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锵锵三人行

　　——余秋雨、赵本山、曹景行上海坐而论道

　　一位是媒体知名度极高的“在行走中思考、在行走中写作”的“大文化学者”、作家；

　　一位是“双脚插在泥土里”，在春节晚会上“让中国人狠狠地笑了十几年”的“东北

大叔”；

　　一位是在香港媒体干了16年的资深媒体人士，凤凰卫视金牌时事评论员。

　　虽同属“大文化圈”，然而这样三位组成一个搭配，坐而论道，却也罕见。

　　日前，余秋雨、赵本山和曹景行三人作为《解放日报》首届“文化讲坛”的嘉宾，共聚浦江，海侃“文化”，并与该 报的编辑记者们进行了对话交流。

　　由于少了观点碰撞激出的智慧火花，三个人颇有自说自话的味道。然余秋雨一以贯之、充满“大词”的华彩讲演、赵 本山带着东北口音的乡土滑稽、曹景行稳重而“知性”的“曹氏评论”，还是让这个讲坛颇有些意味。

　　海明威、贝多芬活在中国，

　　还不知道会受到多少批评

　　余秋雨，一副惯有的老辣派头，眼睛里带着些许高傲和不羁，话题一开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余先生尚未正式开讲，先表示了一下他的惊诧：“我很奇怪，在没有事先约定的情况下，《解放日报》怎么把我的两 位很秘密的朋友拉到一起了？”

　　接着，他给他“两位很秘密的朋友”献上了一番颇高的评价：“本山的意义是和这块土地连在一起的，文化深厚性和 对土地的负责精神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曹景行，又体现了文化的另一种方位，在非常辽阔的视野当中，让身处于不 同角落的人们，知道天下之大，知道风云变幻之频繁……”

　　于是，余秋雨给当天的演讲作了分工：“今天下午，我们三个人的演讲似乎有了分工，本山是负责深厚这一块，景行 负责广阔这一块，我负责比较枯燥的这一块。”

　　“我们正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时刻。在这个历史时刻，经济上的转型和经济上的发展举世瞩目。与经济和社会的 发展相比，文化显而易见是滞后了。”终于进入正题了。演讲的题目是“宏观视野下的文化差距”。

　　“前不久，我在美国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的图书馆有一次演讲，演讲之后总有一些听众要当场提问。问得最多的问题 是，中国经济的发展举世瞩目，但文化的发展却严重滞后。文化跟不上经济的发展，中国该怎么办？”余大师的讲演也长于谋 篇布局。

　　对这个由哈佛耶鲁提出的“大问题”，余秋雨认为：“在宏观视野下，我们的文化思考还有一些基本差距。”对此余 予以阐释：首先，这些年来，我们对文化的精神价值系统思考得越来越少。这样使得中华文化曾有的“内在追求和谐，外在发 射力量”的状态正在慢慢地消失；二是体制转型的差距。在中国文化界，转型还没有认真地开始进行，整体观念上的改革还没 有很好地进行；三是对国际文化的思考和了解太少了，习惯于缩在小圈子里自我文化安慰。

　　在回答提问时，余秋雨尤其指出在现有的状态下，个性化文化往往得不到理解，“我们一般会强调群体性的文化，不 太会强调个人性的文化。个人性的文化往往不被理解，往往处于被媒体不正常的询问当中，这样，个人就变得非常脆弱”。

　　接着余又提出了“文化温度”说。

　　“文化摆脱早年的群体性的模糊，进入到个人的独立的时代，是不可避免的，但现在还谈不上是持续性的重大文化现 象。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文化中永远只有代表上海、代表东北的文化，而没有个人的血脉、脾气，甚至没有个人的缺点 ，这种文化是缺少温度的。”

　　因此他觉得上海文化最精彩的时期，“正是包括像鲁迅这样的很多创造者，都集中在上海这个不大的城市里，进行着 创造的时期。”而如今上海的文化创造力却被远远地抛在了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之后。

　　对文化个体，余秋雨表示不能求全责备，“个人有个人的脾气、毛病和局限性。现在，我们似乎还缺少迎接单个文化 人的充分的准备。如果海明威、贝多芬活在中国，还不知道会受到多少批评，因为他们毛病都很多。如不接受局限性，就不能 接受单个性，就很难接受有生命温度的具体创造。没有这样的创造，就很难创造宏观的时代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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