多就半斤。你笑什么?

　　灿军：挖了这么多,我们还是蛮有成效的嘛，就是太苦了。

　　树松：苦是苦，不苦钱从哪里来？从天上掉下来吗？

　　灿军：天上没钱嘛，山上有嘛。

　　树松：对，你说得对。

　　灿军：哥，还要挖多少？

　　树松：要好多的，这点还差得远呢，还要抓紧时间，不然要挖到什么时候？

　　灿军：好，我们抓紧挖。

　　树松：这就对了。

　　树松：好，拣完了，走了。

　　树松：老贵，老贵叔在家吗？

　　老贵叔：哎。

　　树松：我们要卖防风。

　　老贵叔：防风啊，卖给我防风吗？多少钱一斤？

　　树松：6元， 6元5角。

　　老贵叔：5元。

　　树松：不行，要6元。

　　老贵叔：5元5角。

　　树松：不行，少了6元一斤不卖，是了，6元就6元，学生嘛。

　　老贵叔：得了吗？

　　树松：得了。

　　老贵叔：得了我就秤了。

　　树松：赶紧秤。

　　老贵叔：贵就贵点吧，学生嘛，我就让点价。

　　树松：你知道吗，我们挖这点防风有多辛苦。

　　老贵叔：那我给你们捡干净。

　　树松：那里还有一根，一根也是钱啊！几斤？

　　老贵叔：1斤半。

　　树松：好了，付钱，9元钱。1 2 3…多谢了老贵，这钱得来不易我要装好的，走了。

　　云南省云龙县是云南省的贫困县，至今还有十多万人没有脱贫。刚刚挣到一笔钱的树松和灿军没有回学校上课,而是来到了县城。

　　售货员:有三种，这个是九二年版的老一点，这个是九八年版的重排版，这个是九八年版的新版本，这个好点要贵点，你瞧你要哪种，这个经脏点，你瞧瞧要哪本。

　　树松：要这本吧。

　　售货员:要这本吗？

　　树松：多少钱一本？

　　售货员:7元8角一本，要这本吗？这边交钱。

　　树松：去掉1元2角，还剩7元8角，对了，嗯，阿军，走。

　　树松：馒头咋个卖？

　　小贩：馒头啊，7角一个。

　　树松：要7角啊 ，6角嘛。

　　小贩：好，6角卖给你，你们从哪来？

　　树松：天登。

　　小贩：就你们两个娃娃来吗？

　　树松：是的。

　　小贩：哎哟，从那么老远跑来干什么？

　　树松：买《新华字典》。

　　小贩：真难得，馒头要一个还是两个？

　　树松：两个。

　　小贩：你们今天就要赶回去吗？

　　树松：嗯。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兄弟俩准备当天就赶回学校的计划泡了汤。

　　李老师：树松，灿军，你们俩跑哪去了？

　　树松：嗯……

　　李老师：跑哪去了？怎么不说话？

　　树松：我们去县城了。

　　李老师：你们跑去县城干什么？

　　树松：我们去买《新华字典》。

　　李老师：哦，你们俩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偷偷地跑去县城，学校到县城有30多公里的，大人都要走五六个小时，你们真敢呀。你们知道吗，你们不在老师同学多为你们担心，万一你俩出了事，学校、老师怎么向你们爹妈交代呢？你们明白吗？问题有多严重知道吗 ？你们好好想想。想要买字典用，你们学习上相当需要，但是偷偷摸摸跑去县城不对，很不安全，另外出了问题怎么办？你们这样做对吗？

　　树松：不对。

　　李老师：知错了吗？

　　树松：知错了。

　　李老师：错了就改，改了就是好孩子，但是，下一次不准再这样了，]晓得了吗？

　　树松：晓得了。

　　李老师：好，回去。

　　李老师这两天脾气很不好，除了因为学生外出未归外，还因为他和妻子又闹了矛盾。李老师想去考师范学校，而妻子强烈反对。

　　李老师：你讲嘛，现在学校领导都在，讲嘛。

　　妻子：学校领导在又怎么，他们会支持你吗？你们领导评评，我不要他去考，他非要去，反正我就是不准去。你的工资就这么点，如果考上了要脱产学习一年，全是自费，另外学校马上搞聘任制，你人不在能行吗？你已读了三年的中函(中等师范函授)，每年花两千多元，三年已花了五六千元，现在又要去考什么一年制师范，又需要花五六千元，加起来一万多元，你叫我上哪去找？这个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你也想过没有？

　　李老师：干事业，教书，需要进修了嘛。再说，当合同老师就一百多元钱，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过吗？

　　妻子：问题是你现在已读着中函了，又再想考一年制师范，万一考上，需要多少钱你自己不会算吗？你工资才一百多元，一年一千多两千都不到，而现在你上的中函，一年就要两千多元，两笔加起来要花多少钱你不清楚吗？这些年为了你读书，我喂鸡、养猪有多辛苦！一年制师范反正不准去考。

　　教导主任：不要吵了…

　　妻子：反正不准考就是不准考，你以为校长主任在，上学是我供你，又不是他们供。

　　校长：你们双方互相让一让，阿桃你有你的具体情况，绍军也有他的具体情况，当然都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绍军如果不去考，在这样情况之下，他永远是合同教师，每月合同就一百多元钱，你们的生活还是比较恼火。绍军非常热爱教育事业，这么多年都在努力，如果他这回考上了，读一年书回来转为公办教师，你们以后的日子不是会好得多嘛。所以你们夫妻要商量好，先让绍军去考，至于能不能考上是另一码事。

