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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为自己在管理这个国家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29日11:53  三联生活周刊
7月13日,英国首相卡梅伦会见米莉·道勒家人 7月13日,英国首相卡梅伦会见米莉·道勒家人

肖恩·霍尔 肖恩·霍尔

  “这个周末,所有的党派都在迅速拉开自己和默多克帝国的关系。突然间,他们都认为是时候做些事情清洁媒体环境了。”英国记者、前布莱尔政府新闻主管副手兰斯·普利斯在评论中写道,“但如果《世界新闻报》或者其他报纸会肆无忌惮地认为自己不可触动,那么所有主要党派就必须首先承认,他们负有部分责任。”

  记者◎徐菁菁

  丑闻浮出水面

  据说,这是一个英国人的典型生活:早上起床打开电视收看天空卫视的新闻,吃早饭时浏览今天的《泰晤士报》,上班路上在地铁车厢里拿起哈伯·考林斯出版的最新小说,下班途中借助《太阳报》的八卦轻松一下,晚上回家再看看福克斯公司出品的连续剧。如果是在早几年,那还能登录互联网,在My Space博客里看看朋友们都在做什么。

  另一个对默多克权力世界的直观描述是:在窃听事件爆发后,一名在议会门前示威抗议的英国人头戴着默多克模样的头套,左右两手各提着一只提线木偶:他们是英国首相卡梅伦和副首相克莱格。

  窃听丑闻令英国的政治领袖们陷入了集体尴尬中。工党议员汤姆·沃森揭发说,当年他曾试图曝光电话窃听丑闻,但时任首相布莱尔让副手戈登·布朗劝服他放弃了该计划。在新闻主管安迪·库尔森因涉嫌贿赂警方,窃听留言信息被捕后,卡梅伦首相召开新闻发布会,为自己当初一意孤行雇佣库尔森而辩护。他的理由是自己对此并不知情。但《卫报》很快驳斥说,他们曾通过卡梅伦的政治顾问告诫首相,库尔森可能存在违法行为。自由民主党前党魁阿什出面作证,他在去年5月将此事转告了唐宁街首相府。而就在两周前,卡梅伦和反对党工党领袖米利班德还双双是默多克伦敦夏季派对的座上宾。

  7月21日,副首相克莱格举行了一场记者会,向媒体专门解释了有关政府与媒体关系的疑问。他强调窃听丑闻的发生虽是悲剧,但“现在我们正得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通过它可以切实地清理阴暗的做法和虚伪的关系。这种关系根植于媒体、政治家和警察相互联系的核心”。

  “这个周末,所有的党派都在迅速拉开自己和默多克帝国的关系。突然间,他们都认为是时候做些事情清洁媒体环境了。”英国记者,前布莱尔政府新闻主管副手兰斯·普利斯在评论中写道,“但如果《世界新闻报》或者其他报纸会肆无忌惮地认为自己不可触动,那么所有主要党派就必须首先承认,他们负有部分责任。”

  《太阳报》的胜利

  1979年,英国即将迎来新一届的大选。保守党党魁玛格丽特·撒切尔将挑战工党卡拉汉政府。选前,撒切尔拜访了《太阳报》在波维尔大街的总部。“她接受了一杯威士忌,脱掉了高跟鞋,和我们很投入地谈了好几个小时。”《太阳报》时任主编拉里·兰博曾回忆说,“她给我们大家都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此后,兰博数次去撒切尔夫人的住所,谈论她的竞选计划,向她提供关于大众传媒方面的建议。

  兰博知道撒切尔的意图:她的一些顾问认为,在对选民的影响方面,流行报纸要比那些严肃大报大很多。一些人建议她做做《太阳报》和《每日邮报》主编的工作。

  对《太阳报》和它的老板,撒切尔和她那个时代的英国人都不会感到陌生。1968年,默多克带着500万美元资产来到英国,并很快在1969年收购了正在挂牌出售的《世界新闻报》。这位新老板的风格和他的前任大相径庭。默多克告诉从“二战”结束后一直担任主编的萨默菲尔德,他不喜欢那种英国流行的独立编辑作风。“作为老板,最终对报纸的成败负责的就是我一个人。”默多克说,“我大老远从澳大利亚来这里,不是为了不干涉。你要么接受,要么走人!”在默多克的调教下,1969年夏天,《世界新闻报》付给应召女郎莉斯汀·基勒2.3万英镑,购买她和前国防大臣约翰·普罗富莫的桃色绯闻的细节。事实上,这件事情已经过去7年,普罗富莫早已因此引咎辞职。

