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TV新闻会客厅专访-俄罗斯前航天员格列奇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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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16日15:07 CCTV新闻频道-新闻会客厅 | |
前苏联航天员格列奇科 10月15号上午9点55分,就在我国的“神舟五号”载人飞船升空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一架从莫斯科飞来的航班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两位特殊的旅客再次来到中国,他们是两次获得前苏联英雄称号的航天员格列奇科和他的夫人。很难相信眼前这两位刚刚结束了七个多小时空中旅行的老人都已经是年过七十的人了,而对于曾经从事过太空飞行的格列奇科先生来说,这样的民航飞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格列奇科:“七个小时的飞行在太空已经好几圈了,而飞机才一点点。” 这位曾经三次进行过太空飞行,两次被授予苏联英雄的物理数学博士,已经是多次与妻子来中国了,格列奇科夫妇选择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时间来中国旅游,也使我们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今年72岁的格奥尔基.米哈伊洛维奇.格列奇科是一位颇具传奇的人物。从小他就幻想着能够到太空中去飞行。1955年,格列奇科从前苏联列宁格勒军事机械学院火箭专业毕业后,一直在前苏联克罗廖夫中心从事火箭研究。1961年4月12日,当前苏联宇航行员加加林乘坐“东方”1号宇宙飞船,成功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的首次太空飞行之后,一下激起了格列奇科多年来一直隐藏在心底的航天梦。通过艰苦的努力和严格的层层筛选,格列奇科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宇航员,并于1975年乘坐“联盟4”号宇宙飞船飞向了太空,成为了宇航员中唯一的一位物理数学博士。这次历时一个月的飞行使格列奇科成了当时前苏联宇航员中在太空飞行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为此他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1977年2月10日格列奇科和另一名年轻宇航员一起,乘坐前苏联“礼炮6”号飞船再次成功升空,在完成了96天的科研考察任务后,格列奇科和罗曼年科安全地返回地面,这一次他们创造了当时人类在太空最长的飞行时间,格列奇科也再次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格列奇科的妻子柳德米拉,一直在从事宇航员生命保障和航天医疗的研究工作,她是格列奇科三次成功的太空飞行最坚强的后盾。 新闻会客厅:“格列奇科夫人,你是不是在你丈夫每次出门时都要这样一直保护着他?” 格列奇科妻子:“我们星座都一样。” 作为曾经三次往返于天地之间的优秀宇航员,格列奇科不仅有着传奇般的个人经历,更宝贵的是他丰富的航天经验和不灭的太空梦想 新闻会客厅:今天会客厅请来两位先生,第一位就是格列奇科先生,欢迎您,第二位就是他的夫人,大家是否从当时的短片中已经注意到了对他夫人的介绍,是宇航员生命保障和航天故障问题方面的专家,非常欢迎您。第一次非常重要,已经过去了28年了,您是否还能回忆起1975年,当宇宙飞船即将点火,你将要升上太空的时候,当时您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格列奇科:稍微有些紧张。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主要是对于这次飞行能不能成功,心里头没有底。我的飞行能不能成功,关系到那些制造火箭的所有的参与者。还有就是我能不能最终返回地球。 新闻会客厅:您的丈夫讲,他当时心情紧张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而是怕其他人的工作能不能取得最好的结果,但您应该会为他的生命去想这个问题? 柳德米拉:我那个时候就是祈祷,为我的丈夫能够成功飞行默默地祈祷。这个对我们这个提高信心非常有帮助的。我当然担心是我丈夫的生命、安全问题,那么当然了。另外对于我的丈夫的身体健康也非常关注。当然我相信我丈夫的能力和他良好的训练素质,身体素质和精神素质都非常好,所以我对这一点是坚定相信的。可以说他的夫人对他是充满信心的。 