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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站管理遭遇尴尬:假冒流浪乞讨者大行其道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24日10:00 新闻调查
救助站管理遭遇尴尬:假冒流浪乞讨者大行其道

小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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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站管理遭遇尴尬:假冒流浪乞讨者大行其道

党文善站长


救助站管理遭遇尴尬:假冒流浪乞讨者大行其道

柴静采访


救助站管理遭遇尴尬:假冒流浪乞讨者大行其道

被救助人员


  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栏目播出节目“救助站的困惑”,以下是节目内容:

  总制片人:梁建增 陈虻

  制片人:张洁

  编导:仲伟宁

  记者:柴静

  摄像:李季 席鸣

  录音:李宏卫

  解说:姚宇军

  助编:郑宏

  责编:赵华 王琦冰

  合成:张东升

  策划主管:吴征

  执行制片人:胡劲草

  播出主管:孙金岭

  监制:梁晓涛 庄殿君

  总监制:孙冰川

  被采访人:

  西安市救助管理站 站长 党文善

  西安市救助管理站党委书记 孙建兴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 《救助管理办法》参与学者 马怀德

  民政部社会福利和社会事务司 副司长 张世峰

  刘洋

  刘洋父亲

  贾维军

  西安市救助管理站 副站长 仵国典

  小强

  小蔡

  演播室:

  两年前孙志刚事件发生后,在中国运行了22年的收容遣送制度宣告终结,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救助管理办法,办法当中规定在全国县级以上的城市设立救助站,以自愿和无偿为原则对于城市当中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进行临时性的救助。两年过去了,新的制度运行的怎么样呢?救助站是否会面临困惑和挑战。

  解说:这是在每个大中城市都可以轻易找到的群体,他们在繁华的都市中以流浪、乞讨为生。2003年8月,与这个群体紧密相关的“收容遣送制度”被一项新的制度所取代,“救助管理站”登上了历史舞台。

  记者:大娘还没忙完呢您,一天能挣多少钱啊?

  流浪人员:一天挣个二十 三十。

  记者:二十 三十,你去过救助站吗?

  流浪人员:不去啊。

  记者:它那儿还能有免费的车票送你回去呢。

  流浪人员:不去呀。

  记者:救助站有地方住你怎么不去?

  流浪人员:我不想去.

  记者:为什么呀?

  流浪人员:我不想去,我不愿意接受救助,我不愿意去救助站.

  记者:为什么呀?

  流浪人员:不愿意去。

  解说:救助站是专门为流浪乞讨者提供临时救助的机构,那么为什么他们宁愿露宿街头也不愿意接受救助呢?7月中旬,我们来到西安市救助管理站采访时看到,干净的院落中有一座三层高的楼房,两年前这是当时的收容遣送站,那时候这栋楼的30多个屋子每一间都要容纳50人以上,几乎人满为患。在目前全国的1026个救助管理站中,西安救助站属于中等规模,据我们事先了解的情况,在设立的两年过程中,全国的救助站都普遍存在前来求助的人员稀少的现象。在这里,我们的第一印象同样是漂亮的院落似乎显得空空荡荡。我们到达的这一天,恰好有一批接受救助的人要离开这里,其中一个人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记者:我是听你口音很明显是南方口音吗,你怎么说你是宝鸡人呢?

  流浪人员:不是 不是。

  记者:而且你现在也是挺年轻的,你怎么到救助站来了。

  流浪人员:只剩一块三毛钱了。

  记者:怎么了?出来打工没钱了?

  解说:小伙子说自己是宝鸡人,身份证早已丢失。他说是因为找不到工作前来求助,工作人员在询问过他的基本情况后给他开了一张换取火车票的凭证。

  记者:像他这样来的话你们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验证他这个身份?

  孙建兴:没有其它有效的办法能验证他的(身份),因为他本身不能提供这些东西有效的证件,我们也没办法再能验清他的身份。

  记者:那你们必须给票吗?

  孙建兴:现在目前像这种情况我们一般都给提供。

  解说:救助站设立的初衷是要为那些“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提供临时救助,包括最长为十天的食宿和一张返程车票。那么到底谁是救助站设定的救助对象?救助站是否在救助着他们最应该救助的人群?又是否有力量去救助他们希望救助的人呢?

