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约记者秦轩
经济因素促使日本商人跳出来反对小泉参拜靖国神社。民间交流和经济交往已成两国主导。中国社科院教授认为，促
进中日友好关系，并非一定要重启中日首脑互访。
最新数据表明，中日2004年进出口贸易总额将近1700亿美元。中国已经取代美国，成
为日本第一大贸易伙伴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新日中友好21世纪委员会”会长、日本经济界领袖人物小林阳太郎于1月9日再次收到日本右
翼分子的恐吓信，信中夹有一颗子弹。2004年9月，小林阳太郎曾公开呼吁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停止参拜靖国神社，恢复
中日友好政治关系。
日本企业界忍无可忍
其实，小林阳太郎也是忍无可忍。不久前的京沪高速铁路建设项目投标中，尽管日本的技术优势给中国官员留下深刻
印象，仍然负于德、法两国。三峡工程竞标中，日本企业也几乎全军覆没。个中蹊跷，不能不迫使企业界有所想法。尤其是高
速铁路一案激起中国国内强烈仇日舆论，正经给日本企业上了一课。当时，日本旅游交通部长来华，期望与中国交通部长进行
洽谈，却吃了闭门羹。
据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金熙德教授介绍，尽管美国企业界屡屡在中美政治危机中发挥奇效，可是在日本，企业
界素来不愿过问政治。20世纪80年代，中国曾邀请日本企业如丰田公司等来华投资。但当时日本企业认为中国市场小并且
法制不健全，错失良机。直到90年代末，日本才姗姗来迟。当时中国学者已开始呼吁日本企业界出来说话，缓和中日关系。
然而，当时日本企业界显然对中国市场的价值与意义认识严重不足，同时在国内政界也表现软弱。
目前，日本企业界对日本政府的右倾政策主要有三点不满。第一，受到排日情绪影响，商人谈生意甚至人身安全都受
影响，在中国市场投资屡屡败给欧美同行；第二，欧美访华政客屡屡为本国商人牵线搭桥，令日本商人眼红；第三，日本首相
参拜靖国神社与日本右倾政治势力力图推翻二战结论的做法的确不合情理。日本商人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日本企业界已经有普遍共识，世界绝大多数市场，尤其是汽车、电器、食品和保险等行业已经饱和，假如现在再不大
举进入中国，则将眼看着欧美同行大展手脚，再无翻身可能。而此时自家的官员还在叫嚣推翻二战结论，惹得中国人号召抵制
日货，民族情绪高涨。所以日本商人不得不跳出来，有所作为。到2003年，日本企业界开始有大反应。四大经济组织的头
面人物纷纷抛头露面出来表态，呼吁政府改善对华关系。尤其是小林阳太郎多次在记者招待会上呼吁小泉首相不要参拜靖国神
社。可是，他却遭到国内反华势力和右翼分子的打压。
中国商人对政府影响有限
在中国，日本商人也并非没有伙伴。中日经济关系仍然以日本在中国投资为主，相对中国在日本投资不过刚刚起步。
因此渴望对日本友好的中国人主要是与日本有贸易往来地区的地方官员与直接受益人。他们受利益驱动，也希望促进中日关系
的发展，但他们对中国政府的对日政策与中国公众舆论也无力发挥更大影响。因为中国对日政策已经仁至义尽，退无可退。
金教授认为，参拜靖国神社问题实质是日本右翼分子要推翻二战结论。这是原则问题，不可能放弃。而目前中国只是
要求日本首相不去参拜神社，并不过分。此外，即便中国再退一步，则结果可能造成中国让步，而日本不变的局面。日方也有
媒体认为，目前中日关系的麻烦就是小泉。
不过，金教授认为，政治关系在中日关系中的比重越来越小。在20年前中日关系以政治为主导，去年来华日本人人
次为400万，去日本的中国人人次为50万。现在民间交流与经济交流已经成为主导。因此，他认为欲促进中日友好关系发
展，并非一定要重启中日首脑互访。
日本世界博览会开幕在即，日本政府忽然大幅度放宽了对华签证的限制，并期望此项政策得以持续。可以想见，去日
本旅游投资的中国人数会有大幅上升。无疑这是促进中日友好经济文化交流的有效举措。日本政府此举，多少与企业界的游说
相关。或者，我们可以视此为中日关系的一个新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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