新闻会客厅:我非常想知道的是,你们两个人当时谁会更紧张一些呢?格列奇科:当然是我的夫人比我更紧张了。因为我紧张的主要是我能不能完成好交给我的任务,而我的夫人更担心的是我的生命安全问题。新闻会客厅:你同意他的看法吗? 柳德米拉:当然我完全同意他的看法。 新闻会客厅:飞上了太空之后,我相信很多的状态,失重也好,超重也好,您在训练的时候都经历过,但是当真的飞行它来到您身边的时候,那时候的感受跟现在不一样吗? 格列奇科:我们训练的时候,训练都是预计的一些情况,等到我们真正上天以后,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新闻会客厅:比如说? 格列奇科:最危险的一次就是在飞船上出现了着火的现象。 地面的指挥人员就比较紧张,我们在上面也更紧张。那个温度非常高, 新闻会客厅:整个太空之中,上到太空之后,您觉得对您自己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格列奇科:对我来说考验最大的就是自然界的神秘感,未知的一些现象。我是研究地球大气层的,从地球上看天是透明的,没有任何障碍的。可是当我升天以后呢,却发现了宇宙中有薄薄的一层物质,这些物质对地球人来说是非常神秘的,是未知的。 新闻会客厅:您刚才说您过去的研究习惯是从地球上去看宇宙,但是这一次您有机会是从太空看地球,这个地球可爱吗?是什么样? 格列奇科:那么我们的地球非常非常地漂亮,从宇宙上看。我无法想象任何其它的星球会有比我们地球更美丽的。我相信你很快就会从中国宇航员的嘴中听到跟我刚才说一样的话。在宇宙上看地球最漂亮的时刻就是太阳早晨升起和落山的那一刻。因为上面可以看到美丽的彩虹,非常非常地美丽、漂亮。那么对于中国宇航员来说,更为振奋人心的是,他能够看到中国的万里长城。 新闻会客厅:您真地看到了? 格列奇科:我当然看到了,我当时当然看到了中国的万里长城,因为它非常地长,非常地大,非常地雄伟。尽管它很细,但是由于它是很长,从宇宙上看得很清楚。 新闻会客厅:当您看到地球这么美的时候,有没有开始想家?想念夫人?格列奇科:每次一天工作完了以后,睡觉之前,我都会思念我的夫人,因为在航天飞船上睡觉的地方不是很舒服。在失重的状态下没有办法躺得很好。头有些疼。你好像是悬在空中。所以,无法睡觉。我就抱着自己的脑袋,抱着枕头,强迫自己入睡。那么经过几天以后,第二天、第三天就感觉好多了。 新闻会客厅:您担心作为夫人来说,当他非常成功地上天了之后,您是否担心他的吃饭、睡觉? 柳德米拉:我不光是想,而我是对所有这些情况都非常地了解,因为我研究的就是宇航医学对于人生命的保障,健康的保障。当然我对于丈夫在天上的飞行状态非常地关注,经常会想看看他怎么样,休息得怎么样,工作得怎么样。 新闻会客厅:很多人也会关心,就是您在太空之中的时候,除了工作,睡觉,是否也有比如说娱乐的时间、休息的时间,如果有这样的时间,您一般都做什么? 格列奇科:在航天的过程中,当然主要是工作。有时候由于工作特别忙,我们连巧克力,一块巧克力搁了一天都没有人咬上一口。由于我们的工作,我们地面监控站发现了两颗无名的星星,然后这个星星有命名为,以我的名字命名为格林西柯星。如果你要去飞向宇宙的话,我建议你去看看我那颗星。 新闻会客厅:但是从医生的角度来说,你们是否对他们会有强烈性的要求,比如说必须强迫睡觉? 柳德米拉:我们作为航天医生,我们在地面航天站经常给他们发出指示,让他们注意身体,注意休息。不要过度地劳累。我就经常骂我的丈夫,你要好好休息。 新闻会客厅:经常骂是吧? 柳德米拉:我骂得很厉害。 新闻会客厅: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有没有内心的一种恐惧始终在,因为离地球太远了? 格列奇科:没有。首先当我们工作的时候,其他事情我们全都忘记了,另外虽然离地球很远,但是很美丽,由于宇宙给人的感觉很美。那么我们能够观察到很多有趣的现象,看到地球那么漂亮,我们还可以听一听音乐,所以没有任何恐惧感。 新闻会客厅:您知道中国第一个航天员现在正在天上,您作为经验非常丰富的老的宇航员,您分析他这一天的心里状况会是什么样的,您特别想对他说的是什么? 格列奇科:我觉得他的训练非常地好,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宇航员。所以,我就祝愿他飞行成功、一切顺利。对宇航员来说成功是最主要的一点。柳德米拉:我作为奇特的夫人,我也祝中国宇航员的夫人能够安下心来,因为他们的装备非常地好。 新闻会客厅:您能理解他们的,比如说我们的航天员杨立伟的夫人,她今天也会在20多个小时担心,您自己有亲身的体验?柳德米拉:当然了,我非常理解她。 我非常理解宇航员夫人在这种特殊时期的内心感受。 新闻会客厅:刚才他讲了,他一段时间之后就忘掉,全部都在工作。但是整个他在太空的过程中,作为夫人的心是不是一直都在悬着,一直都在担心? 柳德米拉:他在飞的时候,我一般睡不好,我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祝愿他飞行顺利。