  解说:在民政部颁布的《救助管理办法实施细则》中规定:救助站救助对象必须满足四个条件,一、自身无力解决食宿;二、无亲友投靠;三、不享受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或者农村五保供养;四、正在城市流浪乞讨度日。按照救助站的说法,最符合这些条件的主要就是在城市街头经常看到的流浪、乞讨人员。但是实际的救助情况却又很难与当初设置的初衷相吻合。

  记者:我看了一下你6月份的时候一份工作的报表,这个数字当中你们救助了720个人。

  党文善:是啊。

  记者:这当中没有乞讨行为的就占到六百多人,绝大多数受资助的人根本不是你们应该资助的人。

  党文善:对 是 这现在是个现实问题。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

  党文善:而且是不光我们,现在全国各站基本上都是这样,我们有个(共同)出现的问题,就是真正在街上流浪乞讨的他不来,自愿来的又不是救助对象。

  解说:在救助站设立之初,广州、成都、海口、郑州等流浪乞讨人口较多的省会城市就曾频频传出遭遇尴尬的消息,各站之间流行着这样的顺口溜——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救助站所说的“不该来的”是谁?“该来的”为什么又不来呢?这是我们记录的西安市救助站两天时间内前来求助的部分人员情况。

  解说:第一天上午,一位拖着三个大行李箱的女孩走进了西安市救助站。

  记者:你现在是到救助站来干什么呢?

  流浪人员:我现在没有路费回家,我家里人都担心我。

  记者:你知道救助站救的是什么人吗?

  流浪人员:我也就差没乞讨,我也是出来流浪,我在上网的朋友还在笑我说,我在外流浪的日子。

  党文善:你这是搬家,你现在把家都搬到这儿来了,这能行啊。

  流浪人员:我三个箱子我还没有衣服穿。

  解说:女孩说她半个月前从甘肃来到西安,现在身上只剩下9块钱无法回家,才想到了救助站。

  党文善:你就能说假话你。

  流浪人员:我是过年的时候到甘肃,我是信了网友到甘肃去了,后来我在那边我混得不好,我就想我来找我同学,我正好从甘肃这里路过。

  党文善:自己能混的时候就混,混不下来了就找政府。

  救助站工作人员:按照我的工作程序来说我要核实一下你的这个户口的真实性好不好?

  解说:小伙子报的是一个西部城市的地址,但他却不同意工作人员和当地派出所通话。

  流浪人员:这个就是说,你们要是跟我们那边联系,这个我不能够理解。

  救助站工作人员:不能够理解,不能理解那你走啊。

  解说:半个小时过后,小伙子换了一件黄色T恤又回到了救助大厅。

  记者:你省城在哪儿?

  流浪人员:省城在郑州。

  记者:你是河南人,那你这不就是把救助站当成一个可以给你免费车票的地方吗?

  流浪人员:没有。

  记者:你这不就是在欺骗救助站吗?

  解说:被记者问出实情后,他想要的车票没能拿到,无奈又第二次走出了救助站。

  记者:那你现在到底住哪儿?

  流浪人员:老家户口在那边。

  记者:你在这个地方生活过吗?

  流浪人员:从13岁去的新疆后来我在台湾待了15年。

  记者:台湾?你靠什么方式去台湾?

  流浪人员:我是怎么过去的,就是自己流浪过去的。

  记者:这怎么可能呢?

  流浪人员:那有什么不可能的。

  党文善:台湾有市,你在哪个市?

  流浪人员:我就在台湾市.

  党文善:哪有台湾市?

  流浪人员:台北市。

  记者:哦 你又在台北了。

  流浪人员:台北市这个啥,台湾市嘛,台湾省 台北市嘛。

  党文善:你是游泳过去的还是坐飞机过去的到台湾?

  流浪人员:爬山过去的。

  党文善:爬山?爬山过去的啊,那台湾岛的一圈全是大海水哪儿有山?

  流浪人员:你看能不能找到,看能不能找到。

  党文善:就是他的理由多得很,可以说你问他啥难不住他。

  记者:但是普通人一听,这常识上你肯定会怀疑他的,那就算你很怀疑他,你也得给他票吗?

  党文善:那最后不行了我们就救助了,我们也是这种想法,领导都是这样,买了票赶紧走算了,不要叫他再闹了,救助人员的身份难以鉴别确实难度很大。

  解说:救助站设立之后,越来越多地开始面对有明显欺诈行为的求助人员,他们到底是谁?救助站给他们提供的又是什么样的援助呢?

  解说:救助管理体系是社会福利事业中的重要一环,两年来全国范围内通过救助管理站受到救助的人员超过上百万,这对实现社会公平、维护社会稳定起到了积极作用。然而这种救助体系的平衡却很容易被打破,有一些人开始利用救助站提供的方便,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分布于全国各地的上千家救助站中。他们来站求助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经过多次沟通后,其中一位小伙子向我们说出了他的秘密。

  记者:你跟我们说,你这两三个月一直过着跑站的生活?

