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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北京零工部落

  文/缪玉 钟瑞花

  提要:在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中,中国以打零工来满足一夕温饱的农民工群体正遭受着怎样的命运?

  这些扛着行李、工具在路边等活计的“六建”人,是全国一亿多进城务工人员的“缩影”。

  “六建”人的一天

  3月19日早晨,位于北京丰台区六里桥地区的新华保险大厦南侧的一个小花园里,几株迎春花已绽开嫩黄的花朵。 6点刚过,花园附近的早点小铺已是一派繁忙。

  田太和坐在一家西饼店门口的台阶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埋头打着盹。他的腿窝里有个红色旅行袋,脚边放着一个 水泥铲和一个小锤子。“铺瓷砖吗?”一位中年妇女走近他,朗声问。田太和立马抬起头,“多少钱一天?”在听到“50元 ”的答复后,他直接摇头,“至少80”。中年妇女转身要走,旁边蹲坐着的人马上起身追上去。

  像这样的找工、问价、讨价、还价、点头、摇头,以及三三两两找工的人群,是六里桥一带独有的“风景”。

  “哥们儿,你哪的?”“我啊,‘六建’的!”六里桥一带的外来务工人员把这里戏称为“六里桥建筑公司”(简称 “六建”)。

  六里桥是北京西三环上一座立交桥,毗邻北京西客站,附近有六里桥、莲花池、丽泽桥三个长途汽车站,每天客流量 极大。同时,作为北京八大交通枢纽之一,六里桥一带交通便利,标志明显。依托这个地理优势,近十年来,六里桥附近自发 形成了一个以青壮年男性为主力的流动性劳务市场,在北京颇具名气。这里的外来务工人员多为瓦工、电焊工、水泥工等建筑 工人,以及面点师、厨师等饮食服务人员。“这里的每个人活都很全,只要是工地上的活,一般都能干”,来自河北的李凤彩 说。

  上午8点多,小花园围墙边的台阶上已经坐满了人。有人在面前地上放块硬纸片,写着“厨师、川菜、家常菜”;有 人把写着“面点师”的小纸牌挂在脖子上;更多人把锤子、铲子、锯子等工具放在脚边、拿在手上或者装在工具袋中斜挂在身 上。

  这个小花园是他们最新的找活据点。此前,他们在莲花池长途汽车站与西客站之间国电接待中心大楼所在的路上,后 曾一度转移到六里桥的桥洞里,再后来聚到六里桥长途汽车站边,不久前来到了这个小花园。

  在京务工十几年的陈林(化名)对六里桥自发劳务市场很熟悉。“这里什么人都有”,陈林总结,主要有三种人:第 一种没家没室,独身一人,走到哪算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第二种人虽然有家,但对家人不管不顾,只顾自己;第三种人以 前“犯过事儿”,不容易找到工作。他的归纳,大致反映了六里桥流动人员的构成状况。陈林说:“在这里,10个人里至少 有5个是闹事的、大脑崩溃的、酒闷的、混着的,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进过‘局子’。”

  在这样的找活据点,三两句话就可能引起拳脚冲突,三两句话也可能解决一起冲突。“你走开一点,不要蹲那里!” “要你管?”话音未落,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人立马围上去,“打啊!打啊!”起哄声此起彼伏。几个人上前拉住劝 了几句,一起冲突就化解了。拍拍身上的土,笑一笑,他们捡起被打落的帽子,重新找个地方蹲坐着等活。

  中午,一些人在路边买了盒饭,蹲在墙边吃过后,留有食物残渣的饭盒随手丢在了花圃中。大多数人没有吃饭的举动 ,要么依然双眼紧盯每一个走进小花园的人,要么围坐在一起打牌、下棋,要么在墙角看书看报。

  “唉,你们不要一下子都涌过去,会吓着人家的。”看到一个招工的被众人迅速围拢的阵势吓得连连后退,一留小胡 子的青年扬声劝大家一个一个来比较好。“就得抢,抢饭吃!不抢就被别人抢走了,自己就饿死了!”河北瓦工反驳,他说, 往年三四月份,活儿特别多,根本不用等,“一个活接着一个,忙都忙不过来”。但今年因为经济危机,好多“六建人”等了 很多天都拿不到一个活。元宵一过,他就来六里桥劳务市场,至今一个多月,只接过一次活,干了5天。

  “明天早上,我直接到洋桥看活去。”李凤彩右手甩着水壶,脸上漾着笑容。虽然在花园里的一天没有谈妥一个合适 的零工,但是一个老主顾的来电让他在未来一个月有活干,不用再到六里桥来等活了。

  路灯慢慢亮起来,小花园里的人渐渐散去。一些人回到卢沟桥、莲花池附近6~10元一晚的小旅馆,一些人扛着行 李找个桥洞“窝一晚”,一些人则扛着行李走向西客站。

  “北京城管提醒您:北京是我们共同的家园……请不要乱扔垃圾……注意保持环境整洁……”晚上9点,西客站地下 二层大厅里,“旅客提示”滚动广播着。大厅一侧墙边,一个个裹得严实的被褥,露着脑袋顺着墙根整齐地排着。大厅里,几 乎每根柱子旁都躺着人。

  这是“六建”寻常的一天,他们之间流传着一句顺口溜:“晚上住西客站,白天吃盒饭,接着找活儿干,警察抓,老 板骗。”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每天就是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劳动合同是一张废纸?

