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再次面临考验 选票舞弊案近年越来越多

　　“2000年大选过后，美国选民一觉醒来，发现了一个令他们非常恼火的现实：本国的选举制度问题百出，甚至连究竟是谁真正当选总统都搞不清楚。而在三年之后，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纽约时报》

　　立国伊始，美国就实行选举制，因此对监督选举并不陌生。各种民间督选组织为数不少，比如Vote Watch，Global Exchange等等，最有名的当属曾获诺贝尔和平奖的卡特中心。

　　卡特中心由前总统吉米·卡特设立。卡特为中国人熟悉，不仅因为中美在他的任内建交、他生于10月1日、和邓家交情深厚、曾一人骑自行车环绕北京城，还因为2001年他来中国观察过村级选举。

　　卡特中心“只香墙外”

　　1982年卡特中心成立的那天，卡特就为中心定下宗旨：“非党派、非营利。主要任务是针对国内、国际问题，包括公共政策问题；推广民主、提倡人权、防治疾病，减轻人民的各种疾苦等等。”

　　卡特中心在美国国内做过很多扶贫济困工作，但推广民主就不那么简单了——该中心从未监督过美国的选举。卡特中心在今年7月16日是这样解释的：

　　“卡特中心在全球24个国家观察过50次选举，但不观察美国的选举。卡特中心的使命集中在国外，并且只在受各方欢迎的情况下才前往。因此卡特中心不观察美国以往的选举，也不观察2004年的大选。

　　“卡特总统本人一直是民主党人，现在对参议员克里也是鼎力支持，这对于卡特中心监督美国大选也有不便。不过通过卡特中心，美方已邀请了来自中国、墨西哥等国的观察团。卡特总统和福特总统领导的美国联邦选举改革委员会，在美国选举立法、媒体介入和增加选举透明度方面，也作了不少贡献……”

　　然而也有人不这么看，他们说卡特的高明之处，就在于没有趟本国选举这汪浑水，不然不但诺贝尔奖拿不到，连自己的晚节也得赔进去。蜻蜓点水的监督方式对美国大选的问题根本无效。

　　正如《纽约时报》年初所指出：“2000年大选过后，美国选民一觉醒来，发现了一个令他们非常恼火的现实：本国的选举制度问题百出，甚至连究竟是谁真正当选总统都搞不清楚。而在三年之后，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

　　佛罗里达州很多人至今认为，2000年的危机就是大选种种问题的一个大爆发。

　　“佛州恶棍”断送了戈尔

　　美国宪法规定，总统由选民选出的“总统选举人”进行投票产生，各州选举人的人数与该州在国会两院的议员人数相等。参议员共有100名，50个州每州2人；众议员共有435人，按各州人口分配。

　　原先首都华盛顿特区没有国会议员，1961年的宪法修正案决定给该地区三个选举人名额。这样，全国共有538名总统选举人，只要有一位总统候选人能获得其中的一半以上、即270张选票，他就将成为白宫的新主人。

　　2000年大选中，布什、戈尔的竞争集中在布什的兄弟杰布任州长的佛罗里达州。结果布什以537票险胜，但戈尔指布什弟弟在选民登记上做了手脚，因此拒绝承认失败。官司打到最高法院，虽然小布什被判获胜，但这一争议至今仍未平息。

　　美国调查记者格雷戈·帕拉斯特(Greg Palast)2001年发表的一篇报道颇骇人听闻：早在1998年，杰布·布什就想方设法要让自家大哥赢。他改了州选举法，以剔除那些对其不利的选民；然后把选举操办权交给私营的DBT公司，这个公司从上到下都是共和党的重要人物。

　　而政府方面监督负责选举的，是杰布手下的州务卿凯瑟琳·哈里斯。1999年5月，DBT公司交给凯瑟琳一份8000人的名单，说这些人曾是罪大恶极的恶棍，要从名单中剔除。

　　凯瑟琳拿到名单后，又增加了5万个和那些罪犯同姓的名字。帕拉斯特指出，后来很多独立调查发现，5万多人中至少错剔90人，而且是非法错剔的。

　　事后DBT公司承认，为了核实这5.8万人的真实性，州政府拨款百万美元让DBT公司打电话核实，不过该公司从来没有打过电话。如果按15%的误差率，就将有8700张选票的出入。而戈尔比布什仅仅少537票，输得实在冤！

　　普拉斯特还发现，另有2.2万黑人民主党人被无故排斥在选举之外；在民主党控制的盖德斯通县，还有700人被不明不白地排斥在外。佛州共有1.3万人抱怨选举有问题，但要求重新点票的呼声却得不到理睬。

　　选举“官督商办”弊端多

　　不少民主党人私下说，杰布·布什这么干并不奇怪，民主党如果有机会也会下手。关键是美国的选举制度有问题，其严重程度如普林斯顿大学计算机专家霍华德·斯特劳斯所说，“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他还预言，更加不透明的电脑点票可能彻底葬送美国的选举；“电脑点票机不是一扇没有锁的门，而是一座到处是门的房子。”

　　选票舞弊案近年越来越多地浮出水面，仅略举一二就足以让人咋舌。几年前，美国民间督选机构VoteScam的柯里兄弟发现，在佛罗里达州达德县选举中心，摄像机录下的结果和公布的结果悬殊。后来发现点票机上的一些齿轮被故意挫掉，点到某个候选人时机器就空跳。

　　两兄弟把证据交给州最高法官，法官把事情压下来了。兄弟俩又把证据给CBS“60分钟”节目，但录像从来没有播出过。不过《迈阿密杂志》作了报道，但一个月后这家杂志就被《迈阿密新闻报》收购，随即后者便规定：以后不能再做那样的报道了。

　　1996年艾奥瓦州的一次投票中，41个选区的选民在两所学校的教室里投票，点票是手工操作的，当场点票结果是布坎南得870票。但第二天一早，“选民新闻机构”宣布布坎南得757票，差了13%。州政府的解释是：“政府毫无办法，一切掌握在选民新闻机构手中。”而后者不承认有错，更不允许更改结果，媒体对此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比夫·哈里斯(Bev Harris)在最近出版的《黑箱选举》(Black Box voting)一书中写道，美国选举中心是保障选举可靠的最高机构，也负责电脑计票的程序检查。“但我始终搞不懂，道格·刘易斯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去的、怎么当上董事的。他不就是贩卖旧电脑、后来倒闭了的那个人吗？”

　　“官督商办”的美国大选，是舞弊的温床。从1964年开始，私人机构开始介入选票回收和点算，“选民新闻机构”(Voters' News Service)的全国性机构就是其中一例。这家机构是一家私营电视台的子公司，而那家电视台又和中央情报局有瓜葛。选票多少由“选民新闻机构”说了算，所有的新闻单位都向“选民新闻机构”打探结果。

　　哈里斯说，选民填好票、交给当地选举中心后，绝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人看到点票。当地选举中心把票数报给“选民新闻机构”，70%的选票由机器点算。

　　机器大多由美国三大私营点票机厂商提供，点算有时很不可靠。1988年伊利诺伊州做过一个测试：在几十台已经测试过准备使用的点票机上，放入上万张选票，结果四分之一的机器出现差错。而美国选举中心和“选民新闻机构”对预防差错和差错的处理实在无能。

　　美国选举的公正性问题即将迎来又一个关键时刻，但愿这次不要再出现“法官选总统”的尴尬事。胡哓淙/文

　　相关专题：2004年美国总统大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