  小蔡:是。

  记者:跑站是什么意思?

  小蔡:跑站就是一个救助站一个救助站地跑。

  记者:这样跑站的方向是回家吗?

  小蔡:跑站的方向不是回家。

  记者:是干什么呢?

  小蔡:流浪。

  解说:小蔡的流浪生活开始于今年四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朋友口中得知有一种叫跑站的行当,可以利用救助站提供的车票周游全国,于是他放弃了原先在油漆厂的工作,加入跑站族。

  记者:这个行当对你来说吸引力在哪儿?

  小蔡:有吃的有住的,还买车票给我走,去另外一个地方。

  解说:对跑站者来说,去全国任何一个城市都不是一件难事,他们只需要事先准备一个当地的真实地址,再学会简单的表演一般都会顺利通过身份审查,小蔡就把这些记着地址的纸片随时带在身上。

  记者:山东 湖南的(地址)。这些地址写来是干什么用的?

  小蔡:比如说我去救助站报假地址就用这上面的地址。

  记者:你会向救助站报出这么多的地址和身份?

  小蔡:是的。

  记者:但是很显然这几个地方的口音都完全不一样。

  小蔡:我会带点那个地方性的口音。

  记者:比如说你要说你是一个四川人,你去了你怎么跟人家说?

  小蔡:我是四川的。

  解说:真实的地址加上以假乱真的口音,这给救助站甄别身份的工作带来极大困难。和设立之初一样,直到今天这仍是每个救助站都面临的最大难题。

  记者:你都通过这种方式去了全国多少个地方?

  小蔡:很多的,记不清楚大概有四五十个吧。

  记者:难道在你去过的这么多救助站里边跑站都很普遍吗?

  小蔡:地级市我都能碰到省会城市,哇 那就多了。

  记者:多了是个什么概念?

  小蔡:多了一个站五六十个,七十个人,有些时候只有十多个,是真正来受助的没办法,剩下的全是跑来跑去的,我看了我都有点惊讶。

  解说:据小蔡回忆,他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先后跑过海南、广东、湖南、四川、陕西等近20个省市的50多个城市,最多的时候一个城市就先后跑过三趟。一旦通过身份审查,他们就会顺利拿到救助站提供的盖着救助公章的车票。而且,这张车票对他们来说还有别的功用。

  小蔡:如果不盖章的话我会选择把它给卖掉、退掉。

  党文章:不能退。

  记者:为什么。

  党文章:盖了章不能退。

  记者:盖了章肯定不能退。

  党文章:哎 盖了章车站不给退。

  记者:我采访的人告诉我说非常简单,我就让我的编导按照他所说的特别简单的方法,就是把盖了章的印记可以全部涂掉。

  党文章:对。

  记者:这是在任何一个化工品店都可以买到的普通的一种化学品,我只需要把这张车票放进去,然后三到五分钟,我们等会儿可以把它拿出来。

  党文章:可以。

  记者:我们把这个车票大概浸泡了,也就是三分钟左右,时间不够长,但是您应该可以看得到,刚才这个红色印章的印记已经淡了很多。

  党文章:基本上看不太清楚了。

  记者:对 如果时间再长一些的话,它基本上就会消失掉。

  党文章:应该会完全消失掉。

  记者:如果说这样的车票,再夹到这样的书页里面,等它干了之后,就会完全看不出痕迹,那么这张车票就有可能被拿去倒卖掉或者退掉。

  党文章:就可以造成退票倒卖票,价值高的就可以倒卖出去了。

  记者:这种情况你们以前知道吗?

  党文章:不过这个不知道,我现在还真没考虑这个问题上去。

  记者:就算你们明明知道这个人虚假欺诈而且已经揭穿他也没有什么惩处是吧?

  党文章:政府给我们的《救助管理办法》里边没有这一条,再一个也没有给我们执法法律惩处的权力。

  解说:作为《救助管理办法》出台的参与者,马怀德教授一直关注着救助站问世后出现的种种困惑。

  马怀德:现在正在修改《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准备上升为《治安管理处罚法》。据我所知这个法里头已经有相关的条款,专门针对还不仅仅是流浪乞讨人员,是各种扰乱破坏社会秩序的这种人,还是有一定的这种法律上的制约和规置的。

  解说:而据我们在采访中了解,国家目前对于救助站实行财政统一拨款的办法,这也是导致救助站并不完全拒绝跑站人员的重要原因。

  记者:那您坦率地说您作为这个站长有没有这样的一种考虑,就是这些本来不属于救助范围的人来了也给他们发车票也统计,也让他们走,因为你得争取下一年的财政预算。

  党文善:有这种想法,咱实事求是说,今天在这儿我不跟你说假话,我有这方面考虑。

  记者:你给了的话来闹的人会不会越来越多?

