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对话加藤嘉一:对中日关系不乐观不悲观

2014年10月16日11:50     第31期      我有话说(0人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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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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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盛顿市中心杜邦圆环cosi咖啡店,衬衫、领带、西裤,一身正装的加藤嘉一于约定时间准时出现。尽管离开日本近二十年,加藤嘉一骨子里还是本能地流露出日本人固有的气质,衣着一丝不苟,见面彬彬有礼。一落座,加藤便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刚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事务学院(SAIS)听的美国中情局前副局长约翰麦克劳克林(JohnE. McLaughlin)讲座:“约翰麦克劳克林说了两条跟媒体交往的准则,我非常欣赏。一是没有什么是不被记录的,Nothing is off therecord。第二条准则是永远不要说谎,他们终有一日会发现。”

  第二条,想必加藤嘉一格外有感触。

  2012年10月31日,日本杂志《周刊文春》刊登文章《在中国最有名的日本人加藤嘉一履历造假?》率先踢爆加藤嘉一诸多履历内容均系自己编造。同日,加藤嘉一在其日本个人官网上发表《道歉报告文》表示“我确实没有考进东大, ”并在其新浪微博上承认此前言论中“放弃东大”、“考入东大”、“退学东大”的说法一律不属实。此外,加藤嘉一还被披露夸大北大留学经历、杜撰庆应大学SFC研究所上席研究员、北大讲师、北大朝鲜半岛研究所研究员、日本全国柔道大会第四名、曾经考上哈佛大学、受到中日两国高层支持和鼓励等一系列履历。

  自此,一度在中国媒体圈炙手可热、曾被标榜为中日励志青年典范的加藤嘉一销声匿迹在两国媒体视野之内,沉寂至今。在哈佛大学Rajawali Fellow(一个无薪、自费、不授予学位的项目)担任了两年研究员后,他转到美国顶级国际关系学府、位于华盛顿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事务学院(SAIS)作访问学者。和之前的意气风发相比,如今的加藤嘉一收敛了很多,低调地像换了个人。新浪对其的独家对话是加藤嘉一自学历作假风波之后首次在媒体发声,也是其首度开腔坦陈自己履历作假的因果始末。

美国新生活:坚持跑步的电视剧迷
新浪网:

到了美国之后,你还保有严格的作息吗?还跑步吗?

加藤嘉一:

跑步当然要啦,我已经开发了很多在华盛顿跑步的路线,每周至少跑5次,跑8到12英里。

新浪网:

你微博、博客更新频率下降了,还有为媒体供稿吗?

加藤嘉一:

我还有为日文媒体供稿, 中国媒体的供稿在离开中国后暂时搁置。

新浪网:

在美国你通过什么渠道获取中日的信息?还看新闻联播、读人民日报吗?

加藤嘉一:

当然,必须的。那是每天要做的功课。我还是个电视剧迷,我正在看电视剧《邓小平》,还有日剧《昼颜》《同窗生》《hero2》。我性格内向,不太喜欢社交,很少参加宴会、派对,通过看电视剧来认知世界、打开眼界。

新浪网:

你在美国主要研究的话题是什么?

加藤嘉一:

我关注的话题主要是中国政治发展和民主化研究、中日关系、日美同盟如何适应中国崛起。还有,毕竟身在华盛顿,我想看看美国的决策制定的过程。

我对亚洲是有情结的,但我不会把美国当做敌人,我也不是日本所谓美国派的人,以为只要有美国在,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我认为我们日本人必须得提高警惕,时刻要对美国这位伟大的盟友保持清醒,美国不可能是万能金丹。有人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对盟国也得不断提高威慑力。如果中国和日本通过自身努力,能维持亚洲稳定繁荣,从而避免美国不必要的过多的任务(mission),这样合理分工的状态会对中日美都好。

新浪网:

前两年你在哈佛是什么身份?做的工作和现在SAIS(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事务学院)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来SAIS?

