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关系:从战前博弈走向战后博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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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3月22日18:55 国际先驱导报 | ||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欧亚所 佟刚 3月20日,随着伊拉克战争打响,美国单边主义实践进入了新阶段。从这一政策倾向来看,伊战后的世界大国关系将出现更加复杂的变化,总体上,大国关系将进入更频繁的调整期,但相互关系的性质也会逐步清晰起来. 美国给战后国际体系下“通牒” 从“9·11”事件后,国际反恐联盟的建立为大国关系的发展提供了新的空间,主要大国在联合国这一国际舞台上取得了一致。但是,阿富汗战争的迅速展开“剥夺”了在反恐背景下确立新型大国关系原则的讨论时间,是单边主义还是多边协调、是孤立主义还是合作主义的问题并未解决,因此,从阿富汗到伊拉克在某种程度上是按照美国逻辑惯性前进的结果。不过,美、英与德、法、俄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的分歧与矛盾表明,世界主要大国明确这种关系原则的时期到了,如果说美国把伊拉克变成了一个军事试验场,那么对国际社会而言,“攻伊倒萨”就是检验大国在新条件下解决国际争端方式的“试剂”。 此次打击伊拉克,是美国首次绕过联合国实施跨洲攻击,这比1999年波黑战争时期北约由集体防御转为进攻更进了一步,并对公认的国际法原则构成了严峻挑战。除了对1441号决议是否意味着自动授权动武,以及对核查程序结束后是否需要动武表决程序等分歧外,笔者以为值得关注的问题倒是,从美国几次海外军事行动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个规律性的现象,那就是美国主导下“战时临时联盟”的建立及其作用。与上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其他3次海外军事行动相比,此次“攻伊倒萨”联盟大有从此取代联合国的建设性协商机制的作用,相应地,二战后传统的国际法准则面临严重威胁。美国从与联合国的合作到直接挑战联合国决议的合法性,这是对二战后体制的冲击,也是对伊战后国际关系体系发展方向的“通牒”。美、英与安理会其他常任理事国的分歧的象征意义也主要在此。随着美国单边主义渐行渐远,这种双重机制并存并相互竞争的局面也将面临考验。 战后利益分配出现不均征兆 3月18日,世界四大石油公司(“埃克森—美孚”、“谢伏龙—得克萨斯”、“壳牌”和“BP”)——召开了一次会议,开启了对控制战后伊拉克石油矿床的合作阶段。而根据西方媒体的报道,这四家大公司的代表早就与布什政府的官方代表和伊拉克反对派的代表进行过磋商,讨论在萨达姆政权倒台后对伊石油资源的分割问题。显然,俄罗斯和法国的石油商们被排在了门外,尽管在战前,俄罗斯总统办公厅主任沃洛申就以总统特使的身份赴美,俄能源部长也表示将探讨进一步加强俄美能源合作问题,但在美国看来,与分割伊石油资源相比,俄美能源合作是另一个问题。这一结果初步证实了俄罗斯主流政治分析家们的担心,如俄政治基金会主席维·尼科诺夫所说,俄罗斯外交“已耗尽了保护即将不存在的政权的潜力,而且它未必能被允许分享胜利果实”。 石油是战争的最大筹码,但不是唯一的筹码。在战后重建问题上,美国的独断甚至引起了最亲密的盟友——英国的不满。有消息称,布什已打算把总额为9亿美元的合同提供给参与战后重建工作的美国公司,其中首批参与此项目的5家公司中就包括副总统切尼的石油集团——“哈利伯顿”(HALLIBURTON)。这一做法引起了英国的强烈不满。 可以想见,在能源领域,伊拉克战争既已打响,西方大国为战后能源安排的外交斡旋也将在硝烟下频繁展开,这其间也免不了欧元与美元会展开新一轮斗法。不过,经济上的争夺也将在一定程度上弥合战前的政治分歧。 军—政战略调整将加快 “攻伊倒萨”是美国完成其军事学说调整的关键一仗,并对相关国家的军事—政治战略带来影响。 早在2001年3月,美新军事学说就把提高军事力量部署的机动性和打击的灵活性作为改革目标,并在战略部署上做了相应调整。2002年,在与俄罗斯签署新的战略稳定条约后,传统威胁被锁定,美国可以有机会进一步调整其军事学说。随着“先发制人”战略的提出,美放弃了面对单一威胁的“同时打两场战争”的准备,开始为应对不确定威胁来改变其战略,并在武器装备(如“炸弹之母”,高当量、小型化的核武器等)、情报系统(如太空间谍卫星网)以及编制机构(如国土安全部)等方面进行了大幅度的革新。 相比之下,如果说在1999年的波黑战争中,欧洲国家因与美国军事实力的差距促使其筹建欧洲快速反应部队的话,那么阿富汗战争与此次的“攻伊倒萨”对欧洲的冲击将不仅体现在军事装备与技术领域,而更重要的是军事思想及其实施能力方面的差距。鉴于欧洲独立防务目标提出至今,主要的调整方向是在技术层面上,因此,此次美欧分歧的显露有可能为欧洲防务思想(在俄罗斯的恰当参与下)注入新的理念。 独联体的军事建设步伐也将加快。并非偶然的是,就在布什总统宣布对伊开战当天,在莫斯科召开了独联体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成员国安全会议秘书会议。会议的主要议题是伊拉克问题。但根据媒体披露,独联体反恐中心与独联体武装力量总参谋长委员会之间的协调问题也将提到议事日程上,这是将反恐问题与战略指挥力量协调问题统筹考虑的标志。而且,如果考虑到美国在伊拉克的军事行动进展顺利的可能性,那么还可能刺激俄罗斯加速推进武装力量、军事技术的改革与革新。 大国关系的另一个重要领域体现在地区事务的协调方面。随着战事推进,速战速决的想法将逐步占据上风,有关国家更多需要考虑的是“后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乃至中东地区的政治局势问题。阿富汗战争后,随着美国提前实现在中亚驻军这一“百年梦想”,伊拉克问题的解决就成了美完成中亚——中东和西亚——南亚战略三角控制的关键一仗,因此,布什的迫切心情可以理解。不过,正如大多数国际评论指出的那样,伊拉克问题的军事解决将拖动相关大国陷入连锁危机之中。当然,在战后重建阶段到来之前,这种前景并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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