  党文善:这话说得也可能不恰切,拿钱买安宁,最后是越买越不安宁。

  解说:救助站管理的空子,跑站骗票,这是全国各救助站面对的尴尬,由于这些人经常以被偷、被抢、被骗为由到救助站求助,一些救助站对救助对象的内容进行了修改。在西安救助站我们见到墙上张贴的一份告示,凡是被盗、被骗、被抢、丢失路费、打工不遇、身带手机及贵重物品的都不予救助,这个小伙子打工的钱前几天在回家途中被抢走了。

  救助站工作人员:你来干什么?

  流浪人员:我来寻求政府的救助。

  救助站工作人员:因为什么?

  流浪人员:被抢了。

  解说:按照设立之初的说法,救助站是那些“生活无着的流浪乞讨人员”的暂时庇护之所和缓冲地带。而实际生活中确实存在着因为临时困难而生活无着的人,他们需要的恰恰就是来自救助站的这种临时庇护和一张帮助他们回到亲人身边的火车票,这些人属于目前救助站所提供的救助功能下比例最大的救助对象。但是,各个救助站为防止跑站钻空子设定的条款,恰恰也把这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拒之门外。

  党文善:在火车站被抢了,把东西偷走了,被别人抢走了或者各种原因造成了身无分文了,这号人到底怎么办?现在国家没有明确的规定,属不属于救助站救助的范围。

  解说:对于站长的困惑,民政部社会福利和社会事务司副司长张世峰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张世峰:国务院的《办法》规定的对象是流浪、乞讨人员这两者是并列的关系不是修饰关系,并不是说乞丐就是对象,没有乞讨行为就不是对象,如果是说这部分符合条件的人员你不去救助那么其结果是什么呢?要么是被逼去乞讨,要么是铤而走险去偷盗、去抢劫,那么就会出现种种不良的后果,这绝非是我们现在一个新型的救助制度的初衷。

  马怀德:当务之急就是要扩大救助对象的范围,把那些真正值得也需要救助的人纳入救助的范围,如果需要的话,比如说各个地方,在执行这些制度的时候觉得还是不清楚,不明白,需要立法者重新加以解释说明的话,我觉得完全有可能去修改民政部的《实施细则》,扩大救助的范围,使得救助的一些措施更具有操作性。

  解说:为解决跑站骗助等问题,规范救助管理制度,民政部已于2005年8月8日开通了“全国流浪乞讨人员救助管理信息系统”。

  张世峰:它的功能主要有三项:一个是查询求助人员的真实身份;第二个就是全国联网防止骗助;第三个就是支撑跨省接送的业务。

  解说:民政部希望在救助信息共享后,能有效遏止各地跑站族作弊的可能。那么与此同时,各救助站又是如何帮助那些最应该得到救助的人了解救助站的存在,并对他们提供有效援助的呢?救助站又是否有力量去救助他们希望救助的人呢?

  解说:午饭过后,西安又到了一天最热的时候,救助大厅变得冷冷清清。站长说现在每天来求助的人只有十几个,而且多数都是晚上来站,白天中的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空空荡荡。

  解说:在西安救助站空荡的宿舍里,目前住着十几名孩子。

  记者:你在救助站待多久了?

  小强:大概一个月吧,一个月了。

  救助站工作人员:一个月有了。

  记者:这是你的小床?

  小强:不是,在前面小房间。

  记者:你要是没有救助站的话你现在在哪儿啊?

  小强:现在早死了吧。

  解说:他叫小强,今年11岁,母亲已经去世很久了。去年他和父亲来到西安流浪,靠捡瓶子卖钱为生。一个月前,父亲又突发疾病去世,无依无靠的他被送到救助站。

  记者:这样被送来的孩子越来越多的话,你这个安置是个大问题。

  党文善:这现在就是个问题,现在十几个小孩子了,现在都走不了。

  记者:救助站你还得承担着一部分像福利院这样的功能。

  党文善:现在应该说我们都成了临时福利院了。

  解说:救助站不是福利院,对于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站内应该和他们所在地的民政部门联系。但是由于沟通不畅,提供临时救助中转的救助站已经被许多孩子当成了家。吃过饭后,小强刚跟另一个孩子打架吃了亏。和他一样,这里的孩子们都有着跟他类似的经历和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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