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未来女王在中国实习:最爱北京饺子与清蒸鱼

9月21日，维多利亚公主在北京日坛公园观看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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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1日，维多利亚公主在学习太极拳。

　　　今天在北京见到的这个维多利亚公主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受厌食症困扰的任性小女孩了。毫不夸张地说，站在中国人面前的这个28岁的姑娘已经具备了成为瑞典现代史上第一个女王应有的美丽、高贵和使命感。但她那宽厚无邪的笑容也继承了瑞典人惯有的平易，以至于有些瞬间我会突然忘记她是一个未来的女王。

　　《环球》杂志记者/王洁明

　　瑞典第一位女王储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王储公主’呢？”在位于北京机场路附近的瑞典幼儿园里，一个瑞典孩子问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笑了：“我也没办法。我就叫‘王储公主’，生下来就是。”

　　其实，她出生的那年，还并不是这样。在她之前，瑞典的《王位继承法》规定，只有长子才能继承王位。所幸的是，维多利亚出生时，瑞典已经进入了男女平等观念深入人心的时代。1979年，瑞典议会专门修改了法律，规定将来无论长子长女均可继承王位。两岁的维多利亚由此成为瑞典第一位女王储并注定将成为瑞典历史上的第三位女王。

　　现任国王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维多利亚的长相更多地像爸爸，所以线条略显粗犷。更像母亲的妹妹玛德琳公主公认要比维多利亚好看。但随着时光流逝，自小开始的未来国家元首训练在维多利亚身上有了越来越多的见证。现在的维多利亚明显比妹妹更大气和雍容，举手投足已隐现一国之君的气度，在瑞典很受尊崇。

　　早年，维多利亚的穿着是欧洲王室中最不被看好的一个。但就在这几年，欧洲时尚界已经在以赞扬的口气对这位瑞典王储品头论足。

　　今年3月，维多利亚出访澳大利亚时其高贵典雅的拖地晚装令媒体对她刮目相看；5月，我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采访安徒生200周年诞辰晚会时眼见她与众多世界名流一起走入歌剧院，其缓缓入场的高雅气质不逊于任何人；9月，维多利亚在北京第一次公开露脸，在东方先锋剧场上一袭无袖红裙以及后来在香港穿的带绿色小花的白背心更让瑞典媒体记者津津乐道了。

　　在瑞典，王室是不能过问政治的。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国家的代表宣传瑞典，在某种意义上，在外交上的作用反而更大。瑞典驻华使馆给予公主的工作基本是按对年轻外交官的正规训练的程序制订的。实习的日子里，每天，维多利亚都准时来使馆上班，有很多文件需要阅读。使馆专门给她安排了办公桌，并在桌上放上印有名字的标牌。维多利亚经常和使馆同事们一起讨论问题，并共进工作餐。当然，诸如，看望在北京上幼儿园的瑞典孩子，去北外和学瑞典语的大学生见面，请翻译瑞典文学的中国作家吃饭，都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情迷中国

　　维多利亚是9月中旬抵达北京的，瑞典王室对外的公开口径是“到瑞典驻中国外交机构实习”。她的实习时间近一个月，正式访问的城市有北京、广州和香港。到中国实习，是维多利亚自己要求的。在这之前，她已经拜访过很多国家，参加过包括军训在内的很多培训，但外交实习经验则只有瑞典驻美国大使馆和联合国使团。可见中国在她心目中的特殊地位。

　　维多利亚公主到达中国的第一周，没有和中国任何官方机构发生接触，名为“私人之旅”。就在这第一周里，除了“实习”工作，她也像一个普通旅游者一样，去了故宫和长城，还起了个大早去日坛看北京人晨练。在她10月初游完香港以后，她的日程再也无人知晓，唯一可确认的是，她没有离开中国，而是打算悄悄地再花10天左右的时间进行游历。据说，目标里有西安。

　　维多利亚很喜欢中国菜。“瑞典的中国餐馆味道都不一样，在这里我才知道中国菜种类有那么多，那么好吃！”她在采访中对《环球》杂志记者说。我还从瑞典同行口中了解到，在这次中国之行里，维多利亚还对一名瑞典记者写她似乎不怎么喜欢中国菜而不乏生气地对那人说：“就得哪天给你灌一大碗真正难吃的汤！我每天都在说中国菜有多么好吃，至今没有一样菜不让我喜欢的！”