  这则翻旧账的报道在英国引起轰动,包括红衣主教在内的许多人士批评《世界新闻报》赤裸裸的描写伤风败俗,但默多克毫不在意:“人们可以尽可能对我嗤之以鼻,但我的报纸多卖了15万份。有这个,我别的什么都不在乎。”市场回馈了他。在上世纪60年代伦敦报业普遍萧条的情况下,《世界新闻报》蒸蒸日上。“英国社会的历史帮助了默多克。”英国《泰晤士报》前总编、伦敦城市大学教授乔治·布鲁克告诉本刊记者,“英国经历了长时间的政治和文化自由,在传统上人们习惯了喧闹、好斗、固执己见的新闻。羞辱政治家并不是犯罪。人们反对性行为的不规矩,却又喜欢阅读它们。”

  1969年,默多克还用区区50万英镑的价格买下了奄奄一息的《太阳报》,把它打造成了《世界新闻报》的每日版。在收购一年后,该报的发行量就从80万份升至200万份。默多克决定一干到底。1970年,他推出了令《太阳报》闻名于世的“三版女郎”栏目。几年后,该报的发行量就达到令人吃惊的400万份。1979年的《大英百科全书年鉴》甚至为此专门写道:默多克惯用而高度成功的做法是以软性色情新闻与体育新闻代替硬新闻。

  “这种小报模式在媒体界刮起了一阵旋风。它很对英国人的口味。”迈克尔·沃尔夫在默多克传记《一个人的帝国》中说,“《太阳报》对民众的兴趣拿捏得恰到好处,甚至改变了小报本身的地位。在当代英国,小报成了最受欢迎的媒体,它们刊登各种爆炸性新闻,评点政客,影响大众文化。如果你对小报嗤之以鼻,不屑看它的八卦新闻,那么你就像是一位对电视指指点点的老知识分子,或是一位看不惯摇滚乐的六旬老人。《太阳报》的利润在60%到70%之间,是默多克最大的生意,《太阳报》的成功推动了英国社会的变革,也改变了默多克自己,让他了解到自己的雄心有多大。”

  到英国后不久,默多克就结识了伍罗德·怀特,他是英国家喻户晓的电视访谈节目名人,以不断发表反工党的言论著称。怀特交际广泛,经常为想扩大交际圈的银行家、贵族和企业大鳄牵线搭桥。几年后,在怀特的引见和安排,默多克结识了当时还是保守党黑马的撒切尔夫人。

  客观地说,1979年时的卡拉汉工党政府确实难以赢得媒体大亨们的欢心,工人运动的激化已经持续了好几年。1978到1979年冬天,公用事业部门的罢工行为造成大街堆满垃圾,尸体没办法火化和安葬。1978年时,一些人就给兰博提出建议:“除了撒切尔夫人外,别无选择。”

  1979年5月3日选举日这天,《太阳报》用整个头版发表社论,称:“这次选举只有投保守党的票,才是终止混乱的唯一途径。”颇有意味的是,据说默多克让兰博用“这次”代替了最初使用的“今天”这个词,暗示《太阳报》并不会永远支持保守党。

  投票结果印证了《太阳报》的选择。几个月后,在默多克收购《太阳报》10周年的时候,撒切尔首相写信表示了祝贺:“祝贺你们的第一个10年,我相信《太阳报》在今后的岁月里,在帮助我们重建我们国家幸福上,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撒切尔夫人还恢复了过去英国政治家向帮助过自己的记者与报纸老板们表示感谢的传统,1980年新年兰博被授予了骑士勋章。

