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抗战武器三分之二重庆造 | |||||||||
---|---|---|---|---|---|---|---|---|---|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5日02:54 重庆晨报 | |||||||||
60多年前的抗战烽火中,9万多重庆兵工人与前方500万将士同仇敌忾,造出数以亿计的枪弹,为8年的浴血奋战提供了坚强保障。一场伟大抗战,造就一座英雄城市,今天,我们将目光聚集在那些历经峥嵘岁月的兵工人身上,是他们撑起了8年血战的兵器之天,撑起民族之魂。 建起17家兵工厂
“9·18”事变前,国民政府掌控的兵工厂主要有汉阳、巩县、金陵和济南等6家。事变后,加快了兵工厂建设和对地方军阀兵工厂的统筹控制,到“七七事变”前,全国兵工厂近30家,能够仿制欧洲(德、捷)陆军系列的大部分轻武器和75加农炮、105榴炮等。抗战爆发后,广东、上海、济南、金陵等兵工厂开始内迁,直到1940年才最终迁完。 1937年初的重庆,辖区只有46.8平方公里,人口40余万;1939年升格为行政院直辖市及后被定为战时首都,辖区也只有约300平方公里。这狭窄的区域内,却先后建起了17家兵工厂,聚集了9万多兵工员工。 据史料记载,除第40工厂(抗战后撤销)在綦江外,其余各厂均分布在两江河谷地带,这种分布便于各厂充分利用水运。从长江沿岸东起唐家沱西至铜罐驿,依次散布着兵工署第2工厂(抗战后撤销)、第50工厂(现望江厂)、第10工厂(现江陵厂)、第30工厂(抗战后撤销)、第21工厂(现长安厂)、第20工厂(现长江厂)、钢铁厂迁建委员会(现重钢)、第11工厂(后迁台湾)。嘉陵江沿岸的兵工厂,主要集中在双碑,有第24工厂(现特殊钢厂),第25工厂(现嘉陵厂)等。 产品质量数量提升 “抗战前,我国多数兵工厂是一厂多能———既产炮,又产枪,不是大而全就是小而全,所以量少质低。这种局面,在重庆得到彻底改变。”重庆兵工史专家柴文官称,如21工厂,战前既产枪又产枪弹,还生产迫击炮和迫炮弹。内迁时该厂枪弹厂先移交第20工厂,同时又接收了第1工厂的步枪厂和第20工厂的轻机关枪厂,从而使该厂成为主要生产各种枪和迫击炮弹的专业厂。经过工厂的接收、移交和整合,统一了制式,重庆兵工产品的质量、数量飞快提高。 武器弹药运往前线 据不完全统计,抗战国军正面战场共进行大规模会战22次,重要战斗1117次,其他战斗38931次,毙伤俘日军250万人,我军阵亡官兵130余万人,负伤170余万人。惨烈战争带来武器弹药的巨大消耗,尤以1939年及大反攻时的1945年损耗最大,前者年消耗子弹3.38亿发、手榴弹483万枚,后者年消耗战防炮、火箭炮等炮弹240余万颗。我八路军、新四军共对敌作战12.5万次,毙伤俘敌伪军171万余人,其中日军52.7万人。八路军和新四军整编前期,都装备过由重庆兵工提供的武器弹药。 据相关历史记录,重庆兵工从1938年相继复工至1945年抗战胜利止,共产各种枪弹8.54亿发,步枪29.34万支,轻机关枪1.17万挺,马克沁重机枪1.8万挺,各种火炮1.4万门,各种炮弹598万颗。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内的统计是:重庆兵工承担了全国械弹三分之二的份额。 内迁之初技工跳槽兵工厂 “我们像逃难一样来到重庆,不少人在日机轰炸或伤寒病痛中倒下了,好不容易才把机器设备运到重庆。”回忆起当年到重庆的情景,82岁老兵工彭林生永生难忘,“我16岁进工厂,17岁结婚请客才过3天就被日本的飞机炸到重庆来了。”彭林生从湖南烟溪第11工厂搬迁到了1工厂(现建设厂)。 “内迁之初,进兵工厂相当于进今天的银行,福利待遇好得很。其他行业的很多技工,都跳槽到了兵工厂。”