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大鸟天上飞 原是津门滑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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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 王志辉/城市快报

　　很多人对法国经典名片《虎口脱险》那一段段幽默的情节记忆犹新，尤其是主人公们驾驶着两架滑翔机与德国飞机斗智斗勇的场面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

　　故事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那时候，滑翔机已经被大量使用在民用航空、体育航空

和军事航空等诸多领域。其实，早在1931年，天津就已经制造了一架滑翔机……

　　天空飞来没声音的飞机

　　1931年的一个清晨，风和日丽，一架小型飞机在天津海河以北的天空中翱翔，它一会儿爬升，一会儿俯冲，犹如一只苍鹰轻盈地摆着它的身体，在天空中翩翩起舞。虽然飞机是地道的“舶来品”，但对当时的天津百姓来讲，它已经不新鲜了。人们在注视它几眼之后，就各自忙碌起手中的活计。

　　但是，有几位细心的“爱好者”发现了这架飞机一些“蹊跷”的地方。“我说二哥，你看那架飞机，怎么飞了这么长时间，没听见那机器的声音呢？”“是啊，我也发现这个问题了。还有呢，你瞧它那对大翅膀，比早先我见的飞机翅膀要长好多啊。这样的飞机我倒是头一次见呢。”“是啊是啊，听您二位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恐怕这是个新玩意儿吧。”

　　其实，他们看到的是一架滑翔机，一架在天津设计制造的滑翔机。

　　只言片语中的天津滑翔机

　　滑翔机翱翔天际的那段文字，是记者根据材料假设的一个场景，但是天津确实有制造滑翔机的事情。

　　据原天津地方志办公室主任郭凤歧介绍，当年天津地方志办公室开始编纂《天津通志·大事记》的时候，工作人员曾经找到过有关1931年天津出现滑翔机的文字记载。

　　“这件事我有印象，当时我们为了编辑《天津通志》，翻阅了大量的原始史料，其实就有一段文字记载着天津滑翔机的事。我记得当时有关这件事的资料很少，只有报纸上简短的一句话：‘1931年，天津河北汽车学校主持人隋省新、朱晨制成我国第一架滑翔机。’具体如何制作、在哪儿制作、是否飞上天等，都没有记载。但是，当时的报纸所报道的真实性应该是可以相信的，现在能够证明的就是，1931年，确实有人在天津制作成功了一架滑翔机。”

　　对本市教育史颇有研究的张绍祖告诉记者，天津河北汽车学校在天津发展史上并不是十分著名，现在的资料里都没有对它的记述，所以很难找到它的具体地址和发展情况。但是根据它的名字来分析，很有可能学校所处的地址是今天海河以北某个地区。那个时候，天津河北地区教育相对比较发达，学校众多，成为了天津的“教育基地”。另外，那时这些地区有较大的空地，适合滑翔机这样的小型飞机起降。

　　没能进入中国航空史

　　记者翻阅了大量的中国航空相关史料，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这架滑翔机的记述。但发现了有关清华大学航空学院成立之初，1934至1936年间成功研制一架滑翔机的事情，这架滑翔机在这些史料里被称为“中国第一架滑翔机”。为什么这架要晚于天津滑翔机的飞机会被称为“中国第一架滑翔机”？为什么天津的那架滑翔机没有被记录在中国航空史上？记者带着这些问题，采访了清华大学航空学院院长刘永志教授。

　　据刘永志教授介绍，早在1934年，清华大学即在工学院机械工程系设立三组：原动力工程组、机械制造工程组和航空工程组。航空工程组是我国最早创办的航空工程专业，“注重于飞机之制造，发动机之装卸、试验及比较等，均施与充分之训练”。当时，学校第一次接受外界资助，建造了风洞实验室、发动机实验室，开始了教学和研究工作。1934至1935年间，由王士倬教授主持设计建成了我国第一座航空风洞；1936年，学校在旧电机馆东面专门建成航空馆；1936年年底“国立清华大学航空研究所”成立，由顾毓琇任所长、庄前鼎任副所长。其间，由冯桂连、张捷迁设计及制造了中国第一架滑翔机，殷文友、张捷迁设计了单翼教练机。

　　“由于清华大学的发展历史记录相当清晰，现存资料较多，根据当时中国航空业发展的情况，由冯桂连、张捷迁设计及制造的这架滑翔机当时被人们认为是‘中国第一架滑翔机’。”刘永志告诉记者。

　　而天津的这架飞机为什么没能进入中国航空史呢？刘永志分析认为，首先因为当时的城际消息来往并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很可能当时没有人注意到天津有人试制滑翔机。而且，据天津当时的资料记载，研制这架飞机的隋省新、朱晨并不是航空学校的专业人士，天津当时并没有专门的航空专业学校，人们很容易忽略天津这方面的成就。

　　自学成材的滑翔机制造者

　　根据记者提供的情况，刘永志认为隋省新和朱晨两位很可能是自学成材的。

　　因为当时他们所在的学校是“汽车学校”，在当时会比一般学校接受更多的有关机械方面的信息，尤其是科技新发展的信息。他们在学习和传授汽车专业知识的同时，很可能对飞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利用自己所自学的知识制造滑翔机。但是，虽然当时航空用发动机的马力并不是很大，但是和汽车用发动机还是有区别的。另外，当时国外的滑翔机大部分都依靠汽车作为原始的助飞设备，利用拖带的方式将滑翔机像放风筝一样“放”到天空中，他们在接触汽车资料的时候看到了这些情况。所以很可能基于这一点，他们开始了无动力装置的滑翔机的制造。

　　虽然有文字记载他们当时制造了滑翔机，但却没有更详细地记述他们试飞或飞行的相关文字，现在很难判断当时他们制作的这架飞机是否飞上天。

　　据刘永志介绍，由于飞机的特殊性，它并不像一般的交通工具那样便于制造，而要经过大量的试验才能够定型，否则无法正常地飞上天空。当时隋省新、朱晨在没有进行风洞试验的情况下，就能够制造滑翔机，不能不说是一项创举，如果能够有更多当时的相关资料能够证明这架飞机确实飞上了天，很可能就会把我国的滑翔机发展史提前5年。

　　链接：滑翔机

　　滑翔机有很长的机翼帮助飞行，没有引擎，必须靠小飞机或有动力的车辆将它拖动到空中，等速度和高度足够了再放开。这时滑翔机就会在气流承载之下缓缓飞行，然后降落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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