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时期的爱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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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01日02:06 外滩画报 | ||
爱在"非典"时,我们的爱情究竟能承受多少磨难?反过来说,在"非典"的阴影下,我们的爱情是否会因此而更加绚丽? 外滩记者刘海岚/文姜晓明彭辉/摄 爱在“非典”时,我们的爱情究竟能承受多少磨难?反过来说,在“非典”的阴影下,我们的爱情是否会因此而更加绚丽?就此,本报记者找到了两对年轻人,采访了他们的恋爱故事。尽管,他们只是我们上海千千万万对情侣中的个案,但从中,我们看到了非常时期的忠贞与非常时期的真情。 去医院我们都在一起 “如果你真病了,我就跟你一起生病。”这是费强跟刘晔说的,这听上去有点像泰坦尼克号上的那句:“你跳,我也跳”。当时,刘晔被感动得不行。在长乐路上一间租来的里弄房里,记者见到了大病初愈的刘晔,瘦了点,但精神还算好。这间二十来方平米的房子里零零碎碎到处堆放着书、唱片、DVD,还有锅碗瓢盆。长乐路上嘀铃铃的自行车声音从窗口传过来,刘晔脸上的微笑是幸福的。 去年8月,他们结束了“非法同居”的生活,拿到了盼望已久的“船票”,因为都只身在上海,经济条件有限,婚期将继续推迟下去。尽管费强已经接一些建筑项目,开始在事业上冲刺了,但刘晔还是叫费强为“我的大男孩”。“我的大男孩”在刘晔用过的口罩上面用红墨水歪歪扭扭地写着:“你去哪里,我都要陪着你。”刘晔炫耀说,那是他们的爱情见证物。 两周前,刘晔突然觉得不舒服,第二天开始胸闷、发烧、咳嗽,想到这段时间一直流行的那个病,刘晔很害怕。正碰巧费强为工程出差在温州,刘晔为了不让费强担心,索性不告诉他,请了假在家里胡乱吃药,希望身体能尽快好。有的时候,生活就很拧把,它偏偏朝你想的反方向发展。当刘晔盼着发烧快退的时候,不争气的身体竟然反复发烧了两次,受到惊吓的刘晔只好在电话里把情况告诉了费强,第二天费强就赶回了家。一进家门,费强就抱起刘晔往外走,刘晔挣扎着,不要费强靠近自己:“不去医院!也不要你送我去!”费强有些生气,有些责怪,他最担心的就是刘晔的身体,他想让刘晔尽快好起来,也责怪自己不该把刘晔一人留在家里。“咱们去医院吧,我陪你去。必须去!”“不行,那里危险,万一去了你也传染了怎么办,我不能害你得病。”“我愿意,如果你真病了,传染给我好了。”“不好。”“以前去哪里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这次也不能让你一个人。”“那我也不去了。”“不行!”刘晔说,她害怕医院里恐怖的气氛,害怕行人惊异的眼神,更害怕邻居在口罩后面躲躲闪闪的眼神。可是,当费强那双有力的大手握住她发冷的手时,那种温暖、依靠、坚定、踏实的感觉,她无法拒绝。她需要这只手,需要他的肩膀。 医院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医生很谨慎,一系列的检查,量体温、胸透、验血,费强一直在跑前跑后地忙。结果出来了,医生开了两瓶点滴给刘晔,然后温和地说:普通的感冒,回家好好休息吧。悬在刘晔心口的石头掉了下来,好像身体已经好了,费强的大手把那双小手握得更紧了。在点滴室的躺椅上躺着,他们的手还是握在一起,只是没有了刚才紧张和悲壮的感觉。这时候就全是温暖了,医院也变得明朗了,感觉到处是灿烂幸福的笑脸。 “爱你,你去哪里,我都要陪着你。”“我也爱你。”从医院出来,看着来来往往带着口罩、行色匆匆的行人,费强一把抱过刘晔,扯掉隔在他们中间的口罩,把两片小嘴唇含在嘴里,“不要口罩,要吻你,有什么病都传染给我吧。”“你疯了,身体要紧。”刘晔咯咯笑了。“那就做一个像套子一样的口罩……”顾不得行人异样的眼光,两人像回到了校园时代,在马路上嘻嘻哈哈起来。 