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入住白宫的奥巴马为女儿选了什么样的狗狗,迄今为止，“白宫第一名狗”的头衔仍是“小伙儿”的

　　-编译/刘志伟

　　美国新近就职的总统奥巴马正在为两个宝贝女儿玛丽亚和萨莎选择她们盼望已久将在白宫生活的宠物狗，来自全球各 地的推荐让他们应接不暇。奥巴马1月初公布了两个选择条件：一，须是低过敏反应的品种，因为大女儿玛丽亚患有过敏症； 二，想要一只被收容的狗，它们多数“和我一样是混血的”。互联网上，新一届白宫狗狗候选者的新闻成就了新的点击量。然 而，奥巴马的宠物狗也许会很有名，但第一白宫名狗的头衔至今仍是“小伙儿”的，这是一只硬毛杂种的艾尔谷犬，是美国第 29任总统沃伦·G·哈丁和他妻子佛罗伦萨的宠物。

　　“小伙儿”让巴尼相形见绌

　　虽然在那之前有很多总统宠物狗，但“小伙儿”是第一只定期受到记者报道的。“即使今天没有人记得它，但‘小伙 儿’当时的名气让罗斯福的法拉、林登·约翰逊的小猎犬以及布什的巴尼相形见绌，”史密森协会的历史学家汤姆·克劳奇说 ，“它受到媒体的大量关注，迄今为止还没有另一只狗能像它那样。”

　　1921年至1923年是哈丁夫妇的白宫时间，他们每日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看到“小伙儿”的身影。哈丁和朋友 们打高尔夫时，“小伙儿”一路尾随；内阁会议，“小伙儿”坐在旁边的“专座”上；筹款集会，第一夫人经常带着它一同出 席，“小伙儿”成了白宫里的“名人”。《华盛顿星报》和《纽约时报》在哈丁上任后的几个月里几乎每天都会写上一篇“小 伙儿”的故事。以下是1921年春天的39天里，出现在《纽约时报》上的一些大字标题：

　　“艾尔谷犬成为吉祥物”

　　“小伙儿，新闻制造者”

　　“把白宫猫眯追上了树”

　　“小伙儿有了玩伴”

　　“小伙儿”1920年6月26日出生于俄亥俄州的托莱多，1921年3月5日入住白宫时它刚刚六个月大，此前 一天，哈丁刚完成就职典礼。作为俄亥俄州马里昂在任的参议员，哈丁以多达60%的支持率赢得了1920年的总统选举。 一抵达白宫，他就命令手下把“小伙儿”送了过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他总统任期内松散、不拘小节的工作作风。手下们很听话 ，打断了哈丁第一次内阁会议把小伙儿公之于众。“总统非常愉快地把他的宠物带进了办公室，他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纽约时报》3月5日这样报道。

　　奥巴马的宠物狗将来能否在白宫里得到“小伙儿”那样的待遇？除非奥巴马和哈丁一样糊涂才有可能。公平地说，奥 巴马可能并非完全因为竞选期间日夜忙碌给女儿们带来不便因而答应她们养狗的请求。“他之前没有一条宠物狗,我有点失望 。”堪萨斯州立大学兽医学院副院长罗尼·埃尔默这样说，他有一项副业，总统宠物历史学家。“现在才开始选择想要的宠物 狗要花很长时间和精力。白宫里有现成的狗窝，宠物狗可以很快融入白宫风景，除了偶尔和它玩上一会之外，奥巴马不会担上 任何责任。”

　　早在“小伙儿”时代，白宫就有了狗窝，但“小伙儿”似乎没有多少时间是待在那里的。它忙于在白宫的住宅里漫游 ，哈丁夫妇对待它就像宠爱自己从未在一起生活的孩子。佛罗伦萨和哈丁结婚之前，20岁时成了一个男孩的未婚妈妈，男孩 长到4岁后送给富有的外公外婆抚养，他们对待这个男孩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至于哈丁，在他的婚姻生活之外，他成功追求 其他女人并和她们保持着性关系，其中至少一人为他生了孩子。