　　妻子：这几年他读书大家都看得见，就靠我在家搞副业来补贴，现在又要考一年制师范，这不是要我的命呀，你的中函只有最后一个学期了，就让你读完，你要明白这几不是我支持你你就没法上学。反正一年制师范不准考，反正他考上读书的钱他也没有，你们学校能供他吗？反正我不支持了，你们要支持他，你们就供给他上学的钱，你们就想着就当是他这么多年来为学校所做贡献的补偿吧。反正我不供了，我已供他上了三年中函了，三年花了我五六千元，还有一年我咬牙坚持，而一年制师范需要的钱我一分也没有。

　　李老师：你的意思是一年制师范不同意我去考了，我教书都五六年了，不干教育也就算了，可毕竟已干了五六年了，一年制师范又是我转正的惟一途径，告诉你，要考上你不供我，我就是贷款也要去读。

　　离学校不远处有一家放映录像的私人小店，每天晚上小店内放映的那些打来打去的片子，对学生村的孩子们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就在这天晚上，学校吹了熄灯哨以后，李老师班上的几个学生溜进了这家小店。

　　第二天，李老师知道了自己的学生看录像的事。

　　李老师：你们这样做对吗？把手举起来，举高点，学校已经强调了多少次，熄灯睡觉以后不准去看录像，而你们几个同学呢，明知故犯，看录像，一，不单是影响自己，睡不好觉，第二天上课精力不集中，特别是毕业班，在这上面荒废时间，一天老想着录像，老师上课你们集中不了精力，老师上课也是白上。第二，你们看录像看到十一二点才回来，影响其他同学了嘛，别人休息不好怎么上课。特别是这几个同学， 杨玉清，杨继华，蔡会军，你们已多次偷看了，要知道改了嘛。讲了多少次，简直不改，你们想想，作为一个学生，要遵守学校的纪律，要起带头作用嘛，老师告诉他不准看录像，他偏要看，就是要违反纪律，你们知道错了吗？知错了吗？张嘴说嘛。怎么不讲？好，这回又原谅你们一次，下一次，我再查着谁熄灯以后去偷看录像，就对他不客气了，晓得了吗？这回我再原谅你们一次，好，出去。

　　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毕业考试了，树松他们班已进入了最后的复习阶段。为了使自己的学生能够在毕业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李老师想了许多办法。今天他又为学生们出了一期关于如何考试的黑板报。

　　学生：数学是一门以计算为主，培养……老师，“培养”的“培”字写错了。

　　李老师：噢，那错在哪里？

　　学生：是提土旁，不是宝贝的贝。

　　李老师：这样对了吗？

　　学生：好了。培养我们的技能、技巧……

　　学生：老师，阿娘喊你。

　　李老师：叫我干什么？

　　学生：不知道。

　　李老师：跃松、春丽你们抄着 ，我去一下。

　　来找李老师的是信用社主任，他为李老师捎来了师范考试的口信。

　　信用社主任：我上来时教办让我通知你，叫你明天下山考试，你赶紧准备下。

　　李老师：要不要带照片？

　　信用社主任：不需要带，人下去考就行了，就是这件事，我走了。

　　李老师：歇一会，吃了饭再走嘛。

　　信用社主任：不客气了。

　　李老师：什么时候有空再吃，志强你辛苦了。

　　李老师的妻子此时已不再反对他去参加师范考试，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师就去县城赶考了。

　　李老师的学生们也在认真准备着毕业考试，树松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熬夜复习功课了。他知道这次毕业考试成绩的好坏，将直接关系到父母让不让他继续上中学。

　　老师：进教室，考试了，快点。

　　参加完师范考试的李老师连夜赶回了学校，作为班主任，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学生。

　　灿军：哥，考得怎么样？

　　树松：及格分以上。阿军你什么时候考？

　　灿军：老师说下个星期。

　　树松：你可以考多少分？

　　灿军：80分以上。

　　树松：嗯，有志气，我相信你一定会考好的。

　　灿军：我尽量争取吧，如果考不好，阿爸阿妈要骂的。

　　树松：不单是骂，说不定还会打呢。

　　灿军：那我一定考好。

　　树松：对，要考好，要不然被打就划不着了。

　　老师：何树松，考得第几名？

　　树松：第七名。

　　老师：多少分？

　　树松：315分。

　　老师：建华考了第几名？

　　学生：22名。

　　天登小学要放假了，这时学校新盖的教学楼也封了顶，用不了多久就将竣工，也就是说，当新学期又开始时，灿军他们就将在新的教室里上课了。

　　这天，李老师接到了一年制师范的录取通知书，学校的老师们都来向他表示祝贺。

　　老师：小李考上了，喜欢了。

　　李老师：是了，喜欢了。

　　李老师的妻子为了给丈夫筹措上学的学费，把家里养的最后一头猪杀了。

　　妻子：好了，掉，重装一下，多少？

　　两个月后，树松考取了乡上的中学，家里为他买了双新鞋，作为奖励。

　　树松的母亲：带去的粮食不要浪费，你在学校要团结同学，尊重老师，要好好读书，为了你上初中家里又要花几百几千元，所以不好好读就对不起我们了，阿爸阿妈都没读过书，你要珍惜啊！另外，路远，这下不能每个星期回来了，那一个月一定要回家一趟，回来看看我们，学校放假你就赶快回来。

　　树松的父亲：树松，穿好了吗？穿好我们就准备出发。

　　树松：走了。

　　按照当地的习俗，挑个下雨的日子出门比较吉利。树松就在这个雨天到乡里上中学去了。

　　树松：爸、阿妈，你们回去了，我走了，请你们放心。

　　如今，树松已经中专毕业，在一家电站工作，弟弟灿军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

　　李老师已经师范毕业，如今在一家小学当校长。

　　天登小学得到了社会各界帮助，已解决吃水问题，并建了新的学生宿舍，当年的小木屋已经拆除，校园里的村庄已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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