我作为一个专家我能够感受到,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我们是非常地会关注这件事情。 新闻会客厅:在这个太空和地面的人不断的通话,跟你通话的人是否非常重要? 格列奇科:我们和他们保持着经常的联系。但是,我希望我们联系少一点,因为他们地面人都是控制我们这个飞船的,我不喜欢他们控制我们。新闻会客厅:您希望跟您通话的人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跟您通话,比如说他是否可以经常地安慰你、帮助你。 格列奇科: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因为你可能怎么也理解不了宇航员在天上的时候,神经绷得都很紧,所以对于地面工作人员说话的态度就非常敏感。你用温情的话对我们来说,鼓励的话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新闻会客厅:飞行的过程中,您和他通过话没有? 柳德米拉:我作为大夫,跟他通过话。 格列奇科:作为一个夫人,跟我说话,只能等我回到地球以后了。 新闻会客厅:她作为大夫的态度,应该还是跟其他的大夫是不一样的吧?格列奇科:对于来说,最大的温情是我的夫人在跟我说话。这是对我最大的温情,我听到了我夫人的声音。 新闻会客厅:跟他要说什么,要嘱咐什么? 柳德米拉:坚持住,坚持住。我说话说的很简短的话,就是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格列奇科:我们在那时候不可能说很长的,就是简短的安慰的话,简短的,非常简短,一两个词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新闻会客厅:您对他非常有信心,但是我想知道从一个,就在他起飞之前您对他就非常有信心,您对他的信心主要建立在哪些方面上? 柳德米拉:我的信心来自于我丈夫在宇航方面的丰富的知识,以及他训练有素的技能。他是一个多方面的学者,不光是宇航方面,哲学、文学、技术。所以,我为我丈夫这么博学感到骄傲 航天员员在飞向太空之前,要经过十分严格的训练。这些训练涉及生命科学、医学和环境工程等领域,这些训练多数都是在模拟航天环境的试验装置中完成的。其目的是为了提高航天员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在美国和前苏联,航天员的培训一般需要3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 在航天员的训练中,第一项需要面对的就是超重训练,所谓超重是指航天器在在发射和返回大气层时对航天员产生的超过平时地面环境数倍的重力效应,在航天器起飞的最初几十秒,航天员所承受的重力要比地球上高出8倍,如果不经过特别训练,在这种环境下,航天员将很难完成飞行任务。飞船进入太空后,由于地心引力大大减弱,在轨道上飞行的航天员将进入失重环境,也就是说,所有物体,包括航天员都可以在飞船中自由地漂浮。这种环境下的很多行为也需要经过专门地训练才能够适应。失重训练则是利用失重飞机使航天员感受、体验和熟悉失重环境;在失重的时间里可以做各种试验,如吃东西、喝水、穿脱衣服、闭眼与睁眼的定向运动;甚至可把一个舱体搬进机舱中,进行人在失重状态下从舱体爬出来的试验,从而训练太空的出舱活动。在地面还可以用中性浮力水槽产生的漂浮感觉,模拟训练宇航员在失重时进行工作和维修。 在航天员的训练中,最重要的可能就是逃生训练了,可以说从航天器诞生的哪一天起,航天员的安全保障,都是非常重要的内容,但是,在人类将近半个世纪的航天历程中,还是发生了数次悲剧,先后有几十名航天员付出了生命,所以,当代的航天技术,都把航体安全放在了至关重要的地位。所以,每一位航天员都要专门进行各种安全脱险训练,如弹射塔和飞机的跳伞训练,降落在海上或陆地的求援训练,正常飞船溅落在海洋时从飞船出来的训练,穿着宇航服的训练等等。这些都是必须的训练和考核的项目。如果一个人能够顺利通过所有这些训练和测试,那么恭喜你,因为你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宇航员了。 新闻会客厅:您被选中了,当时选中您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格列奇科:一个是专业,还有一个就是,另外一个就是心理素质。当然两者都兼顾的原因就比较少,就比较难找。 新闻会客厅:夫人能不能给我们描述一下,他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我相信肚子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大?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很帅? 柳德米拉:当然,那个时候要比现在要苗条得多,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的,非常乐观的、非常真诚的人,这个对于宇航员来说非常重要。