加藤嘉一:

做的事情基本一样,参加学术会议、写报告、做研究。在哈佛是研究员(fellow),在SAIS是访问学者(visiting scholar)。我在哈佛待了两年了,还有就是希望能体验华盛顿,人生必须要在美国首都生活一段时间。

新浪网:

SAIS之后的下一步规划是什么?

加藤嘉一:

没有规划,要看11个月以后我的状态如何。

谈学历造假事件:当时太年轻,没有勇气
新浪网:

学历造假事件会是你回亚洲的障碍吗?

加藤嘉一:

不会。

新浪网:

你发表的道歉声明中,只有说明被东京大学录取并非事实,为什么对于其他指控没有说明?

加藤嘉一:

当时有这样那样的猜疑、指责和诽谤。日本《周刊文春》的报道我看了,我确实所犯的错误、表达不实的东西,就只有那么一条,其他的都是被夸大和歪曲的。

新浪网:

当初为什么会宣称曾被东大录取?你后悔曾经说过这些不实的话吗?

加藤嘉一:

(思考良久)可能当时太年轻,想给自己一个铺垫,说得好听点是减轻压力,说得不好听是虚荣心膨胀,我觉得这些词用来形容我当时的状态都对。至于有没有后悔,我没有后悔,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毫无疑问有反省和反思,但我不后悔。

我当时刚刚高中毕业,刚到中国不久,也没上过网,我也不知道表达不属实的话后果会是怎样。根本没有想,就吹,乱说、胡说,没想过后果。我现在非常坦率地跟你说,我当时认为,说出这样的话,我就只好努力了,没有办法回头了,这是对我自己的一个鞭策。我要反复强调,这个事情是不好,是违背良心、道德、正义的,但我不后悔,因为我至少是本着自己的信念,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事。

新浪网:

这件事对你的影响大吗?你有过怎样的内心挣扎?

加藤嘉一:

这件事对我只有好的影响,没有任何负面的影响。这件事让我成长,让我诚实面对自己,对曾经做过的影响负责任。很多朋友担心我,其实我还健康地活着(笑)。

新浪网:

对你名誉的影响呢?

加藤嘉一:

名誉不是问题,我从来不追求名誉。我相信由于这个事情,我在某些人看来“身败名裂”了,曾经喜欢我文章的人变得不喜欢了。然而,我原本的状态是泡沫膨胀的,人(实力)只有那么一点点,却拿了很多的东西。事件爆发后,反而发现了许多需要弥补的工作,包括自己的实力、人际关系等。自从那事件以后,跟好朋友感情变深了,跟酒肉朋友就不好意思联系了,毕竟我的存在给一些人添了麻烦。

邀请我写作的媒体、出版社也好,邀请我演讲的大学也好,如果他们是因为“加藤嘉一曾经考上东京大学”而邀请我,那他们可能不再找我了。但我相信不是所有邀请我的人都是冲着东大这个名头(才邀请我的)。

新浪网:

你离开亚洲来到美国,是因为学历造假被揭发吗?

加藤嘉一:

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2011年秋天开始跟哈佛大学接触的,我2012年2月份从北京搬到上海时,已经确定半年以后要到哈佛,而那个事情是10月出来的,是我到美国以后。但很多人却以为我是出了那个事情才离开。

新浪网:

你是如何得知学历造假被揭发?你当时震惊吗?

加藤嘉一:

就在日本《周刊文春》出版时,朋友转发给我从而读到,我没有震惊。大约在2005年、我到了北京不到2年时,我开始有比较多的公开露面机会,当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新浪网:

为何没有早点公开承认?

加藤嘉一:

我当时太年轻,没有勇气面对,害怕对学业和以后的发展有不好的影响。还有一点,我要是说这个,肯定又得被骂。我当时想到拉练赛的概念,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是我快,还是舆论快,我能不能跑得够快,超越舆论。就像一个从监狱里跑出来的逃犯,肯定有人在追你的,肯定有人在追踪你,但就像赌能不能侥幸逃脱。如果我表现得够好,他们不会只抓着这点(曾被东京大学录取);如果我表现得不够优秀,人家会更加怀疑我有没有考上东大,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

我反复地说,这是不好的、不符合基本道德底线的行为,但因为当时我没有勇气,不好公开地宣布,我在害怕中作出的选择是逃跑。如今的我回过头去想,觉得当时应该公开、主动地发表声明,越早越好。

新浪网:

这件事会让你回到原点吗?