  默多克帝国和撒切尔政府的蜜月持续了整个80年代。后者支持私有化、控制货币、削减福利开支、打击工会力量的强硬作风深得默多克赞赏。

  1980年,默多克开始着手收购《泰晤士报》和《星期日泰晤士报》。他遇到最后麻烦是负责报纸接管问题的英国垄断和兼并委员会。根据《1973年公平贸易法案》,所有报纸兼并案件都要提交这一委员会审议通过。如此一来,审议过程势必将超过汤姆逊家族设定的12月31日的投标截止期。默多克于是亲自去贸易产业部,希望避免将案子提交委员会。英国政府的内阁成员为此专门开了一次非常会议讨论此问题。有传言说,撒切尔夫人给默多克亮了绿灯。“她的决定是给默多克一个奖励,因为他的政治支持。”《星期日泰晤士报》时任主编哈里森·埃文斯汀说。而在撒切尔时代的尾声,默多克再次赢得了一个重要机会,他成功整合了英国天空电视台和英国卫星广播公司,成了新的天空广播公司。在英国卫星公司持有英国独立广播管理委员会颁发的执照,其转让本应通过正式审查。但默多克也并没有受到为难。

  1981年,默多克邀请怀特在《泰晤士报》和《世界新闻报》担任专栏作家。怀特的专栏文章大都迎合撒切尔夫人的兴趣,有传言说,撒切尔夫人每天首先要阅读的就是这些专栏文章。但对撒切尔夫人的新闻官伯纳德·英格哈姆来说,怀特是个不折不扣的难缠家伙:“真是让人感到可怕,他自以为自己在管理这个国家,早上8点钟就给撒切尔夫人打电话。”《世界新闻报》也不遗余力地向首相献媚。“默多克会来到我们的办公室,将不支持撒切尔强硬路线的社论逐字进行修改。”总编辑巴里·阿斯克回忆说。《泰晤士报》的总编辑哈罗德·伊万也有同感:“在1981至1982年,他(默多克)有意营造了一种氛围,使爱德华·赫斯和保守党的反叛分子们陷入了凄惨的境地,并且对社会民主党人大加嘲弄。他的手段包括:在编辑会议和电话中不断地讽刺他们,将支持右派的文章注上‘值得一阅’后送给我,亲自修改文章标题,以表示对撒切尔夫人的更大支持——‘你们要一直支持她’——还有,就是通过他的传话筒行政主管吉瑞特·朗来发号施令。”当撒切尔政府坚决要发兵从阿根廷手里夺回马尔维纳斯群岛时,工党指责她是“战争疯子”。默多克的《太阳报》、《世界新闻报》把则她塑造成英雄,指责反对派是“无能”。

  80年代末,撒切尔主义已渡过了鼎盛阶段,国家经济形势令人担忧,保守党在长期执政后为内部政治利益争夺不休。1992年梅杰领衔出战时保守党已没有多少吸引人的政策优势。那是20年来最为焦灼的选举。大选翌日,《太阳报》头条骄傲地宣布:“《太阳报》智慧赢得大选!”民意调查的数据显示:在选前最后一周,《太阳报》对工党进行的闪电战,致使4%的读者转而支持保守党。

  第24位内阁成员

  1995年,工党领袖托尼·布莱尔特意参加了新闻集团远在澳大利亚希曼岛召开的会议,并在会上发表了一篇充满溢美之词的演讲。私下里,时任澳大利亚总理保尔·基廷曾提醒他:“默多克是个很难搞定的恶棍,你对付他可得想个好办法。”

  布莱尔已经拿定了主意。他雇用了《每日镜报》前政治编辑阿拉斯泰尔·坎贝尔担任新闻官。他们洞悉了梅杰对传媒缺乏控制的致命弱点,以至于新闻界要“扔下保守党的政治日程而另起炉灶”。坎贝尔深谙默多克管理风格。“默多克的总编辑们都会按照大老板的旨意办事。”坎贝尔在日记里描述了新闻集团内部开会时的场景,“全场气氛似乎凝固了,所有这些成年的男主编,还有几位女主编,他们都全神贯注地聆听老板说的每个字,生怕弄拧了某个词的意思就会影响自己的前途。”和默多克打交道也并不容易:“我想让他袒露一些想法,他的眼中会闪过几丝冷光,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但是什么都不会向你透露。”