　　高大英俊的哈丁看上去很有总统气质，此外，他还有雄辩的口才。但如果没有雄心勃勃的佛罗伦萨在身边，他可能无 法走进白宫，她是他五年的高级助理。在开始政治生涯之前，哈丁在马里昂拥有一家报纸。婚后，佛罗伦萨尽全力使哈丁的私 人生活和职业生涯走上了正轨。在她的专业管理之下，哈丁的报纸开始盈利。难怪哈丁提到他的妻子时称她“公爵夫人”。“ 在心理上，他们是一对让人印象深刻的有趣夫妻。”历史学家克劳奇说。

　　虽然佛罗伦萨努力使他的丈夫走上正确道路，却无法阻止那些足以动摇哈丁政府根基的丑闻发生。哈丁在政府高层任 命了很多自己的朋友，不过,他们中的很多并不值得总统信任。他的商务部长赫伯特·胡佛后来当上了第31任美国总统，内 务部长艾伯特·法奥，为了换取私人贷款，把联邦土地租给了石油公司。

　　难以超越的“第一狗”

　　虽然哈丁是个有缺陷的总统，但用《纽约时报》3月12日刊登的一篇文章里的话说：他“亲切，简单，友好并且真 诚”。他的善良表现在他对动物的爱中。事实上，哈丁夫妇对待所有的动物都非常仁慈。在他还是《马里昂星报》编辑时所写 的一篇社论里，他写道：“无论是动物的天性,还是环境和人类的友谊使然,人们能够从对一只勇敢忠诚的狗的爱中学到很多 东西。”哈丁简直太喜欢“小伙儿”了，在进入白宫不久，他就比照“小伙儿”的样子制做了1000个微型青铜像，并把它 们送给华盛顿的政治同盟和俄亥俄州的支持者。

　　“小伙儿”的青铜像受到总统纪念品收藏家的追捧，如今已很难找到。堪萨斯州立大学的埃尔默说，青铜像通常要价 在1500到2000美元之间，他很幸运地获得了一件。“我找遍了各州和EBAY”，他说，“一天下午，我妻子在堪萨 斯州曼哈顿市的一家古董店闲逛，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低头看到‘小伙儿’的塑像就摆在一个玻璃盒子里，她差点昏过去。 后来聊天知道了这个塑像的来历，一个老人去世后，他的房产被标价出售，古董店主买了老人生前的一盒子‘垃圾’，‘小伙 儿’就在盒子里。”

　　哈丁很高兴他的宠物获得了如此高的知名度,事实上,正是哈丁自己通过写信给媒体的方式成就了“小伙儿”的名气 。不过哈丁总统还是守住了他的底线——禁止他的狗被商业化。“哈丁的总统任期内，众多玩具制造商致函白宫要求给予专利 权生产类似‘小伙儿’的毛绒玩具，”位于马里昂的哈丁纪念馆历史网站经理梅林达·吉频说，“哈丁拒绝签署任何一项申请 。”最终，还是有一家公司前进了一步，生产了毛绒“小伙儿”，其中一个样品摆进了哈丁的家。

　　对于那些仰慕哈丁的人来说，区区毛绒玩具是不能满足需求的。他们总能设法得到一只真正的艾尔谷犬。果然，哈丁 执政期间，这一品种的宠物狗非常受欢迎。而目前将要流行的宠物狗的品种也许会是拉布拉多犬或葡萄牙水犬。(奥巴马1月 11日接受美国广播公司主持人乔治·斯特凡诺普洛斯采访时说，他的家庭倾向于选择这两个品种。)

　　“艾尔谷犬非常善解人意，乐于取悦主人。”埃尔默说。“小伙儿”做很多事情使哈丁开心。每天早饭时，它会把报 纸递到哈丁面前。在佛罗伦萨的吩咐下它还帮忙做慈善工作。1921年4月20日，《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称，华盛顿的 动物保护训练协会邀请“小伙儿”领头，发动一场动物游行。这篇未经证实的报道这样写道：“声明称‘小伙儿’今天在白宫 接受了邀请。”仿佛这只宠物狗有它自己的新闻发言人。

