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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为采写神六新闻潜伏现场 四处躲避警察盘查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8日03:53 新闻晨报

  10日,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6日深夜。

  站在东风航天城礼堂前,坐了一天车的我们贪婪地呼吸着大西北凛冽却清新的空气。夜色笼罩下的航天城路灯明亮,道路笔直,整个航天城显得静谧安详。礼堂前的阶梯上已经
搭设好了花台,两只飞船火箭模型对称地放置在两旁,“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奉献、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的巨幅宣传画仿佛在提醒所有进入航天城的人们:再过几天,中国又将让世界再吃惊一回。

  不过,眼前美丽的夜景却与我们的临战心情相去甚远,要接近“神舟六号”,对于没有邀请证件的我们,将是一次艰险至极的任务。

  见杨利伟

  还没从航天城美丽的夜景中缓过劲来,我们就得到了一个令人兴奋却担忧的消息:第二天就是飞船

火箭转运到发射塔的日子!这是各路重量级的专家会聚现场,最能接近专家的一次好机会。可是,不是受邀请媒体的我们怎么进去呢?可是先机一失,后面的采访将很难进行。清晨6时,我把电话从东风航天城打到上海,再从上海打到航天城,终于得到一句“好吧,你们可以搭车进去!”

  7日上午,碧空如洗,阳光耀眼。当熟悉的垂直总装测试厂房出现在我们眼前,稳稳架在活动平台上的“神舟六号”箭船组合体缓缓从厂房移出时,欣喜若狂的我们直奔目标。上海老专家施金苗耐心地给我们讲解转运现场,上海航天局常委书记王秋玉见到我们分外亲切。就在此时,杨利伟出现了。

  人群立即骚动起来。一身戎装的杨利伟保持着永远的微笑,一一满足警戒栏里面人们的合影要求。警戒栏外面的人们则大声叫喊他的名字。记者们兴奋起来,无数的照相机、摄像机、录音笔或尽量凑过警戒栏,或高举过头顶。

  看着警戒栏里的杨利伟,我们的冲动上来了,想象着能和他们有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若是再能问上几句话,那就更难得了。成败在此一搏,我们跟着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进了警戒栏里面,机会就这样瞬忽来临。在其他记者羡慕的眼神中,和杨利伟合影、采访火箭专家,激动的我们频按快门,希望更多地记录这一难忘时刻。

  潜伏

  临近发射的日子,采访越发艰难

  为了保密工作的需要,酒泉卫星发射基地必须对航天城内的旅馆、招待所来次大清查。一家招待所厕所隔壁的小黑屋,和一间堆了好几台冰柜的民房,成了记者的栖身之处。

  8日晚上,听说专家戚发轫每天晚上8点都会在航天城内散步,我们冲出去时,连件外套也顾不上穿。结果专家没堵上,我们却连打了两天的喷嚏。

  9日中午,我们来到圆梦园门口,希望能看到头一天晚上刚进园区的航天员。门前,荷枪的警卫站得笔直。透过栏杆,我们看到了央视在园内采访杨利伟的情形,园内开始布置航天员出征仪式时所需的扩音设备。

  大战即将来临,能否进入圆梦园?航天城秋色美丽,我们的心情却愈发地沉重,能亲身体会航天员出征现场的激动,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正式采访证的记者来说,实在是一件渴望至极的事。连续数天的潜伏,多日来在小黑屋里所作的采访准备,为的就是接近航天员和见证发射这些时刻。

  圆梦

  12日凌晨4时半,我们从住处出发奔往圆梦园,航天员即将出征!天黑得无法看清道路,狂风把人吹得几乎难以挪动脚步。我们跟着人群一路急奔,就在靠近圆梦园门前的宇航路上,接到警戒命令的士兵布下岗哨,拦住了欲继续向前的人们,不允许进入出征仪式现场。我们混在有参观证的记者里跟着往里走,将信将疑的警卫似乎未再强拦,我们终于进到了现场!

