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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西行日记:徒步第一天我们真的能放下么(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5月11日20:38 央视《玄奘之路》
2005西行日记:徒步第一天我们真的能放下么(图)

北门遗址,玄奘从此出城走向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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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西行日记:徒步第一天我们真的能放下么(图)

深秋的莫高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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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在此收徒买马的塔尔寺遗址


2005西行日记:徒步第一天我们真的能放下么(图)

玄奘打水差点被箭射中的烽燧


  10月27日,玄奘之路“体验之旅”徒步行走第一天,起点安西县锁阳城遗址。

  早晨从敦煌出发前,我特意独自一人去拜谒鸣沙山旁边的雷音寺。西部的太阳升起得格外晚,7:30分钟来到庙前,晨曦刚起,通往月牙泉的马路悄无声息,庙门紧闭,但寺院的早课已罢。庙门前的一副对联是:到这里逐步登高且慢前行照顾当下,在此间万缘放下莫留后悔反观过去。

  这副对联给我一个激灵,因为今天的体验的主题是:放下。亦即要放下对大都市的一切牵绊。可是,这一队经济学家、大企业的老板,真的能放下一天?我暗自怀疑他们只是在繁忙之余,来一次距离更远的郊游而已。

  两小时车程到了瓜州古城——即锁阳城郊的塔尔寺。塔尔寺是不是当年河西有名的阿育王寺,学界尚有争论。但大部分学者认可是当年玄奘法师逗留数日,物色马匹和向导的地方。庙宇无存,只有一个土垒的塔犹在,不甚高,但在一片荒野中显得巍峨。塔在锁阳城遗址东门外约一箭之遥的地方。古代建塔,多是与城隔郭相望,塔尔寺和锁阳城的遗址之间,当年应当是郭,散居着城乡结合部的农民。

  玄奘就在这个寺庙里碰到了他西行的第一个同伴,后成为他的徒弟石盘陀,也得到了一匹后来帮助他找到水草的瘦老赤马。

  简短的出发仪式开始后,此次体验之旅的组织者、央视主持人曲向东还真的把大家的手机没收了。——没收了手机,走一路戈壁沙漠,不放下也得放下。

  从塔尔寺,经过一片红柳林到锁阳城。有同行者在红柳丛中发现几个陶制的小型圆锥形物件,敦煌研究所的研究员李正宇先生说,这是唐代故物,名叫善业塔,有善男信女供养在庙内,寺庙坍塌后,这些陶塔便散落在草木丛中。就在发现善业塔不远的地方,陪同的安西县博物馆馆长李宏伟先生正在向人介绍地下残留的半扇石磨。有石磨说明当年此地居住着人家,这扇磨至少是明代以前,因为瓜州古城到了明代,由于王朝西疆防御线东撤到嘉峪关,此城才废弃。真不知道这个石磨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大概是今天大多数普通家庭一样,不甚富裕但温馨。月亮的升起的时候,男主人在桌边小酌,女主人在月下磨着麦子,而他们的孩子,正在庭院里望月唱着儿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半扇石磨随便我联想翩翩。

  走了约500米,我们从锁阳城的北门瓮城进去,瓮城保留得还很好,洞开的城门,对着一片旷野,旷野上稀疏长着红柳。

  穿瓮城进城门,我登上了北城墙,发现这个废弃的锁阳城规模真不小,可是现在满眼只有了被风蚀得很厉害的房屋遗址,以及遗址旁一丛丛茂密的红柳。城的南面,是绵延的祁连雪山。大约城墙是政府主导的工程,为了防御外敌,施工的要求更高,所以比城内的建筑保存得更为完整。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城内的红柳远比城外的长得茂密,如火燃烧般簇拥在一起,难道是因为沾过人气的土地更肥沃?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此时此景,怎能想象唐代瓜州城是那样的繁华。据记载当时的瓜州城有五千户左右,保守地估计,城市居民约三万人。在中世纪农业文明时代,支撑一个如此规模的城市,可以推测到当时瓜州绿洲的农业是何等的发达。