  在“六建”的小花园里,22岁的路亮特别显眼。上百号人大都穿着灰黑色可以随时上工的衣服,唯有他身穿绣着黑 龙的红色唐装。他说,这是过年前买的新衣,一连穿了3个多月。他的全部家当用一张蓝色旧床单裹着,放在一棵小树下。

  在路亮看来,“劳动合同,不过是一张废纸,没有什么用”。13岁就离开河南漯河在外打工,已经记不得做过多少 份工作,他至今只签订过一份劳动合同。但是这份合同并没有让他赚到一分钱,相反他的身份证还因此被扣留。

  “我哪里有2000块钱去赎回身份证?”抠着黑色指甲缝,路亮说,2008年年初,他辗转来到北京,经人介绍 ,走进六里桥自发劳务市场,找到了一份为期3个月、包吃包住的保安工作。用人单位让他交出身份证,签订了一份劳动合同 。路亮对这张“废纸”很不以为然,当下就把合同副本交给用人单位。工期结束后,他不仅没能拿到工钱,还被要求“必须交 还食宿费2000元,才能拿回身份证”。曾被骗到河北黑窑厂干苦力,逃了四次才成功脱身,有过多次被骗经历的路亮知道 ,他又一次被骗了。于是,身无分文的他走了一天一夜,重回六里桥这个他在北京最熟悉的地方,重新找活。

  没有身份证,“学聪明了”的路亮,从去年5月份开始就只愿意接零工。他最近一次找到的活,是3月10日在六里 桥一个刚竣工的大楼里清理建筑垃圾,“从晚上6点到第二天上午6点,拿到了180块”。近十天没有找到活,他已经饿了 两天,提起这个“合算”的活儿,路亮咧着嘴笑了,额头上3条抬头纹很清晰。

  在等活的日子里,白天,路亮在六里桥劳务市场蹲着;晚上,路灯一亮,他就扛着家当“随便找个桥洞待着”。“最 冷的时候,一共用了6床被褥”,随着天气的转暖,他慢慢地丢开这些“身外物”,最近只留下了一床被褥。

  “哥们儿,有烟吗?”身后一只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路亮解开胸前的盘扣,伸手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皱成一团 看不出牌子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头也不抬地递给身后的人,又抽出一根点上,把仅余2根烟的烟盒重新塞回去,“没饭吃, 就靠这烟提着”。

  在六里桥劳务市场,几乎每个人都有过像路亮这样的被骗经历,都甚少签过劳动合同,甚至有人认为“没有合同更好 ,有了合同,还会被绑住,不方便”。在这里,有一个基本的招工模式:老板与雇工当场谈价,一谈拢,雇工收拾工具、行李 立马上工,工钱一天一结算。“短平快,一拍即合,低门槛”是这一模式主要特点。因为常常像路亮这样被骗,或者长期被拖 欠工资,“六建公司”的“员工们”一般只喜欢做短工,他们只相信“实实在在的每天到手的钱”,即使被骗工,“也就白做 一天工,那就算了,不会被骗很多”。而“一拍即合”,不签合同,也给没有身份证的外来体力劳动者提供了谋生的便利。

  没有合同约束,容易受骗的不仅仅是“六建人”,不少在六里桥雇过工的人也有过被“放鸽子”的经历。曾有一次, 一个老板急于赶工程进度,从六里桥招了40多人,谈好干一天活,“大工50元,小工30元”。这个老板“比较实诚”, 按“六建人”的要求先给了工钱再做工。谁知午饭后,要上工时,老板发现除了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其他人都“不见了”。

  42岁的李凤彩是个电焊工,在六里桥找活4年多了,有不少北京建筑市场老主顾。他主要的活计来源于朋友介绍和 “回头客”。没活的时候,他就会拎着水壶到六里桥劳务市场转转,跟“熟脸儿”聊聊天,顺便找找合适的活。他说,“六建 人”一般都不找中介,一是怕被骗,二是对方要钱,三是中介效率太低了,四是中介介绍的活儿工资太少。他认为自己技术很 全,有电焊技术资格证,经验丰富,“低于80绝不干”!