  5时半,中央军委委员、中国载人航天总指挥、总装备部部长陈炳德出现在了出征仪式的话筒前,随着他宣布出征仪式开始,费俊龙、聂海胜身着白色宇航服从门内走了出来,离他们仅数米距离的记者群顿时骚动起来,大声叫喊着两人的名字,希望能拍到一张面对自己微笑的好照片。鹅毛大雪纷飞,为了得到最好的角度,顾不上寒冷的我们站在摄影台最高一层,居高临下,手中的相机啪啪直响,终于留住了这一重要时刻。

  从圆梦园里走出来,我们暗舒一口气,又涉险了一回,我们进了现场,有了真实感受,心情既紧张又踏实。接下去的硬仗,就是接近发射现场了。

  清晨7时,我们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朋友的“关照”下,随同发射基地的采访车辆进入发射塔附近的戈壁滩。眼睁睁看着离自己不到1公里的发射塔,甚至连紧拥“神舟六号”在怀的钢臂都看得一清二楚。我们迅速架起了三脚架,静静地等侯“神舟六号”的发射。

  8时40分,发射塔打开了钢臂,这意味着“神舟六号”将在20分钟后即将发射。我们的心跳加速了。

  当照相机快门响起,“神舟六号”火箭底部火光耀眼,黄色的烟雾从发射塔两侧的导流槽喷出,“轰、轰、轰”的响声传来,我们感到了大地的颤动......

  为了胜利,坚持!

  为了现场,前进!

  晨报特派记者 申延宾 内蒙古四子王旗报道

  此次“神舟六号”载人飞船的回收工作布置得异常严密,除了

中央电视台、新华社等几家中央媒体被允许进入现场采访外,有关部门拒绝其他一切地方媒体进入现场。不但参与回收工作的专家们被要求不能随便接受采访;而且整个四子王旗主着陆场内每家每户都收到了禁止留宿外来人员(尤其记者)的告示。

  在遭到回收专家一次又一次的采访回绝后,我决定带领摄影记者陈征先行进入主着陆场内,据可靠消息称,“神舟六号”载人飞船着陆前一天,整个四子王旗都要封路。

  第一日:寒夜里被抱走被褥

  14日中午,我们来到老万家,他家离“神舟五号”载人飞船的着陆点只有1公里。如果一切正常,那“神舟六号”载人飞船的着陆点也会在他家周围,因为他家就是整个主着陆场的核心地带。

  我们进入老万家,第一眼就看见贴在他家墙上“禁止留宿记者”的告示。但当我们把事先准备好的大捆青菜、四瓶白酒、一条香烟呈现在老万面前时,本来一直摇头不肯收留我们的老万终于答应让我们住下来。

  此时,外面刮起大风,风中夹着沙裹着寒冷铺天盖地地笼罩了整个草原。所有的棉衣都穿上了,但坐在老万的屋内的我还是觉得寒冷难耐。老万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是他的西屋,一张土炕,三床被褥。伸手一摸那炕,冰冷刺骨犹如铁板一块。最难以忍受的,还是那屋里满地的羊粪,羊粪的臭味在屋里弥漫。

  忍了,好在炕上还有被子。

  但下午情况却起了变化,老万家来过三拨人,其中两拨是当地公安,自然是三令五申不让老万留宿记者;但另一拨人却是3个我们的同行??记者,他们来后1个小时,老万跑进了我和陈征一直躲藏的西屋,一边声称让我们走,一边将炕上的两床被褥抱走了。

  炕上还剩一床被子,但那是老万家羊倌的,羊倌是一个被老万雇来放羊的老头,我们所在的房间就是他的“卧室”。我们用尽了办法求老万留下我们,但他还是阴沉着脸回绝了。陈征甚至说:“您就把我们当羊!当牛!我们睡您家的草棚也行啊!”但老万还是一脸严肃,看样子我们是牛羊不如了。我只好掏出200元钱,塞到老万手中。试图打动他。他看了看那钱,放到口袋内,说道:“你们明天就走,我这里真不敢留。”说完,他抱着被子离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新来的那3个记者给了老万500元钱,买了他的被子,还买通老万同意他们在车库中住宿。

  为防止公安查人,我们的司机老任已托人将车开出了牧区,他独自留下来陪我们。是夜,老任将自己唯一的羊皮大衣借给了我,自己另想办法。我就裹着那件羊皮大衣、陈征则钻进自带的薄薄的睡袋里,在那冰冷似铁的土炕上,与老万家羊倌一道,度过了被无数次反复冻醒的一宿。

  第二日:满手伤痕挖出自己的草窝

  15日凌晨,我在迷迷糊糊中醒来,一方面是因为冷,一方面是不知道“神六”什么时候着陆必须时刻警惕。耐到天亮,外面射进很好的阳光。但迎接我们的却是老万的“扫地出门”,司机老任也帮我们说了很多好话,但老万还是那句话:“走吧!我不敢留。”

  此时,风沙已停,但寒冷依旧,茫茫草原,广阔无边,何处安身?

