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时空:记者亲历珠江口重油外泄海上抢险

漂浮在海面的吸油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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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船只

记者采访直升机机长

发生泄油船身的大洞

　　7号晚上发生在珠江口外海域担杆列岛附近的外籍轮船相撞事故，造成大量重油外泄，根据最新的核实，目前泄漏的重油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先前报道的450吨，这也是近5年来在我国发生的最大一起海洋污染事件。原计划三天处理完海上油污的工作由于遇到5米以上的风浪，清污的困难逐步加大，截至目前清污工作仍没有结束，我们的记者在事故发生后的第一时间赶赴出事的海域，记录下海上抢险的过程，请看记者发回的报道。

　　事故发生在7号晚上9点半，一艘开往新加坡的巴拿马籍集装箱船和一艘开往上海的德国籍集装箱船在珠江口外海域担杆岛附近迎面相撞，巴拿马籍船头插进了德国籍船身的左后部，造成德国籍船燃油舱破损，重油大量外泄。

　　这是事故发生后，广东海事局拍摄到的照片，泄漏的油污借助海浪和风力很快绵延了12海里，向担杆列岛和加蓬列岛方向漂移。

　　广东海事局局长汪湘涛：“我们现在当然要防止这些油污上岛。如果说现在老天帮忙

　　继续刮东北风，那么影响就不大。”

　　汪湘涛是这次溢油事故现场的总指挥，按照交通部的指示，他的任务是迅速指挥清理油污，确保油污不上岛不靠岸。汪湘涛告诉记者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天气，如果天气一变，刮南风，就很难保证油污不上担杆列岛和佳蓬列岛。

　　担杆列岛和佳蓬列岛以及周边海域属于海洋生态保护区，岛上生长有大量的猕猴，也是许多海珍品的繁殖护养区，这里一旦遭到油污的侵袭后果更是难以预想。

　　目前，广东海事局、南海救助局和上海打捞局等部门已有24条清污船，带着2万4千米的围油拦、吸油毡和消油剂抵达现场，投入清污作业。

　　记者来到设在广东海事局17楼的现场指挥部，从指挥部的监测系统可以清晰地观测到事故现场所有船只的动态，这里也成为指挥和反应现场清污工作的信息中心。

　　汪湘涛：“这个是难船位置。这些有这个箭头的，这几个都是我们的清污船只，又扩大了我们直升机的侦察范围，所以昨天又往西南方向走了一下，又在这个油带的以外15海里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我们原来不知道的油带。宽度有3海里乘500米，这样的一个团油。今天上午现在差不多直升机就要出去了，主要任务是引导第5组的船，到达新发现的油带。”

　　溢油事故现场的情况主要靠空巡人员乘坐直升机到现场搜索和观察，指导海上清污工作，记者乘坐直升机跟随空巡人员去了现场，观察油污带的变化。

　　由于海上风浪的影响，广东海事局的空巡队员每天至少要飞行两次，到事发海域观察油污的范围和动向，以便确定位置指导清污船作业。

　　直升机机长：“飞机已经开始下降，大概8分钟后回到达撞船的位置。”

　　记者：“我们从深圳起飞，35分钟之后到达了事故的现场。现在已经能够看到出事的那个泄油船只。”

　　这就是发生漏油事故的德国籍集装箱船，目前已经在出事海域抛锚。其左侧船尾部位被严重撞损，重油就是从这里外泄的。尽管事发四小时后油的泄露情况基本上得到了控制。但是，从漏油处向后绵延的黑色的油污带仍然清晰可见。

　　记者：“您现在看到海面上白花花的这个纸，就是油吸从清油船上抛下来的清油毡，用这个清油毡把海面上的油吸进去，然后打捞上来以达到清油的作用。”

　　我们看到，难船附近清油船上的工作人员根据油污带的浓度，不停地在抛撒一张张的吸油毡和白色粉末状的消油剂。据了解，先前派往现场的两艘侧挂式吸油船，由于风浪太大，围栏油污的效果并不明显。现在主要还是依靠分布在不同污染区域的24艘专业清污船，用吸油毡和消油剂进行清污作业。惠州市和珠江市政府组织的35艘社会渔船正在同步回收吸油毡、污油水等垃圾。

