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姜德义
美国参议院，终于投票否决了白宫提出的延长《爱国法案》重要部分有效期的请求。该法案是在9·11恐怖袭击后通过的，其中包括一系列反恐措施。这些条款将在年底失效。否决的理由是，《爱国法案》过分威胁到美国公民的人身自由。
同时，美国社会继续发难。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国家安全署在没有法庭许可的情况下对美国公民进行窃听。这一连串的事件，引发美国社会对于布什政府的一再质疑。
在《爱国法案》被否决的前几天，布什本人亲自承认，发动伊拉克战争是因为依靠了错误的情报──当然，谁都知道，不是情报机关故意向布什提供假情报，而是布什早有攻打伊拉克之意，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向情报机关施加压力。
这真实地折射了反恐与保障公民权利之间的微妙关系。9·11后，德国也面临类似的困境。德国内政部长提交了两个国家安全法案，其中具体措施包括：加强对公民银行账户和邮件、电话、传真往来的检查，一些安全敏感机构的工作人员都须接受严格的安全检查；在德外国人只要有支持恐怖活动的嫌疑，哪怕尚无具体行动，也要驱逐出境。
该法案提出后，在德国朝野引起了强烈反响。批评人士指出，这两个提案中的许多措施，在打击恐怖主义的旗号下，严重侵犯了民主体制下的公民权利；尤其是情报机关权力的无限扩大，更是违背了西方社会的司法原则。然而，内政部却坚持，为了有效地打击国际恐怖主义行径，有必要放弃一部分公民自由。
美国的爱国法案与德国的国家安全法案以及围绕这一问题而起的风波，其深层次的冲突难以调和。最大程度地保障公民权利，是民主社会应该始终不渝追求的目标；但是，当威胁国家乃至人类安全的危机来临之时，如何在处理危机和保障公民权利之间作出合理的平衡，成为民主社会面临的一个巨大挑战。
所以，爱国法案今天的失效和日后它的变种的复活，都是一个现代社会公众必须承受的必然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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