刘晔看着这个自己选定的大男孩,觉得自己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们不约而同的加快了回家的步子。“我要……”“……带着口罩……” “非典”时期的爱情--双城记 记者见到毛毛时,她刚从北京回来,懒洋洋待在家里。不知道是在北京一周的折腾,还是回来后被杂志社“隔离”,毛毛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眼袋重了,倦怠的小脸让人怜爱。毛毛在一家文学杂志社工作已经快三年了,她不想多说有关她和陆宁的事。她总觉得圈子太小,不想扩散得大家都知道。毛毛和陆宁恋爱两年,感情时好时坏的,两人脾气都是不服人的那种,好像都还有点一根筋,认死理。这样也就导致了吵架是经常的事情,而且每次都是“惊天地泣鬼神”的。 两个月前,因为情人节发生的一次口角,陆宁一头扎到了北京,那里都是他做音乐的哥们,在那里他看演出、喝喝酒,逍遥着呢。毛毛当初爱上陆宁也是看摇滚演出,她自己是个文学杂志的编辑,平时接触的都是文人,谁也没想到她会爱上一个做音乐的,她跟陆宁约了一篇关于乐队的稿子,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两个月杳无音信的陆宁好像在北京消失了一样,手机停了,网上见不着影子,也不知道住在哪里,毛毛在心里作了决定,这次就分开吧,这段爱情真的太累人。 进入4月,上海大街上戴口罩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毛毛所在的杂志社也开会通报了注意“非典”的事项。越来越多关于北京的消息传来,听到每日增加的病例,毛毛开始不安了。“陆宁,你在哪里?是病了?还是活着?”毛毛内心的那个声音天天在呼唤。什么逃亡、封城、哄抢货物、死亡……谣言和坏消息不停传来,遥远的事突然变得那么贴近。 4月14日那天早上,毛毛像往常一样去上班,刚走出弄堂,一辆白色救护车呼啸着从大街上奔驰着过去,路上的小车纷纷让道,行人驻足,口罩后面的眼睛是那么的慌张,惊异。平时救护车也是这样的呼啸奔跑,可是现在一切都有些不一样了,每一次鸣笛都足以割断人们紧绷的神经。毛毛心里咯噔一跳,似乎被救护车拉走的是陆宁,再往前走到海伦路时,毛毛看见了维持秩序的警察,街边那些哀叹的声音不禁让毛毛打了个寒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见他!去北京,找那个家伙去!毛毛当即回家带了东西,给杂志社挂电话请了个假,直奔机场。所有的人都觉得她疯了,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毛毛的叙述很平静,只有从那双隐藏着火花的眼睛里,记者仿佛可以看见一个单薄的女子在北京盲动的逆流人群里寻觅。北京很大,比上海大多了,在这里找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很难。毛毛走遍所有经常有演出的酒吧,可那些地方都因为“非典”歇业了,于是,她只有找那些曾经认识的乐队的人了。每天,她把自己包裹好,在北京穿梭,想着自己不能病,否则就见不到陆宁了。终于,在北京公主坟旁的住宅小区里,一个乐队朋友租的房子里,她一把揪起了还窝在被窝里的陆宁。委屈、辛酸、欣喜,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还没等陆宁转过神,毛毛一把抱住陆宁“哇地”痛哭起来。两个人谈恋爱这么久,陆宁真没见过要强的毛毛这么哭过,她一直是那么开朗。“小傻瓜,别哭了,这里太危险,你不该跑出来。”“你为什么离开我?不见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回上海吧?”“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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