  这几年,李凤彩干的大多是零工,很少被骗,因为他会用“法律和拳头保护自己的权益”。为不熟的雇主打工时,他 会要求与对方签订劳动合同或劳务合同。刚开始干活时,为了防止合同诈骗,他会专门拿合同副本去找律师参谋。现在他对此 类合同极为熟悉,“几乎不可能被骗”。一旦发生纠纷,他就拿着合同副本到相应区县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门寻求法律援助,“ 从而顺利拿回工钱”。当然,他也曾经找了一伙人将拖欠工钱的雇主“打得鼻青脸肿,最后他就乖乖地掏钱了”。对于熟悉的 老主顾,彼此很信任,再加上工期很短,他一般与对方口头谈妥即上工,“省得麻烦”。

  在“六建”,像李凤彩这样懂得用法律保护自己合法权益的务工人员,凤毛麟角。更多人多年来一直重复着要么顺利 拿到工钱、要么被骗、要么骗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找零工的生活,徘徊在北京六里桥附近的空地上,徘徊在法律的边 缘。

  春风不渡马路边

  “我们总是被赶来赶去的。”3月19日,坐在小花园里,指着国电接待中心路口马路两侧的协警,路亮说,在这条 连通北京西客站和西三环的路上,每隔10米有一名协警,不让他们在路边扎堆等活。路边栏杆上悬挂着“来京务工须小心, 盲目务工陷阱多”、“小心非法中介,避免权益被侵”的横幅。

  3月20日,“六建人”又一次失去了他们的据点。小花园周围立起一圈近2米高的深蓝色铁皮墙,墙上同样挂着劝 告谨慎务工的横幅。墙边站了十多名着黑色套装,头戴黑色警帽的协警,左臂围着“值勤”袖章。从天桥上往下看,花园里空 无一人,前一天“六建人”留下的饭盒、废报纸等垃圾已被清理干净。“干净多了!”花园旁报亭老板说,3月19日晚9点 左右,突然来了两辆城管的车子,一群人扛着铁皮下来,不到两个小时,就建起了这道围墙。

  这一天,失去了最新据点的“六建人”分散到了小花园附近的路边,或站着,或蹲着,眼巴巴地看着来往行人,搜寻 招工的老板,等待新的工作机会。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六里桥长途汽车站大门口,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丰台区职业介绍服务中心的5个工作人员 ,正在向过往的外来务工人员发放“进城务工、春风引路、2009春风行动”宣传册子和“北京市劳动力市场最新空岗信息 发布”传单,并提供免费就业登记服务。

  “这是第一次专门针对外来务工人员的春风行动”,一名工作人员介绍,往年的“春风行动”,主要是各社区面向本 社区失业、待业人员进行的,没有像今年这样在全市范围内定点定时宣传。

  3月1日至3月20日是返京务工人员最多的时段,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在北京各区外来人员来往最多的客运站 设置专门的宣传点,发放宣传册子和传单。仅丰台区就在六里桥长途汽车站、丽泽桥长途汽车站、莲花池长途汽车站、西客站 地下广场设立了4个宣传点,并从各社区抽调工作人员参与“春风行动”。

  上午9点半到10点15分,来往六里桥长途站的人很多,但少有人走近这个宣传点。

  当天下午2点,丰台区职业介绍服务中心大厅,大屏幕上滚动显示着数千个北京市最新的空岗信息。很多空岗都是“ 性别不限、学历不限”的体力劳动岗位,但现场并没有见到一个“六建人”模样的求职者。

  一名该职介中心工作人员说,务工人员可以先看大屏幕上的招工信息,记录下心仪的岗位所在用工单位代码,拿身份 证到前台登记、查询,如果有空岗,该中心就会为求职者出具就业推荐信,提供用工单位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在该中心登记过 的用工单位和求职者双方一经谈妥,即可签订合同。

  近两个月来,六里桥附近加强了管理,城管配合“春风行动”多次疏散人数众多的外来务工人员聚集点。“城管疏散 ,我们疏导”,职业介绍中心的工作人员称。尽管未有完整统计,但是走进公共职介机构的外来务工人员并不多。

  下午4点,在西客站南路的一条岔路上,路亮坐在路边,他在红色唐装外套了一件黑色袄子,身后是此前包裹家当用 的旧床单,面前摊着一条棉被、一床褥子,褥子上杂乱地堆着一本网游小说、一本雅思书、一条裤子、一支笔、做木工的刨子 、锤子等。翻开网游小说,其中一页折了个角,这是他前一天晚上看书做的标记,“没饭吃,晚上饿得睡不着,只好看书”, 路亮说,早上看到花园被封,他就来到路边,一直没等到活,“没办法了,只好扒火车回家,种田去”。说着,他把被褥上的 东西一股脑地堆到床单上,包括那本他说自己根本看不懂的雅思书。把床单打了两个大结,用一根麻绳捆住,扛到肩膀上,起 身的时候,路亮踢了一下地上的被褥,“不要了”,转身朝着西客站走去。

