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故宫情系一脉

　　-撰文/杨葵

　　“台北有文物没有故宫，北京有故宫没有文物”，这样的怪论不但不客观而且早已过时，两地的故宫虽风采不同，却 也的确是一脉相承。

　　几十年赖在台湾不挪窝儿的李

　　敖近日来京，“神州文化之旅”的第一天，就去了故宫博物院。记者问他，北京的故宫和台北的比怎么样，答曰：台 北那个是假的，北京的故宫是真的。李敖向来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习惯，他对两地故宫如此评价，虽然也算点到要害，但仍然 是应景成分大于实际内容。

　　去过两地故宫的人，心里自会有些比较，倒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因为这个比较里头，有不少酸楚——明明一家 人，偏被逼得妻离子散。说到两地故宫各自特色，网络方便，随便可查，也不需我来唠叨。就来讲两点直接观感。

　　大陆因为地大物博，传统建筑多向平面发展。随便一个寺庙都有豁大的院子。单从占地面积上比，台北故宫简直寒碜 死了。台湾是个岛，土地面积有限，所以什么都往空中发展。幼时曾经听说台湾有个闻名遐迩的寺庙，小脑袋瓜里对其生出过 许多庄严美妙的想象，亲至实地才发现，与想象中大相径庭——那寺庙竟是一幢二十几层的高楼。同样的道理，台北的故宫也 是一座楼，依山而建，据称后边的山洞即是故宫的仓库。

　　我因迷恋这些文物，在台北逗留期间，连着两天上山进宫。正准备去第三趟的时候，接待方打击我，说你别指望看全 了，整个台北故宫的藏品，在楼里展出的，不过是1/N。每隔一段时间，楼里的展品会逐一轮换，而山洞里的藏品若想全部 更新一轮，需要的时间是N年。所以喜爱文物的人，身在台北是幸福的，因为永远有期待，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 地去故宫。

　　北京的故宫藏品数量绝不在台北之下，“台北有文物没有故宫，北京有故宫没有文物”的奇谈怪论，早被两岸专家一 致否定。但是，北京故宫在展品上不太注意更换。我上初中的时候，跟一位老先生学写字，老人家常常挑个周末，带我们去故 宫的书画馆现场鉴赏。到我大学毕业后七八年，再去书画馆，还是那些字画挂着，甚至觉得旁边看门的职员都还眼熟，只是鬓 角开始见白。虽然也偶尔见到报道，说又有从未面世的××于××时间展出，但是总嫌零敲碎打，形不成规模。

　　在台北逛故宫，腿脚不累，却很费眼睛。因为展品多，而且精细的小件居多，比如玉器、

　　北京故宫大气舒展，什么都一目了然。什么灯不灯的，根本不必在乎。东西足够大，用不着那么考验视力。只是有点 费腿脚，前三殿后三殿，东路西路，光走一遍就累个半死。更何况，粗犷得也确实有点过分，基本不太考虑游人的坐卧停留问 题。赶上烈日直射的炎炎盛夏，如果逛前三殿，因为客观环境一棵树没有，只好站着挨晒。

　　拿文物来打比方的话，台北故宫很具明清风格，贵在精细；而北京故宫颇具汉唐风采，走的是粗犷浑厚的路线。

　　如今全球都是市场经济的天下，藏品的陈列与更换，灯光展厅、休息场所的设置，说到底，都需用钱。两地故宫财力 的投入有差异，所以会有种种优劣之分，想来也属正常。何况从心理角度讲，远香近臭，越是远离身边的，越是在意。北京故 宫守着宗庙社稷，所以大大咧咧；台北故宫多年在外漂泊，因此更会加倍呵护，这也都是人之常情。

　　回过来说文章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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