　　目前已经被清理过的海面上还可以看到大片大片残留的白色油花，一些较大的油团受风浪的影响已经被打散并漂移开去。空巡逻队员正在搜寻这些漂移的油团，并记录下它们的准确位置，以指导清污船及时清理。

　　直升机现在飞行到了生态自然保护区-——担杆列岛和加蓬列岛，由于这里是距离事发地最近的岛屿，而且是大量珍贵动植物、鱼类生长和繁衍的重点区域，空巡队员每一次飞行都要到这里仔细搜寻，观察是否有受到溢油污染的状况。

　　飞机沿着两岛南侧海域低空飞行一圈后，空巡队员罗峥告诉我们，目前在这片海域还没有发现新的油团，形势比较乐观。

　　针对此次海上巡视的情况，我们采访了广东海事局空巡大队大队长。

　　广东海事局空巡队队长方树文 ：“形势比昨天好转很多了。现在主要是海上的风力比较大，今天连续出去飞，外面的风力达到6到7级，海况达到5级左右，所以对我们的清污工作有一定的影响。”

　　指挥部也同时接到了风力突然变大，海浪突然增高的报告。

　　汪湘涛：“现场的报告过来，现在的气象比昨天的还要恶劣，海面的浪达到5到6米，跟我们原来预计的3米差异很大。那么现在浪大了，我们的清污的工作就受影响了。现在我们的清污船就无法工作了。”

　　就在此时，指挥部又接到报告，在香港暂时停留进行维修的巴拿马籍肇事船只，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已经向新加坡方向移动。

　　汪湘涛：“有件事就是巴拿马籍的外轮现在正向外逃逸，现在已经在担杆南面15海里。你们可以用AIS观测。现在马上用VHF跟那条外籍船联系，叫它停下了，命令它停下了，你告诉南海救159号，和德跃号去堵一下那个逃逸船，给它警告。但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跟搜救中心打个电话，告诉他们通知边防，叫边防去个艇。”

　　汪湘涛：“因为它两个锚都没有了，船头整个瘪进去。当时他们要求进香港，还跟我们报告过，说是螺旋桨的车叶也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往外走，所以我们认为它擅自离开。”

　　另外，汪局长告诉我们，现在对事故的调查工作还没有全面展开，如果肇事船只移动的话，对下一部责任的划分和赔偿工作都非常不利。

　　针对新出现的这个情况，现场指挥部立即向交通部做了汇报。

　　交通部海事局副局长徐国毅：“那它现在还在我们的范围里面，但是我现在就争取不让它跑到公海上去，在我们的领海里面都好办。你这是在领海开始追截的话，即使到公海也是有追截权的。”

　　指挥中心工作人员梁挥凡：“按照目前的航向和航速，是有可能把它这个船拦下来，但是我们要考虑安全问题。因为那个船太大，即使我们的船追上它，也很难把它拦下来。”

　　眼看逃逸船离公海越来越近，指挥中心向武警边防部队和南海舰队做了通报，请求协助追击。同时，派直升机进行紧急追堵。

　　汪湘涛：“请你协助一下，告诉那个直升机，到擅自离开的巴拿马船的上空对他们发出警告。你再问一下飞行员，如果能在集装箱上降落的话，把我们的海事执法人员送上船。”

　　空巡队员：“总部总部，空巡1号现已发现涉嫌擅自离开的船，我们已责令该船返航。”

　　汪湘涛：“命令立即停车，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在接到肇事船只逃逸报告近两个小时后，空巡队员将逃逸船只拦截住。在两条拦截船和直升机的监视下，涉嫌擅自离开的巴拿马籍肇事船被迫调转船头向我指定区域航行。目前这起事故的调查工作正在进行当中。

　　这段意外的插曲过后摆在大家面前的清污工作依然很艰巨。12号，工作人员又在发生泄漏的船只下部发现还有少量重油在外泄，相关专家正在加紧研究封堵方案。与此同时，环境监测专家已经前往出事海域调查污染的情况。

　　广东省海洋与渔业环境监测中心研究员陆超华：

　　“一个是对海洋群落的影响，因为这个油的话是直接危害到这些浮游动植物，跟这个鱼源仔鱼的影响甚至引起它直接的死亡。”

　　目前，交通部海事局已经向国际]海事组织通报了这一事故的具体进展情况以及我国政府对这一事故处理采取的相关措施。时空连线广东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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