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墨

　　近日，一青年男子剃着阴阳头，身着女裙在深圳福田区闹市“示众”，引来路人纷纷围观。其自称是因为工作没完成目标，为了诚信，也为了让公司和父母看到自己的决心而以此对自己进行惩罚(相关报道见本报昨日A4版)。

　　怎么说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此自我惩罚，也算得上是一项前创举。我们先不讨论公共场所此类举止的尺度问题，也不计较这种做法到底是做秀还是可嘉勇气的表现，我们由此想关注并思考的是，我们表达决心时真的需要一个什么特别的仪式吗？

　　哲人说，人生在世，一是经历，二是表达。诸如报纸上常见的，某人向心仪的女孩求爱时，寒冬腊月在其宿舍门前长跪不起，甚或爬上高高的塔吊等等，与前者的自我体罚称得上是异曲同工；这当然并不是这个价值多元时代的特产，在此之前，咬破指头写血书之类是更为常见的表达决心的方式。

　　联想起数年前文坛上关于忏悔的论争。一种观点是，忏悔是个人的，是发生在自己的精神密室的事情，应该真正源乎自己的内心，无须进入公共的视野。同理，我们表达个人的决心时，也无须举行任何形式化与表面化的仪式，它是内心里一刹那的坚定，任何轰轰烈烈的仪式都透着一股虚弱甚而虚假。这一点其实还大有可言说之处———显然，这是形式主义的另一件外衣。

　　前面那位男子的街头“示众”，不知是否算得上是这个时代里的所谓个性张扬？这是一个宽容的时代，每个人都有与他人不一样的表达方式的权利，对这样的“示众”我们当然无须多加置喙，但是，剥开这样的外衣进行反思，却是我们可以且应该做的，一个成熟的多元社会，需要这样的反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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