  老万没让我们吃早饭就硬将我和陈征推出了家门。好在司机老任是个老江湖,他将我们带到一个离老万家约4公里的地方,那里是一个空房子,说道:“为了工作,你们先受点罪吧!我赖住老万,给你们送饭。”

  老任走后,我便和陈征在寒风中独自找我们的“窝”,所有的正房都已上锁,我们不好意思砸门而入,就选择了一户人家的羊棚,因为这至少有顶,但很快我们发现,用羊粪铺成的这个羊棚没有阳光透入,又湿又臭,实非人类所能居住,只好另寻住处。

  我们进了这家人的草圈,草圈虽然只有围墙四面,但里面堆满了晒干的玉米芥。我和陈征就各自找了个地方,开挖自己御寒的“窝”。那玉米芥坚硬锋利,等我们的“窝”基本成型,手上、脸上已是伤痕累累。此时,寒风正紧,脚已被冻麻,手指伸不直,钻心地疼。终于,我们两个钻进了新建的“窝”里??暖活暖活。身子让玉米芥包住了,但头上却没遮盖,直往里灌风,于是又拉一捆玉米芥盖在头上,零落的带毛的玉米叶就全部掉进脖子里,脖子上便又痒又疼起来。但还不敢动,一动掉进脖子里的玉米叶子更多。

  我们就这样熬着,听着外面的风声,肚子的叫声,期盼着“神六”明天就降落。但说实话,最期望的还是司机老任快来给我们送饭。但午饭时间过了,老任没来;晚饭时间过了,老任仍没来。我们为了躲避当地公安的搜查就是不敢出来。

  晚上9点,老任终于犹如救星一般地来了。

  该晚,在老任的帮助下,我们又在老万满脸怒容的表情下蜷缩到他那布满羊粪味的西屋里。

  第三日:住进土屋

  16日,“神六”仍在太空遨游。一大清早,我们又来到了自己的草“窝”。风停了,万里无云,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们就没有钻进“窝”里,而是躺在草堆上晒太阳,日子似乎开始过得惬意了。暖暖的阳光打在脸上,晒在身上,我竟开始筹划起等“神六”着陆后的享受了!出去一定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大吃一顿。三天我都没有洗澡了。再加上这几天都没有被子盖,只有合衣而眠,身上不知道有多脏。

  惬意总是短暂的,时近中午,一辆汽车向我们开了过来。吓得我和陈征忙向玉米芥里钻,等他们拿着铁叉进来,我们才明白,他们不是来抓人的,而是来搬草的。我们的“窝”是羊群过冬的粮食,现在要转移了。

  1个多小时后,我们的“窝”被铲平了。无奈,我们只得砸开了那空房子,里面有一张布满灰尘的土炕,很久没人居住了。我们反锁了房门,在房间里来回地跺着,企求“神六”快归来。累了,只能一个人站岗,一个人在那土炕上睡会,醒来满身、满脸、满口的土。

  “神六”看样子真要着陆了!外面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吓得我们一会儿趴到地上,一会儿躲在门后。好在,最终我们没有被发现。

  晚上8点左右,司机老任小心翼翼地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硬邦邦的馒头,还有两瓶冰冷冰冷的矿泉水,这就是我们一天的口粮。老任说:“你们凑活着吃吧!老万家那3个记者全被公安带走了。”

  硬硬的馒头、冰凉的水、极脏的土炕,刺骨的夜,一切都注定着此夜无眠。一切又都似乎到了极限,嘴唇干裂开了口子,胃一阵阵翻动,身子不停地哆嗦。

  屋外,月光如水,草原寂静,很美的夜。

  屋内,两个无眠的人,仍在坚持。

  第四日:步行30里追赶飞船

  17日,凌晨一点多钟,我们实在呆不住了,凭直觉“神六”今日会降落??屋外或远或近总射来车灯光,天空中还不时可以听见直升飞机的声音。而由于手机无信号,我们与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

  我们离开那个“地狱”,向着直升机飞去的方向追去。由于害怕当地公安盘查,我们租来的车早已离开这里,所以此时我们只能徒步追赶直升飞机。草原并不平坦,而且又多沙,走在上面磕磕绊绊,特费脚力。

  前面渐渐出现了三架直升飞机的灯光,他们都向一个方向靠拢,这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飞船肯定就在灯亮的那个方向降落。我们又加快了步伐,有目标就有了动力,我们不停地给自己鼓劲,“我们就快胜利了!”

  此刻,除了鼻子和手钻心得痛,我和肩背摄像器材的陈征都已满身湿透。时近4点30分的时候,算算我们已经走了2个多小时,走了快有15公里。但那直升飞机的灯光仍然在前方,似乎就在眼前,但却怎么也走不到。

  身体已快虚脱,两个脚已是机械地在挪动。但为了采访到“神六”现场,为了这4天的艰苦等待,我们必须往前走,路就在脚下,新闻现场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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