  坎贝尔在自己的日记中披露,他如何向布莱尔介绍该怎样一步步接近默多克:“他是个大恶棍,而你搞定他的唯一出路就是确保他认为你也一样是个大恶棍。你可以和他做交易,但永远别说交易已经达成。他在乎的唯一事情就是他的生意,他所尊重的唯一语言就是力量。”

  工党在默多克身上的努力得到了响应。1997年大选期间,其麾下的《太阳报》在头版打出巨大的标题宣布:《太阳报》支持布莱尔!政治学家保罗·怀特利认为,在1997年的大选中,《太阳报》对布莱尔的支持使保守党选票减少了16%,而如果它继续支持保守党,布莱尔的损失将是8%。

  “他的原则性并不强,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所看重的人在意什么无所谓,但他们必须要相信胜者为王的哲学观,要给予未来的赢家必要的空间。换而言之,自由市场机制应该掌握这一切。不过,自由市场必须要让最强者受益。”沃尔夫在《一个人的帝国》中这样评价,“在政府公关方面,默多克是一个奇才。政治斗争的原理也非常简单:在此处施加一些压力,就能在别处得到一些收益。他发现左翼人士比右翼人士更愿意听他的话。”

  在创建天空广播公司后,默多克经营重点已经向电视行业转移。1998年,默多克看上了一家意大利电视网Mediaset,为了说服意大利政府支持他的计划,他甚至成功促使布莱尔给当时的意大利总理普罗迪打电话探口风。英国政府最初对这件事情矢口否认,但默多克承认了自己的做法,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而当布莱尔坚持打响伊拉克战争时,默多克旗下的报纸都或多或少地对布莱尔的政策采取了支持态度。默多克自己也承认,他想几乎所有他旗下的媒体都对这场战争持支持态度。早在2003年10月,英国议会上院议员埃夫伯里勋爵就要求公开时任首相布莱尔和默多克的通话、会面记录,但遭到议会否决。2007年6月,布莱尔递交辞呈。埃夫伯里勋爵终于拿到了有关信息。“默多克在幕后对他所关心的政策施加影响,完全可以从他和布莱尔通话的内容上体现出来。”在看过历史记录后,埃夫伯里勋爵说。根据英国《独立报》的披露,布莱尔曾经在2003年3月20日伊拉克战争爆发前10天与默多克有过3次通话,默多克在通话中承诺会全力支持布莱尔。之后,默多克旗下的《太阳报》开始以社论形式抨击反对发动伊战的法国前总统希拉克。伊战爆发当天,《太阳报》发表社论称:“萨达姆的时间已经用完了,清算时刻已迫在眉睫。托尼·布莱尔和布什的勇气和韧性将得到最终检验。”

  不只是在伊拉克战争问题上,记录显示,在震惊英国的凯利博士死亡调查公布前、欧盟宪法表决投票前、布莱尔宣布自己不再参选首相前等关键时间点上,布莱尔都曾给默多克打电话。英国记者、前布莱尔政府新闻主管副手兰斯·普利斯干脆把默多克称作内阁的第24位成员:“唐宁街10号不会在得到戈登·布朗、约翰·普雷斯科特(前副首相)和鲁伯特·默多克这3个人的意见前做出任何重大决定。”

  “从没有人能够像默多克这样弄权于股掌。”伦敦大学名誉教授埃瓦尔·加贝告诉本刊记者,“他的垄断如此罕见。默多克控制了英国报纸发行总量的40%,他还有天空电视台股份,以及商业广播台。”

  并不只有首相需要默多克。在邻近议会的米尔班克街四号,诸多电视台和广播电台都设有直播室。那些想把自己的政见公之于众的议员们需要回答的第一个问题是:何处才是更为重要的舞台?显然,在米尔班克街比在下议院更容易得到别人的关注。对于那些极少有机会在议会前台畅所欲言,又经常想将自己的不同见解阐述给公众的少壮派后座议员而言,尤其如此。

  连警察也需要他。本月,新闻国际在向警方提供的电子邮件记录显示,警察部门内部存在出售消息的丑闻。《世界新闻报》曾爆料动作明星德诺姆·埃利奥特的女儿成为妓女的消息,这正是他们以500英镑从警方购得的内幕。埃利奥特的女儿因此在2003年自杀。2006年皇室被窃听后,反恐警察厅一名前高级调查人员指出,伦敦警察与《世界新闻报》存在一种共生关系。他们经常会把一些关注度高的案件内幕爆料给该报,以换取该报在版面上宣传他们的工作突出。

  游戏结束?