老兵工彭林生回忆,当时除了每月发放三斗二升三大米外,一些战时紧俏日用品,如油、盐、煤,均由厂方组织运进,凭票供应,还免收房租。 彭林生告诉记者,当时兵工署认为工人赶造械弹,供应前方需要,其任务实与前线士兵同样重大,所以“予以缓役”。当局对兵工政策的全面倾斜,使各兵工厂在极短时间内恢复了元气。1940年,内迁重庆的兵工厂全部复工。 抗战胜利工资买不到东西 “我那个时候正跟着师傅在第25工厂学制造7.9毫米步枪弹。”16岁进兵工署第25厂(现嘉陵厂)的顾建中告诉记者,工厂里的生产机器破旧,没有降温设备,熔铜、浇铸、锻压部门的工人,脚上穿着自制的木板鞋整天在高温下作业,脸上身上被烟熏火烤出一块块红色痕迹。“那时候的工资也就只够买点肥皂牙膏的。”顾建中回忆道,发行金元券后,工资几乎买不到什么东西了。其中一等一级(最高级)工人以全月60工计算,折合9万元,只够买5斗多碛米或7斤猪肉。而六等六级(最低级)工人月收入仅能购一斗三升米。 抗战胜利后的“双十节”,厂里发了三个月“胜利奖金”,顾建中只拿到了几千元,拿得最多的工人也不过2万法币,大家就集体罢工。罢工第三天,厂方命令工人下午一点钟必须到岗,不上岗的工人就被警卫大队抓上车驱赶出厂,“凡是离厂五公里以外的,都不准回厂,否则砍头!”顾吓得飞快逃离工厂。 1947年,顾改了名字,重新回到厂里。此后几十年,顾再也没有离开过厂子。 本版文字由记者戴宇 陈军 实习生王果采写 数千工人肩挑背磨扛起钢铁厂 张连科,贵州水城人,日本京都帝国大学矿冶系毕业,任上海炼钢厂厂长期间,临危受命,将炼钢厂迁汉阳后与汉冶萍公司合并,后迁重庆大渡口,任钢铁厂迁建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建成大后方支援前线的最大钢铁基地,是重钢主要创始人之一。1945年逝世,年仅49岁。 1070吨设备内迁 抗战爆发时,上海遭到轰炸,张连科是当时的上海钢铁厂厂长,他挑起迁厂重任,先将上海钢铁厂迁到武汉和汉冶萍铁厂合并。 据张连科的儿子张化声回忆,上海钢铁厂迁至武汉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该厂不得不在几个月后继续内迁,选址在重庆大渡口。1938年2月,钢铁厂迁建委员会成立,当时的国民政府兵工署制造司司长杨继曾兼任该委员会主任委员,张连科成为将汉厂迁渝的4名委员之一。 水路从武汉到重庆,必经三峡。当时的三峡,航标系统尚不完备,众多的爱国职工一边躲避敌机的轰炸,一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向内地搬运各种大型设备。职工们主动帮忙拉纤,不少职工在拉纤途中倒下。 今天,我们可以从重钢集团档案处查到当时运输设备的重量:由武汉、大冶等地运输设备就达1070吨!沿途被炸损失了149吨。 沪鄂川口音共喊号子 经过几个月的长途搬运,各种巨型机器终于拉到大渡口长江边的河滩上。在艰苦的抗战环境下,这个大后方的工地上没有一台机动车,也没有任何起重设备。所有的庞然大物都要全靠人力,一点一点地用滚木搬运。赤手空拳的工人们,光着膀子,打着赤脚,操着上海话、湖北话和四川话等不同的口音,齐声喊着统一高亢的劳动号子,这是迄今为止留在张化声兄妹心中最深刻的记忆。 一年多后,钢铁厂的迁建初步走上轨道,因陋就简地为抗日前线生产出五百磅型的炸弹。 不惧轰炸加紧生产 1940年,日本飞机对重庆疯狂地进行疲劳轰炸,正在建设中的钢铁厂也被视为侵略者“眼中钉”。当年10月14日前后,敌机连续好几天到大渡口上空,对钢铁基地进行轮番轰炸,从早到晚空袭不断。资料记载,敌人投弹100枚,死伤职工百余人,毁住房百余间。 到1940年12月,迁建的新厂共产生铁约3000吨,耐火材料约900吨,铸铁440吨,制造了工兵器材约15万件。 相关专题: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