他坚持到最后,终于被选上了。作为一个人,他应该具备多方面的技能,多方面的素质。 格列奇科:作为一个宇航员要经受80多种考验,有时候是非常残酷的考验,作为一个宇航员,所有这些东西都应该经受住。当时我们有200多个人参加训练,但是挑上的只有13个。那么其中最艰苦的一个训练就是,失重状态的一种训练,就每天要转,来回地转,人体倒挂。那么这种训练,在200多个接受训练的人中,真正能经受住这个训练的也没几个人。 有些人感觉还可以,但是有些人在训练的时候就感觉到非常地痛苦,头晕、吃不下饭、无法休息。有些人在地上训练的时候感觉还可以,但真正到了宇航,依然不好。 新闻会客厅:您本人有没有在训练过程当中都有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了?格列奇科:当然有这种情况。我们有这种现象,每次训练,我得经受连续10多分钟的不停的旋转,还有头部的振动,所以有时候在8、9分钟的时候就感觉到非常地难受,但是每一次我都能坚持到最后。 15分钟,对于宇航员来说是非常长的时间。 新闻会客厅:我猜想夫人就是说,我就更加为您感到骄傲,我相信家里的很多活儿应该都是您做的,因为他经过那样的训练之后,他是不是回到家什么活儿都不干? 柳德米拉:我作为医生,我也不允许他返回地球以后做任何事情,他要去疗养院休息,要恢复身体状态,要好好疗养一段时间。 格列奇科:飞行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但工作,那么回来以后,同样休息不好,睡眠不好。他这种失重状态依然影响到行走。那么飞行回来以后,吃东西也比较困难。因为地球上吃的东西是有重量的,不像在失重状态下。那么给我感觉就是说,吃苹果,吃水果的时候,好像吃一块铁进到我的肚子里。走的时候,行走也困难。所以,要逐渐地适应,开始的时候也还要训练,逐渐地适应在地球上的生活。有重状态下的生活。 新闻会客厅:据您的了解,这一次中国的航天员在太空一共是21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这个会不会好一点,适应起来会方便一点? 格列奇科:我们的第二个宇航员契托夫,契托夫他飞行大概和这一次中国宇航员飞行时间差不多,是一个昼夜,24小时。他心血管系统就感觉不太好,头晕。有时候呕吐。那么21个小时对于首次飞行员肯定要有各种各样的反应。那么主要是回来以后不要做剧烈的运动,这个很重要。不要引起心血系统超负荷的负担。我给他提一个最好的建议,不要摇头,在飞行过程中不要摇头,不要转,要慢,动作要慢,要轻,这样会有利于尽快地进入工作状态。当然,中国宇航员肯定知道这些知识。 新闻会客厅:21个小时,针对中国航天员,您作为医生的建议还有什么?柳德米拉:我觉得中医对于宇航员的心理调节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是中国宇航员非常独到的一个条件。我希望中国将来在多次往返宇航飞行过程中,能够创造出更好的成绩来。 新闻会客厅:我知道一个细节,您其实可以更早地就飞上太空,但是因为脚扭伤了,结果一下就推迟了9年。难道仅仅因为一个脚扭伤,就要推迟9年吗? 格列奇科:我的脚拐以后,脚很疼,所以,我没办法进行训练了。那个时候我不光身体上疼痛,而且精神上也受到一些……,但是回过头来看,这一次扭脚对我来说又是因祸得福,因为这个教训对其他宇航员是很好的教训,能够提高他们的警惕。 新闻会客厅:其实每一个参加训练的宇航员,都希望拥有上太空的机会,但是比如说你们四个人都非常优秀,但是这一次升空只能是两个人,另外两个优秀的人就不能拥有这个机会。您会不会为他们感到遗憾? 格列奇科:4:2还是不够,我们是200个里头,只挑10几个。那么作为第一次飞行,像中国这样,我估计怎么也要上千人的这种挑选。 柳德米拉:那么挑选宇航员,首先最重要的是身体状态,第二就是专业技能。专业涉及到方方面面,很复杂。另外就是心理素质,要有幽默感。新闻会客厅:夫人刚才谈到了一点,出乎我的意料,说还要有幽默感。那么在整个宇航员的身上是重要到什么样的程度? 柳德米拉:当他宇航员可以向其他人展现他在宇航过程中,以微笑面对世界的时候,肯定证明他内心世界有坚强的意志、智慧。在任何紧急状态下都能够以笑容去面对,那么他在这样紧急的状态下,肯定能够顺利地解决各种所遇到的困难。中国人就很有幽默感,而且中国人的中庸之道在我们看来是保持正常心态很重要的一个哲学观点。 新闻会客厅:从幽默感这一点上,选择宇航员和选择丈夫应该是一样的吧? 柳德米拉:当然,当然了。那么在漫长的宇航当中,如果一个人没有幽默感,那么他就要崩溃,精神就会崩溃,他无法忍受那种长期的寂寞,会影响他的情绪、心理状态。有幽默感,他就能够保持平常心,能够更好的工作。 新闻会客厅:当地面的指挥中心告诉你,结束飞行,回地球,要回家了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格列奇科:当船靠岸的时候你会感到很兴奋。从宇航飞行角度来看,宇航在进入地球那一阶段是最令人振奋的。那么宇航着陆也是非常复杂的一个过程。有一种超负荷的感觉。因为心理感受那时候相当的复杂,从体力,从精神上都感到疲劳。