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阴招损招催债 “讨债小丑”成西班牙一景

　  本报特约记者 尤利

　　当金融危机到来后，最尴尬的境遇是什么？钱还有，却在别人的腰包里。在西班牙，专业讨债这个职业历史悠久，在欠债不还“蔚然成风”的当下，各类专职追债公司更是逆市兴旺，并且发展出了奇特的讨债撒手锏——扮相夸张的“讨债小丑”时时刻刻跟着你，直到你还钱为止。

　　让地球人都知道你没还钱

　　据西班牙EFE通讯社6月4日报道，金融危机让欠债的和讨债的更加势不两立：经济不景气，欠债的无力还钱，偏偏债主荷包缩水，急着催债。无奈双方只好展开你追我逃的拉锯战和扯皮战。在一些欧洲国家，欠债不还现象比以前高出了3倍，而西班牙更为严重，居然多出了4倍。在这样的背景下，讨债公司的“讨债小丑”再次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中。某一天早上，那些欠债不还的人恐怕会听到穿着企鹅服的男人在楼下喊着他的名字：“某某某，你快还欠我的钱！”这一吼的结果就是，左邻右舍都知道你欠钱不还。

　　“讨债小丑”们还会时时刻刻地跟着你，或是不断打电话骚扰你，直到你不胜其烦、斯文扫地，最终说出“我还钱”才罢休。当然，如果最终对方仍然不愿支付欠款，那么打官司是这些追债人的最后一招。

　　西班牙《世界报》采访了一家在西班牙马略卡岛首府帕尔马城的追债公司，受雇这家公司的追债人全都打扮成“佐罗”的样子。试想一下，不管你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这样一个打扮怪异的人，嘴里还不停地喊“还钱”，你的脸面还能挂得住？

　　该公司经理何塞·罗梅罗说：“2007年我们每个月处理100起左右的追债案件，然而从2008年开始，案件翻了两倍。”原本这家公司只有3个“讨债佐罗”，由于业务量增加，他们现在又招募了两名员工。

　　此外，还有一些追债公司让员工打扮成西班牙斗牛士、戴高礼帽的英国绅士，甚至是非洲土著酋长的样子，总之是越夸张另类越好。

　　行业老大称塞万提斯是鼻祖

　　专业追债这门行当在西班牙可谓历史悠久。El　Cobrador　del　Frac是西班牙的第一家追债公司，成立于1980年，算得上是这个行当的老大哥，讨债经验丰富。他们也会派出“讨债小丑”，但一半以上的员工还是穿着正常的工作制服，一户一户地上门追讨欠款。公司商业总监格兰达介绍说：“我们只有在个别场合下，才会让讨债人装扮得很夸张，这要根据客户的需要而定。起初穿着怪异的衣服只是为了引起人们的注意，披风、面具是我们区别于别人的标志，它让我们变得家喻户晓。”

　　那么如何才能让一个个“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的家伙儿吐出钞票呢？格兰达先生称：“我们的职业讨债人会使出各种招数追讨债务。先礼后兵，先给对方寄出一份合法的催债信，然后再去收款。如果行不通，那我们只能登门拜访，劝服对方。同时，印有公司标志的车还会不断在他家附近转悠，让邻居都知道他欠债了。”

　　成立29年来，铺天盖地的广告以及良好的业绩让这家公司声名鹊起。他们的官方网站甚至将该公司与西班牙著名文学大师塞万提斯相媲美：“如果塞万提斯不做讨债人，就不可能写出唐·吉珂德。”据说，16世纪末，塞万提斯曾做过讨税人，他一家一家地追讨税费，要回的大部分钱都用于西班牙的征战。“塞万提斯就是我们的祖先，他是世界上第一个讨债人。”格兰达先生笑道。

　　“讨债小丑”合法性遭质疑

　　现在很多西班牙的追债公司都派出“讨债小丑”，用尽各种阴招损招追讨债务，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与之相比，其他欧洲国家却从来没有过类似情况，因此“讨债小丑”就成了西班牙的“专利”。但久而久之，这项业务遭到了一些法律人士的质疑，甚至曾有人以骚扰罪名起诉追债公司。

　　西班牙EAE心理研究院主任佩雷·J·布兰奇菲尔德对西班牙《新闻报》说：“像西班牙这样一个注重法律、讲求规范，从事商业活动前须取得各种许可证的国家，竟没有一条法律法规来规范追债行为……西班牙是全欧洲惟一一个让‘讨债小丑’得以生存的地方，即便在美国乃至拉丁美洲国家都不存在这种职业。”

　　一名追债公司的顾问也表示：“我们不应该以威胁的手段去处理这些债务，应该向法院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