加藤嘉一:

不需要回到原点,我也不知道我的原点在哪里。我非常感激那些无论我是没名还是有名,人生不那么好的时候,能够很真实面对我的人。我相信不少朋友,都能正视我的优点缺点、长处短处,这都是构成加藤嘉一的不可或缺的部分。不需要回到原点,我也还在成长中。

我非常自信地、愿意公开地大声说,我是一个有人生污点的人。这个不是污点,那什么才是污点?虽然我没有坐牢,但我是有污点。这就是人生真实的部分。我就是这样想的,大家怎么评价是大家的问题。

不被外人理解、不断折腾自己的边缘人
新浪网:

作为活跃在中日两国的媒体人,你面对对某些问题有不同立场、兴趣的中日民众,你会因为受众的不同,而修饰你的话吗?

加藤嘉一:

首先我是很幸福的,能够用日文和中文同时面对两国舆论的人没有很多,我是很幸运的。有非议,甚至被骂啊,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痛,甚至很快乐。

我在高中时,在所谓的实验班里,同时在不学习、搞体育的长跑队。在实验班里,只有我一个人在长跑队;在长跑队,只有我一个人在实验班,他们都不理解我。长跑队下午三点半放学,然后开始训练,实验班五点才能下课。只有我一个人是每次训练都得迟到,但在实验班又是早退的。他们都觉得“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已经习惯了不被理解。

新浪网:

有人批评你是投机者,出于市场需求而自我改变,你怎么看待?

加藤嘉一:

我认为,毕竟受众不一样,你说我在日本说的话,在中国能说么,会被封的。但是日本也有舆论封杀。然而我在日本还没有到被贴上亲华标签的地步,我觉得自己在中国也没有被贴上鹰派标签,但有人说我是右翼势力,我也听说过,说我是右翼的。

我在中日两国媒体上的表达方式不同,不是商业化的考量,更多的是迫不得已。我多么地渴望,我在中日两国媒体上可以有一样的表达。然而两国语言不同、受众不同,对一个表达的理解也不一样。我相信美国顶级的学者在《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时报》上说的也会不一样。当然,如果是由于我自己表达能力的问题,伤害了别人的情绪,那一切都归于我个人能力的不足,对此我也非常愿意道歉。

新浪网:

你现在的理想还是当政治家吗?还是要当媒体人或学者?

加藤嘉一: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是个媒体人或是学者。当我在北大读书时,老师说“你不像是个学生”;学术圈的说“你不够学术,不像学者”;媒体圈的说“你不像是个媒体人”;我是热爱跑步的人,体育圈也不愿意承认我。我非常享受不被任何人理解的状态。

新浪网:

不会很孤独吗?

加藤嘉一:

喔,这样好。我在媒体界、学术界都被边缘化,在中日美都被边缘化,在家庭里也被边缘化,在任何时间、空间、领域都被边缘化。我只好,甚至说被迫地判断,这种不被理解的状态,至少在现阶段是正确的。因为我从小有一个最基本的自我要求,make a difference,否则人存在是没有意义的。我从小坚持、始终贯彻的事情不太多,一个是跑步,二是这个“做另类”的状态,我当另类的欲望是根深蒂固、潜移默化和强大的。

我会自我怀疑,为什么我到任何地方都不被理解,我到底是谁啊。人生一辈子,能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就OK了。人要不断地折腾,这样才有魅力。

新浪网:

你也有在折腾自己吗?