当地面指挥员说我看到了飞船的时候,你的一颗心才算真正地落到了实处,这是最令人高兴的时候。 有一次我们飞行是90多个小时,那么在最后一个小时飞行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不好的天气,那么我们就准备,地面的指挥部告诉我们要再延长一天的飞行,那么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感觉非常不好,我们还要忍受整整一天的飞行。这一天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太漫长了。当再有一个小时去着陆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才轻松了起来。 新闻会客厅:在回家的路上,当时想我已经到了地球,我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格列奇科:最想做的是给老婆打电话。 新闻会客厅:是不是因为夫人在这里才这么说? 格列奇科:不,不,不是因为她在我身边我就这么说。从我心里,从我内心来说,因为我们在飞行过程中,尽管和我们的合作伙伴合作得很好,但是终归是和自己的亲人,所以当我结束飞行的时候,我最想就是和自己的亲人通话,听到亲人的声音。从医学角度讲,那么尤其长期的飞行,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新闻会客厅:飞船落地的那一瞬间,作为夫人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会不会掉眼泪? 柳德米拉:我的心都要跳出来啦,高兴的我的心都要跳出来啦。任何人无法理解我们当时的这种高兴。因为有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它终于落地了,在落地之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各种各样的情况,有天气的,恶劣的天气影响,当他非常顺利地落地以后,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格列奇科:有一次我着陆的时候就不是很顺利,我们从美洲就开始减速,但是我们落地的时候已经到了非洲,所以这距离非常遥远。 新闻会客厅:最后一个问题,是宇航员更伟大,还是宇航员的夫人更伟大? 柳德米拉:我觉得两个人都很伟大。 格列奇科:我不认为我是伟大的,别人这样说我们很伟大,但是我们自己不认为我们很伟大。我们是跟普通人一样的普通的人。因为飞行本身是非常复杂的,它是集体智慧的结晶。而且应该说我们的妻子比我们更难,她们经受的心理的压力最大。 新闻会客厅:好,最后有几个是观众提出的问题,手机尾号为7296的一位观众朋友问,按照目前的这种发展水平,你们觉得中国有可能在2010年左右登月吗? 格列奇科:中国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技术很先进,我毫不怀疑中国可以在那个时候实现登月飞行。当然这里边最重要的是怎么更好地利用月球资源,更好地服务于人类。 新闻会客厅:还有一个问题非常有意思,就是手机尾号为2821的问,将来有没有可能选拔宇航员不再那么苛刻了,大家就像坐普通飞机一样就能到太空去旅行? 格列奇科:我觉得将来飞行可以分成专职的宇航员和一般的乘客。对于乘客来说不那么复杂。如果他心脏是正常的,他飞行是没有问题的。那当然如果心血管有问题,是很难承受这样的压力的。我觉得就像当初最早发明飞机的时候,敢坐飞机的人很少。那么现在敢坐宇宙飞船的人也少。随着时间的流逝,将来可能敢坐宇宙飞船的人会越来越多。现在要去坐宇宙飞船得花2000万美金,这是非常昂贵的代价。 柳德米拉:我想补充一点,我作为这个大夫呢,我建议如果身体状态不是很好的话,最好不要去坐宇宙飞船。那么在地球上一个小小的疾病,到了上边可能是影响身体的一个很大的因素。 格列奇科:总而言之,宇航过程中,宇宙本身就是有很多意外的,很多未知的东西。那么大西洋也是,像海洋,都是一个未知的领域,那么宇宙里边也是,我们作为宇航员,在别的星球上看地球的时候,就会帮助地球人去克服种种的困难。所以,我们这个地球应该爱护它、珍惜它。新闻会客厅:还有一位手机尾号为8999的朋友问,俄罗斯现在航天事业发展情况怎么样? 格列奇科: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比较困难,因为目前俄罗斯的航天事业遇到一些困难。我们有些事情处理得不是很适当。中国现在宇航业发展的方向很好,我们在这方面现在进步得很慢,有好多因素影响了俄罗斯宇航员的发展。那么现在中国宇航业发展得很迅速,我很愿意和中国宇航界的同仁合作,交流经验,有些事情我想我能够提出自己的建议。我愿意帮助中国宇航事业,因为中国现在宇航业刚刚开始,所以它进步的速度会非常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