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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卖身契 一把辛酸泪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22日18:15 时代人物周报

  赔了我的命,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平客

  一纸卖身契,一把辛酸泪。

  1995年起,我开始踏入唱片业。那个时候,中国唱片业处于萌芽期,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公司、艺人还能有话好好说。虚假繁荣在那几年勾勒出一片勃勃生机,好作品不断出炉,没有新媒体,唱片销售在盗版的夹缝里也能让人看到稀微的曙光。

  几家欢乐几家愁。北京的月儿弯弯没能给我们祥和的音乐九州,很快,我听到远处传来谁的声音,都是分分合合的消息,象两口子过日子,初恋多么美好,也能共苦。日子好过些了,心里的小鬼胎就各自怀上了,张家长李家短,你多拿了,我少分了,麻烦来了。人生百态由此好戏连台。

  把娱乐圈说成声色犬马其中一个含义,在我看来,说的就是这种不确定性。这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既然有杂念,难免有麻烦,越来越多的人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再加上制约体系不够完善,齐活!演出开始了。

  卖身契这个说法,我一直比较赞赏。一个卖字道尽天机,不是单指艺人,其实是互相的,就看店和客,比比谁的大。卖,并不难听,有人买,其实是实力。十几年来,我耳闻各种因为卖身契卖出问题的,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听下来,恩恩怨怨都是因为利益,无利不起早,这也不足为怪,主要还是整个行业的无序让大家都像没头的苍蝇,个别的艺人或公司确实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可谁也不愿意当冤大头,是不是。

  我可以给你说一个我看过的一个艺人的卖身契,当年是新人,那卖身契的条件现在看来会笑掉大牙,对艺人的苛刻要求列了一堆,但公司这边几乎没什么条款制约。有点像辛丑条约,丧权辱人。可那年月新人啊,能出唱片就不错了,人家就是看得起你啊,大笔一挥就把自己卖了。后来,这厮出名了,每次去演出都迈着艰难的脚步,他心里别扭啊,凭什么一场演出8成都给公司啊。如此这般,开始以各种理由推掉演出,公司也就急了眼,你就在报纸上看到了不绝如缕的报道,直到他们耗啊耗,耗到分手。耗到青春白了头,耗到艺人过了气。

  那时候,我就听歌坛的前辈说过,与其这样,还不如80年代那个样子呢,自己包办,那那么多麻烦。当然,话是这么说,滚滚长江东流去,卖身自然有卖身的好处。60年代Beatles不也是先尝后买,卖给俱乐部,卖给经纪人,卖出个到现在还在印钞的金“

苹果”吗。

  这些年,眼见天空飘着卖身契,悲凉感油然而生。今年2月,英国歌手乔治·迈克尔宣布退出歌坛。在柏林电影节上,他带来了一部讲述他演艺生平的纪录片《乔治·迈克:不一样的故事》(George Michael: A Different Story)。他说,给他带来名望和财富的流行音乐已经死亡了。而我们都知道,他曾用大把的黄金岁月与Sony唱片打官司,倾家荡产赎身。最终还不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据说全世界娱乐业最规范的地方在日本,日本艺人奋不顾身卖自己,条件非常苛刻,充分暴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残酷本质。可偏偏,日本艺人就那么老实,鲜见沸沸扬扬的分分合合。这里面的奥秘值得我们借鉴。

  那英有一首歌叫《出卖》,歌词里有这么一句,赔了我的命,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惨是惨了点,可却道出了卖身契的辛酸浪漫。倒是李宗盛的《凡人歌》更像是献给卖身契的主打歌: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你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把利字摆中间。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多少同林鸟已成了分飞燕。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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