加藤嘉一:

但愿如此。至少我的处境每时每刻都在迫使我思考自己是谁;不被理解,我认为是应该的。

很多人给我贴媒体人、学者、未来要从政的人等标签,各位随便,但我不给自己贴标签。我为了累积政治资本和政策训练,在学术界和媒体界两边穿梭是比较合理的。有人说我是媒体人,不能说他是错的;说我是学者,也不完全错,但也不完全对,这也是我自己造成的。中国和日本,媒体和学术界,我都游走在中间。

我是一个不被理解的人,我愿意用一个词:难民。我跟难民有什么区别?我是无家可归的人,挺好的,特别有安全感。我刚到北京时,没钱没朋友,我反而特有安全感。我想我要是到无人岛、非洲沙漠上独自生活,也能活得很好,因为有奋斗的理由。

新浪网:

你提到游走在媒体和学术界,是要累计政治资本。所以未来还是希望从政?

加藤嘉一:

我对从政的理解和定义发生了变化。当政治家和从政是两个概念,政治家是一种职业,而从政是影响决策。五年前,我特别希望通过当政治家来参与决策。2010年我在日本和各界人士打交道后,对从政的理解改变了。有一个调查说,日本政治家60%的时间是花在选民葬礼婚礼上,去了一家,就不能不去另外一家。如果从政是影响决策,那么我对于以当政治家这个手段来从政越来越产生怀疑,或者有更好的办法。

新浪网:

为什么愿意当不被理解的边缘人?

加藤嘉一:

这一方面是我从小的意识形态形成的。另一方面,我看到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年轻人都很努力、很可爱。而大人往往通过权威和名声来束缚后生,把游戏规则强加给他们。我是很看不惯这点,大人多不酷啊。我就希望酷一点,最起码得装酷嘛。我会永远装酷下去,我把这场戏演下去。

年轻人是渴望乱世的,乱世才有机会。年轻人的特权就是打破规则,我希望让年轻人看到这个世界是充满机会的,得打破权威建立的游戏规则,不要以为道路就只有一条。

谈中日关系:不乐观,也不悲观
新浪网:

你对中日关系和即将到来的北京APEC上中日首脑会谈的前景,是持乐观还是悲观态度?

加藤嘉一:

我对中日关系,没有那么乐观,也没有那么悲观。

安倍希望无条件实现中日首脑会谈。而中方有一些条件,包括要求日本承认钓鱼岛主权存在争议、安倍宣布停止参拜靖国神社。中日(首脑)会谈也是第二、三经济大国磋商,很重要,中方对此设政治条件。我相信中方会感受到来自国际社会的压力。

日方(同样)也承受着压力,日本民间社会对安倍首相改善对华关系有渴望,我也留意到日本国内的氛围,政府、媒体、民间都很关注10月日中首脑会谈。APEC时首脑会议能不能实现、怎么实现、该做什么准备,实现了以后怎么处理,这些具体的、有层次的议题,在日本国内有颇多讨论。

新浪网:

你觉得主动权是在中方?如果中国放弃提条件,首脑会谈就能实现?

加藤嘉一:

(一边思考一边低头吃番茄浓汤,嘟囔着说:“我特别爱吃西红柿”)有条件没条件,(中日两国政府)是不可能在公共场合向媒体开放地讨论的

我觉得日方要通过公开、私下的双重渠道有所表态:第一,安倍短期内不会去参拜靖国神社。第二,中国的发展对日本来说是机遇而不是挑战。而中方要停止派渔监船到钓鱼岛,不然安倍无法说服本国民众。我认为首脑外交有两个特点,一是两国的外交领导人正面、坦率地交换意见;二是向两国民众发出积极友好的信号,这只有首脑外交才能达到。但是,我必须强调一点,即使没有首脑外交,也不必悲观。一是两国高层外交还是很频繁的,最近的日中经济同盟会访华团是由汪洋接待的,之前由张德江、刘延东等接待,层级很高了。两国外长也在纽约见面,可见中日两国都有改善关系的意愿。

另外,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比率是在下降,但那是因为原来太高了,不可能不下降,现在日本是要分散投资、将被投资方多元化。有人说日本对华投资下降,是因为两国关系不好。我认为是有情感上的原因,但不是主要的。

还有,中国访日的游客在今年上半年首次超过了一百万,可见中国的老百姓是愿意访问日本、购买日本货、接触日本人的。所以我们也不要过多地寄望于首脑外交,这样对不住这些天天推动两国关系的人。

新浪网:

所以你对中日关系的评价是,经济和民间交流活跃,政治表面冰冷,但高层互访频繁,首脑会议不起决定性影响?

