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果没有袁厉害,孩子早死了”
1986年,袁厉害在兰考县人民医院门前摆摊。一个兔唇男婴刚出生就被遗弃在医院厕所,快要死了,医院付给袁20元钱,让她“处理”掉。结果这个孩子又活下来了,成为她收养的第一个弃婴。25年来,她算了好一阵说,收养了超过100个了。
借助小城欣欣向荣的圈地开发,袁厉害跟人合伙从农民手里买地,盖小产权楼然后出售。忙于生意的她无暇把精力全放在弃婴身上,开始雇人照看。
袁厉害只给予弃婴最低的生活需求。周围人赞美她的善心。捡垃圾的老太太经过“小丑”身边,后者正在垃圾堆里像虫子一样蠕动。她笑着说,“如果没有袁厉害,孩子早死了。就是给钱,也没人愿意养这些残疾孩子。”
这本该是民政部门的责任。[详细]
2代养成了门生意
在兰考县民政局一间办公室里,社救股股长冯杰说,袁厉害不愿意放弃这些孩子,因为她把那些康复的孩子“送给”需要孩子的人家。他相信里面存在金钱交易。
从兰考北去600公里的山西省原平市,同样有一个庞大的私人弃婴部落。跟袁厉害一样,63岁的陈天文是这个部落的头儿。陈天文的代养经验正在推广。原平民政局副局长周靖芳说,当地的做法是,通过和个人签订代养协议,让陈天文这样的爱心家庭代养弃婴。跟兰考一样,原平也没有自己的福利院。开始应者寥寥,当原平民政局把代养的待遇提高到每月700元,因为有利可图,开始有人家抢着报名。
仅在陈天文所在的村子,有七八户人家和民政局签订了代养协议。这成了一门可以挣钱的生意。先后代养过三个弃婴的村民王金梅说,看到陈天文代养能挣钱才报名,她说,“没办法,穷啊,才去养这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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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国儿童福利仍然存在制度缺口
在陈天文的村子,村民王金梅收养了三个孩子,之前的两个都死掉了。她说,“孩子快不行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民政局,民政局说,知道了。等孩子死掉了,民政局说,自己处理掉就算了。”
2010年,民政部统计数据显示,在民政部门登记的孤儿人数达71.2万。该年由中央财政安排25亿多元专项资金补助各地发放孤儿基本生活费,家庭寄养成为国家监护下的儿童的主导照料方式。
但是,对于这些寄养在福利机构之外的儿童的命运,人们几乎一无所知。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中国办事处项目官员马思婷认为,“中央政府确实地保障残疾儿童的权益。但是在全国范围内实行这项法律的全面实施,是一个挑战。”“即使他们善良并热心:但是没有受过培训,没有人能够应付严重残疾的孩子,何况还是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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