  瓜州城内,玄奘法师受到了刺史独孤达的礼遇,州吏李昌不惜毁掉追索法师的文书。法师于一个晚上骑着马,带着石盘陀出北门,往西北方向走。虽说是法师深夜潜行,逃离大唐西陲最后一座城市。但应当是和瓜州的主要官吏玩了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法师是趁防备不严时夜遁的,而非故意放走的。即使有朝一日朝廷追查,大概这个理由也能搪塞过去的。同行的周国平老师说,在交通和通讯不发达的唐代,边郡首领便宜行事的空间还是很大的。我想这也大概是后来爆发“安史之乱”和形成藩镇割据局面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到了明代,嘉峪关的守备官吏敢把一个朝廷下文捉拿的人私放出境,恐怕不多久锦衣卫就会将大小一干官吏全部逮捕,押送到京城严惩。

  锁阳城之有名,和中国戏曲有着相当大的关联,薛仁贵征西坚守锁阳城的故事,大概是改编为地方戏曲种类最多的题材,京剧、秦腔、豫剧、晋剧等等好像都有这曲戏。小时候我在家乡看祁剧,特烦那些吱吱呀呀唱了半天儿不知所云的青衣和老生,看《薛仁贵征西》,觉得很过瘾。白衣白甲的薛仁贵的英俊挺拔,大花脸的哈密国元帅苏保童头插长羽毛的威风,以及程咬金的诙谐

幽默。那时候那能想到,我有一天能去这个故事发生的地方。

  有关锁阳城,我能记住玄奘法师,能记住薛仁贵将军,而那无数戍边的士兵,谁能记住他们?他们只能活在母亲或妻子的思念中。

  从锁阳城往西走,大约18公里到达今天晚上的宿营地大墓子母阙。城郊外有一片沙丘,上面长着骆驼刺和红柳走完沙丘后,进入一片面积很广的雅丹地貌,如城堡、如卧牛、如山峦,千姿百态。风化的土垒之间的平地,裂开如龟壳。有一条古河道穿过这块雅丹地区,我觉得它应该是疏勒河改道后的遗迹。当时疏勒河从锁阳城北郊通过,河床宽阔,水流量大,浇灌着这里约五十万亩的农田。走在最前面的延藏法师,和万科公司的董事长王石走在最前面。他们议论到,玄奘走这段路时,应该还比较轻松,因为那时候这里一定是阡陌纵横,鸡犬之声相闻,一派田园风光,不像如今这般荒凉。

  王石是资深的背包发烧友,曾登上过珠峰。此番行走对他而言只是短途拉练,法师在行走前曾说自己从没有穿过戈壁沙漠,有可能成为大家的累赘,多请担待。可是一旦走起来,他不穿专门的衣服和鞋子,而是一双僧鞋,一袭长袍,节奏不紧不慢,把大多数人拉在后头。王石走在他旁边,真有点像陪伴唐僧去西天的悟空。

  雅丹地形里,视野很不开阔。大约离目的地还有8公里的时候,我的视野内已经没有了同伴,顺着GPS指示的方向,我独自前行。不久就进入到戈壁地区,脚下只有碎石,耳畔只有风鸣,没有绿色,没有生命。“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大概是这样的,我可以听着mp3中张靓颖的歌声,而当时的玄奘呢?大概只能默念佛经吧。

  第三天的行走主题是“孤独”,可我此时已觉得孤独了,在没有生命的旷野上,我算什么呢?那些大款、学者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一堆碳水化合物而已。已经暮色四合,我有点着急,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晚上7点钟,看到宿营地灯火时,觉得是那样的温暖,独自行走的两个小时,是那样的漫长。

  搭好帐篷,吃完晚饭。我查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北纬40度13.538分,东经096度02.286分,距上海直线距离2519公里,距北京1763公里,距我的家乡县城3040公里,这就是这个晚上我在地球上的位置。我好久没有看过这样明亮的星星了,星光下,能隐隐看到前面一个大土堆,那就是大墓的遗址了。古代这是一片坟地,地下睡了千百年的鬼魂,从没有过如此多的现代人来惊扰过他们。

  我以为在此宿营,会有妖梦入怀,但一夜无梦。文/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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