加藤嘉一:

如果我是新浪的编辑,标题已经定了:首脑会谈,其实没那么重要。

其实两国关系是正常地发展中,而且在两国的政治关系异常地冰冷的情况下,能够这么正常地发展,说明日中关系的基础是牢固的,是去政治化(de-politify)的关系。即使没有首脑会谈,也不要悲观。首脑会谈其实没那么重要。如果只有首脑见面才能拉动投资、派遣人员,(那)这(反而)是不成熟的关系。用日文说,是未熟的关系。我非常有信心地说,今天的日中关系是成熟的,超越了未熟阶段的双边关系。

新浪网:

那为什么你对中日关系也不是“特别地乐观”?

加藤嘉一:

我在北京大学的本科毕业论文,写的毒饺子事件,里面写两国关系的未来有短、中、长期的挑战,那个想法到现在一点没有变。

短期是危机管理的挑战,中期的挑战是两国对于某些事情的认知是有差异的。那么多的日本人今日依然从共产主义的角度认知中国人,那么多的中国人依然从军国主义认知今天的日本人。这样的认知不仅限于普通老百姓,还有政府、学者,北大清华,东大早稻田也有人这样认为。很多日本人谈到中国,依然用共产主义、脏乱差来形容当今复杂的中国。长远来说的挑战,是两国体制的不同。

大约两年前,日本政府“国有化”钓鱼岛,后来中国发生反日游行。这段时间我在美国,也经常跟美国的朋友、学者解释钓鱼岛危机,为什么会发生这个危机。第一,两国信息不对称,information gap。中国政府的官方立场是领土主权存在争议,日本人则盲目地认为领土问题不存在。我作为一个日本人,觉得日本政府是有责任向本国的老百姓好好地说明,到底什么是现状。

自美国把冲绳管辖权还给日本以来,实际上钓鱼岛是由日本实际控制的,这是管辖权。管辖权和主权不一样。中日双方对于相关岛屿的主权是各有主张,各自表述,“一岛各表”。如果纠结这个问题,我们没办法往下谈。就像日本和韩国(存在领土纠纷)的竹岛,我们(日本)当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竹岛是由韩国控制的,北方四岛也是被俄罗斯控制的,虽然我们会说是其非法控制,一样的道理。

钓鱼岛危机爆发第二个原因是外交上的沟通有误,原本钓鱼岛是政府租的,“国有化”是买下来了,日方的目的是稳定局势,但被误解了。“国有化”的时机也不好,2012年9月9日野田佳彦和胡锦涛在俄罗斯APEC峰会会面,第二天日本就决定“国有化”,让中方没有退路了。还有,东亚的权力格局正在发生深刻变化,李光耀在他书中提到过,东亚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强大的中国和日本同时存在。这些问题都不是那么容易能在一两天之内解决的。

新浪网:

在钓鱼岛“国有化”时代,你觉得现时中方的策略是什么?

加藤嘉一:

我渴望两国关系友好稳定,希望局部不影响大局。我建议中日双方延续邓小平时代开始的政策。第二,中日要灵活地“一岛各表”,日方要承认“我们了解到有关国家对钓鱼岛有领有权的主张”或“有关国家对于该岛领有权的主张,我们是有知的”。中方可能会以“日本承认了中方对钓鱼岛有主权”来宣传此事,但日本不能那么较真,得有大国风范。

文/新浪驻日本特派观察员唐薇、华盛顿Zhao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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