  靠着捆绑得扎实的大包,韩水生和他的同伴们蹲坐在天桥下,看着对面被封住的小花园,“花园被封,但大部分人还 在附近找活干”。他是个瓦工,来自河南许昌。记者把“春风行动”宣传册和传单给他看,韩水生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这个 职业介绍是要收钱的吧?跟路边大宣传牌上的一样吗?”他曾在路边看到过“公共职业介绍机构”字样的宣传栏,但从来没有 去了解过。被中介骗过的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看到“职业介绍”,就觉得是“骗人的”,或者“肯定要钱”, 不会上前询问。

  看完宣传册,韩水生再三向记者确认这些公共职业介绍机构是完全免费、合法的政府机构。听到“只要有身份证就可 以通过公共职介机构找工作,那里空岗信息更新及时,不用在街边等活,可以签合同,受到法律保护,不用担心被骗”,他身 旁原来打盹、看报的人立马围了过来,凑近看宣传册。韩水生紧紧地抓着手里的小册子,找到离六里桥最近的丰台区公共职业 介绍服务中心地址,说,“这样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就过去看!”

  记者手记:错过“春风”的人

  “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呆久了,觉得挺好的。”一名来自宁夏的电焊工说,他来北京十几年了,一直在六里桥自 发劳务市场找活,5年没回过家。虽然这个劳务市场中的人,一直被“赶来赶去”,但很多人和他一样,喜欢待在这里。

  在等活的时候,他们会自娱自乐。“车都没了,炮都没了,你死定了!”一张薄薄的象棋纸铺在满是花生壳、烟头的 地上,一个人坐在花圃边上,一个人蹲着,旁边围了一圈观棋的人。棋子是蓝色矿泉水瓶盖,上面粘着写有“帅”、“马”等 字样的纸。“找不到活,都快愁死了,下下棋打发时间。”坐着的“棋士”头也不抬地说。3月19日,六里桥新华保险大厦 正南边的小花园里,有不少两人下棋、三人打牌、一群人围观的景象。

  独自坐在花园角落,低头看着《中国劳动保障报》,一中年男子身穿土黄色夹克,面前地上放着一张写着“厨师”的 纸片,在找活人群中显得特别沉默。他刚从监狱里出来,“急着先找份工”。在北京当了十几年厨师,3年半前,因为被拖欠 工资,“气不过”,他与当时的雇主打了一架,最终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了4年有期徒刑。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他获得 减刑9个月。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是自信,“好与不好,往灶台边一站就知道”。但是,3年多与世隔绝的监狱生活,使他对自 己能否跟上飞速发展的社会感到有些担心,“隔了这么久,很多新菜我都不会”。

  “我要招保险业务员”,一个中年妇女走进小花园,挎着手提包,穿着高跟鞋,衣着光鲜。话音刚落,很多人就将她 围住,争抢着从她手里接过宣传单。“做保险啊,比登天还难!”一个穿着浅蓝色西装的男青年,慢慢站起身,伸了一个大懒 腰感叹,微笑着接过传单。

  “嗯,好的!我会去找你的!我会为保险业献身的!”对女士的诱人描述,男青年不停地点头,夸张地应承着。待中 年妇女一走,他就撇撇嘴,“做保险?做这个赚一百块钱还不如叫我去火车站捡一百块钱来的快!这种都是骗人的!”

  这些人都有着丰富的打工经历,亲身体会着市场的变化,承受着经济危机的直接影响。以瓦工为例,“去年一天10 0,大家都有活干,今年90,未必找得到活。”他们根据市场行情及时地调整着自己的“价码”,根据丰富的打工经验衡量 、判断着合适的活计,凭直觉和经验避开可能的“陷阱”。

  尽管干着最底层的体力活,为生计奔波,他们中的很多人时常看新闻,很关心国民经济的发展,时常讨论政府新出台 的政策。“今年两会,温总理提出2009年GDP增长8%的目标”,一名正在看《参考消息》的河北瓦工说,政府每年出 台很多政策,但对他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来说,帮助并不大。“有些政策本意是好的,但到下边就‘变味’了”。

  从2005年开始实行的促进就业的“春风行动”,在今年北京市有了新的举措。从3月1日至3月20日,北京市 劳动保障局组织各区县、各社区公共职业介绍服务机构,专门针对外来务工人员进行定点宣传和服务。

  3月20日,我们从六里桥附近等活的人群中了解到,他们基本上都不知道“春风行动”。我们电话联系了北京市劳 动保障局12333热线,当问起“春风行动”的情况时,接线的工作人员却是一问三不知。就业信息的脱节、对中介机构固 有的偏见和抗拒,促进就业的“春风”难以吹遍每一个寻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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