　　不过，生活在总统鱼缸里的“小伙儿”偶尔也有畏惧的时候。和之前的很多届总统一样，哈丁夫妇也会出席每年在白 宫草坪上举行的传统的复活节滚彩蛋活动。1922年4月18日，《纽约时报》这样报道了这个有很多人参加的活动：“这 将不会是一场没有‘小伙儿’参加的儿童聚会，作为白宫第一居民，它出现在了南门廊。它的监护人在台阶上松开它，可是， 如此多的小手争相伸过来拍它的背，‘小伙儿’吓得转身跑了回去，之后的整个早晨都昂着头骄傲地坐在台子上没有下来。路 上有大约五卡车容量的彩蛋，而拥挤着围观‘小伙儿’的孩子们几乎和这一样多。”

　　“小伙儿，他已经走了”

　　14个月后，哈丁总统乘坐火车开始了他的全美之旅，这样做的部分原因是为了转移美国公众的注意力——他的内阁 部长们正受到不当行为指控。在离开华盛顿之前，哈丁的健康状况已然不佳。旅行期间，他的心血管问题变得更加严重。19 23年8月2日，哈丁，美国第29届总统在旧金山皇宫酒店的房间里去世。

　　哈丁的竞选旅行没有带上小伙儿，他把它留给白宫的训练师。哈丁死后的第二天，美联社写了一篇关于“小伙儿”的 故事：“白宫第一家庭里只有一名成员不能完全理解今天行政大楼里处处弥漫的悲伤气氛，它就是‘小伙儿’，总统哈丁的艾 尔谷朋友和同伴。它期待的眼神和直立的警觉的耳朵转向白宫车队和他们发出的轰鸣声。在它的理解里，是行驶的汽车把哈丁 带走，那么同样的汽车也能把哈丁带回来。白宫的随从们摇着头，想知道怎样才能让‘小伙儿’明白所发生的事情。”

　　对这只悲伤的宠物狗的同情，激起了一个名为埃德娜·贝尔苏厄德的女歌手的灵感，她在活页乐谱上写了一首歌词， 用钢琴弹唱，歌名为《小伙儿，他已经走了》。其中的第三节是这样的：

　　你棕色的眼睛亮闪闪地等待

　　而主人的面容已然逝去。

　　他正微笑地看你，小伙儿

　　从来世的安宁之中。

　　在即将离开白宫的日子里，佛罗伦萨把小伙儿交给了哈利·巴克，一个被指派来保护她安全的特工人员，他就像佛罗 伦萨的儿子。当白宫任务结束，他被分派到波士顿。在马萨诸塞州牛顿镇巴克和他妻子的家里，“小伙儿”逐渐习惯了新的生 活。

　　由于哈丁有着新闻从业者的背景，全美19000多名报童每人捐出一美分纪念这位在任去世的总统。这些硬币融化 后由波士顿的雕塑家巴萨克·佩弗制成了和“小伙儿”一样大小的雕塑。佩弗工作时，“小伙儿”有15个座位。今天，这座 雕塑收集在史密森学会的美国国家历史博物馆(目前没有展出)。

　　佛罗伦萨1924年11月21日在马里昂的疗养院里去世，她先“小伙儿”而去。在离开白宫大约6年后，这只著 名的白宫第一狗于1929年1月22日死去。几乎为“小伙儿”忠实地做了传记的《纽约时报》，写了一篇故事，用“高贵 ”来形容它。“年迈的‘小伙儿’数月来境况不佳，它把头靠在巴克太太的臂弯里休息，最后时刻就这样到来了。”随后，这 只艾尔谷犬被埋葬在牛顿镇一个未被披露的地点。

　　“小伙儿”作为总统宠物的名人地位可能永远不会被超越，甚至包括奥巴马的宠物狗。当然，比起1921年，目前 发达的信息采集技术，使人们将故事整理成档案不知要轻松多少倍，但伴随着美国发动的两场战争以及巨大的经济动荡，很难 想象《纽约时报》的编辑们能够拿出像当年他们给“小伙儿”那样多的版面给奥巴马的宠物狗，即使他们很难抗拒可爱的小狗 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