　　“那你最喜欢什么菜呢？”记者问。

　　“我觉得饺子特别好吃！然后我觉得他们做的蔬菜也很棒。我最喜欢的一个菜是用酱油、生姜、醋等不同的调味品一起蒸的清蒸鱼。这个菜我想自己在家试试，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反正很好吃。”公主说。维多利亚后来还说，自己在家有时会做饭，但“从不敢请人来吃”。

　　当被问到对中国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时，公主说：“大！车多，人多！”她说，由于她早就听说中国这些年发展很快变化巨大，因此对中国现代都市的那一面并不吃惊。但北京还是比她想的大，“能和世界任何一座大城市媲美”。由于车多人多，她还碰上过好几次堵车，而这在斯德哥尔摩基本是看不到的，“不过，我原来以为会看到更多的自行车。”

　　维多利亚在北京最喜欢的还是日坛公园看晨练的那个早上。“一走进那个公园，看着那些打拳练功的人，听着那种音乐。我突然间觉得：这就是古老的中国文化啊！我现在就在这里了！”她还兴致勃勃地加入到一群打太极拳的老人的阵营中摆开了架势。

　　娴熟的外交官和邻家女孩

　　无论哪国媒体一般都很难采访到王室。维多利亚公主在其行程中也均不接受媒体的任何采访。一直到她来北京后的第10天，在瑞典驻华大使官邸，她接受了瑞典记者和中国记者各约半小时的“非正式”采访。

　　采访是围桌进行的。王室总管则坐在不远处聆听，感觉就是一个老太太对自家小姐忠实的陪伴和监督。每当公主展颜而笑时，她的脸上也总是绽放着开心的笑容。

　　应该说公主是进行过良好媒体训练的。所以，大部分的问题所得到的回答都很得体，但同时却缺乏足够的细节让记者可以就某点继续追击。

　　比如当问道：“您一直在接受很多培训，您觉得作为一个未来的女王还有那些技能是你现在所欠缺的？”维多利亚只是简单地答道：“做一个未来女王要学的东西太多。不过，我父亲还很健康，所以我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学习。”

　　我必须承认，公主非常机智，也很幽默。当一名记者问道：“您心目中的完美公主的形象是什么？”她笑了，然后随即反问：“其实，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

　　维多利亚在谈到她在故宫揭幕的“瑞典典藏中国瓷器展”时很有感慨。她说，在展厅看到的中国瓷器，有的是从瑞典运来的，有的则是故宫的藏品，而那些从瑞典运来的瓷器则是瑞典200年前从中国买去的。联想到历史的这种维系，觉得生命特别神秘。“也许正是这些神秘的东西牵引，让我有这个机会来到中国，在今天和你们相遇！”

　　瑞典记者的问题有不少提到了公主的私生活。维多利亚现在的男朋友是个在瑞典开健身房的教练，相交数年。但维多利亚对诸如“什么时候订婚结婚”等问题一概没有回应。有记者问“您有几个戒指”时，维多利亚则直接说：“这我不知道，你换个更好点的问题。”

　　有趣的是，在记者见面会的前一天，维多利亚拜访幼儿园时，一个男孩问了一个记者都不敢问的问题：“您的最爱是谁？”但谁也没有得到期待的答案。公主在吃了一惊后回答说：“他有四条腿和一个尾巴，他是一条名叫Jambo的小狗。”

　　本性活泼开朗的维多利亚显然对我这个会讲瑞典语的中国记者充满了好奇，非常亲切。在采访前后会不自觉地和我用瑞典语聊起来。不过，当她看到别的中国记者时，会立刻用英语告诉他们我们谈话的内容。

　　我在和她说话时完全忘了对公主在用人称时一般该用“您”的称呼，都是直接用的“你”。我后来想起，几天前曾与她一同进餐的斯特林堡话剧《父亲》的导演赵立新的话：“开头她说话还拿着劲，维持着王室的尊贵感觉。时间稍微一长，马上发现她就是一邻家女孩，什么都聊。”

　　维多利亚曾先后在美国和法国上学。在美国她就是穿仔裤和T恤和同学们一起玩，而在法国她干脆就是住在普通人的家里。事实上，维多利亚在我们的采访中也谈到了这一点：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给我一种平民化的教学，告诉我人都是平等的。所以，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

　　看着她兴致勃勃地站在花园树下应摄影师的要求笑着摆各种造型，我确实觉得，这是个能干的公主，但也是个可亲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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