  对于2007年的卡梅伦来说,游戏规则已经非常明了。2007年6月1日,英国各大媒体在显著位置报道了卡梅伦雇佣《世界新闻报》库尔森为保守党传媒顾问的消息。而就在5个月前,库尔森刚刚因为《世界新闻报》皇室窃听案辞去了该报主编的职务。这是一次颇具争议的任命。即使在保守党内部,也有一些议员感到卡梅伦的决定过于仓促。“安迪·库尔森并不知情手下记者的行为,我对此感到满意。”任命库尔森后不久,卡梅伦这样回应质疑,“况且他已承担了责任。”

  库尔森的背景全然不同于那些毕业于伊顿公学和牛津剑桥的保守党政治精英们。1986年,18岁的库尔森就离开了学校。两年后,他加入《太阳报》担任娱乐记者,8年后,开始执掌该报颇具影响力的娱乐八卦专栏《怪诞》,并着手建立了新闻国际第一个实现盈利的网站。2003年,35岁的库尔森就成为《世界新闻报》总编辑。在2007年辞职以前,库尔森的所有职业生涯几乎都是在新闻国际度过的,他将它视作自己的“精神家园”。“在这个国家,小报为人们所做的比其他任何报纸都要多。”2005年,在一次访问中,库尔森如是评价自己的工作。

  “卡梅伦需要一个新闻官,而库尔森需要一份工作。他辞去《世界新闻报》总编的职务是新闻国际放出的烟幕弹,而卡梅伦的雇用则卖了默多克一个人情。”英国利物浦大学高级讲师,《媒体、经济与民主:英国报刊与电视政治》一书作者尼尔·加文告诉本刊记者,“库尔森不仅为卡梅伦打开了进入权力媒介组织的隐秘通道,同时是深刻了解英国媒体运作的专家。这是一桩一拍即合的买卖。”

  在丑闻爆发前,这桩买卖对卡梅伦来说都极为合算。在竞选中,默多克旗下的报纸的评论家多次对布朗政府提出批评,说他“丑态百出”,“对阿富汗战争不大热心”。而库尔森则成功削弱了卡梅伦和保守党身上过分的精英气派和陈腐气息,在报纸上和电视镜头前打造年轻活力的亲民形象,并且说服保守党中的强硬派人物讨论选民关心的移民、法律和秩序问题。

  在上台执政一年多的时间里,卡梅伦与默多克及其儿子詹姆斯、布鲁克斯等人一共进行了多达26次会面。每次,老默多克进入唐宁街10号都走后门。当然,可以肯定的是,在这次窃听丑闻后,默多克不再会是首相府的常客。“默多克的符咒已经被打碎。”苏克萨斯大学教授蒂姆·巴尔说,“政治家们不会再在决策关头给他打电话,也不会跑大半个地球的路向他献媚。但这不意味着他们能忽视所有报纸,他们依然需要媒体传播他们的信息。”

  现在,默多克的权力神话似乎失去了它的可复制性。“许多人认为,1992年的大选是默多克影响力的顶峰。《太阳报》对工党发起了凌厉的攻势,保守党以微弱优势获胜,这是人们预先没有料到的。”《泰晤士报》前总编、伦敦城市大学教授乔治·布洛克说,“但是在过去15年到20年的时间里,那些人气小报的发行量已经开始萎缩,它们的影响力已经不比从前。同样重要的是,新闻媒体的种类在膨胀,受众在不断地分化。这意味着,即使一家公司占有了许多媒体资源,它们的影响力依然在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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