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报:巴金,一根讲真话的芦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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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8日09:17 金羊网-新快报 | |||||||||
高芾 说真话的“随想录”“随想录”(或随感录)是个好名字。帕斯卡尔用它来展示如何做一根会思想的芦苇。陈独秀和鲁迅用它来反击无所不在的黑暗传统。巴金用它来说真话。它们的共同属性:来自思想的深处,说出一些很明确,却为别人所说不出或不肯说的话。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巴金,一位负载了这个民族的文化记忆的百岁老人?可曾见过装在摇臂上
谁在阅读巴金?一位姓程的老人。他和他的兄弟,在巴金刚开始闪耀时发现了他,自此变成了他的忠实读者。他把巴金的《家》列为家庭重点藏书,并在扉页上题:“凡是程氏儿女子孙,空闲时可读读这部《家》。”一对受命监视巴金的红卫兵。他们在完成任务时,频繁讨论《家》、《春》、《秋》中的一些人物,为那些不幸死亡的青年妇女叹息。“有一天夜里,小的一个红卫兵来迟了,一来就抽泣不成声。那大的说:‘哪个打你的呀?你说!我喊一队来给你报仇!’这个小的说:‘不是!是鸣凤死了!’说着又哭起来。大的红卫兵听到鸣凤死了,也跟着哭起来了。”记录这个故事的沙汀说:“这是对‘文化大革命’的一个讽刺。”一名日本的家庭主妇。这位主妇毕业于大阪外语大学,嫁人后全职做家务。她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并从巴金的小说中找寻答案。她从香港买来了能找到的所有巴金著作,并冒着风险给巴金写信———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中期。一个不知名的提问者。巴金访问巴黎时,在书店弗纳克与读者见面,一位中年法国人谈到他对中国阴阳学说的见解,认为阴阳相互依存相互补充,他说:“巴金先生,您在《家》中描写的那种大家庭就难道没有任何价值吗?”听了译者高行健的传译,巴金回答他反对那种封建家庭,这种家庭需要彻底清除。中年人还想继续和巴金辩论,却激起了周围巴金热爱者的愤慨,大家制止了他的发问。 巴金的信念巴金在法国说:“我从来没有做过违背我自己的信念的事情。”他说,他的敌人是“一切旧的传统观念,一切阻碍社会进化和人性发展的不合理的制度,一切摧残爱的势力”。1984年,香港中文大学在颁给巴金荣誉博士学位的赞词中说:“为表扬他的道德勇气和求知求真的精神,为表扬他对中国人民在这狂风激流的世纪中追求进步所作的有力呼吁。”巴金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在那个时代里,人文知识分子担当着时代的良知,他们明辨是非,知道何谓善,何谓恶,可以一往无前地为理想和道德呐喊。文学大师、世纪良心、文化灵魂……多少光环在巴金头上飞舞。对于一个卧床不起的老人,这一切毫无意义。分享这些纪念和意义的是我们这个时代:我们需要一个见证,一种指引,一位楷模。说说我对巴金的看法吧。我想起了布莱希特的名剧:《四川好人》。我喜欢巴金对朋友的忠实,我钦佩巴金对爱情的坚贞,我羡慕巴金说真话的勇气,我欣赏他一生旅居上海,却从未改变的一口成都方言。我希望能像巴金那样,做一个不忘本的好人。 (金陵/编制) 相关专题:巴金逝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