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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交大1944届校友感言——怀念师恩景仰师德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07日10:19 上海交通大学网站

  1940年冬在小龙坎上过课的同窗,一定会记得讲授《工程材料》的丁观海老师 (丁肇中博士的尊翁 )的长者风范,在讲“应力~应变”时,随手在黑板上画出一幅图,完美得就像投影一样 !继而以他的淳厚的山东话音讲:“ Structure steel 的 yield point 是三万六千磅 per square inch。” 61年过去了,至今脑海里还留下清晰的印象,真正是毕生难忘啊 !

  曹鹤荪老师授课时,同学们必然是正襟危坐,眼、耳、心、手,一丝也不敢松弛。记得曹老师讲授《应用力学》时,用的是 Seely著的书。天呀 !那年头能得一本龙门书局在当时内地印在薄毛边纸上 (两面会透字影 )的教材,就视为至宝,大家轮流阅读。进防空洞时总是将计算尺——那时可算是学生心目中的宝物——随身携带着躲空袭。可是,当学期一半还没有到,曹老师说:“书上的要点讲完了,将给你们讲三个 motions。”大家不禁愕然 !下课之后,翻翻书,互对一下笔记 (清楚地记得:陈菊芳兄的笔记,字迹工整,一丝不苟;潘其训兄的笔记很显出他的才华,简而不遗 ),果真如此 !曹老师在随后半学期讲了三个专题:① motion of a billiard;② motion of a plate;③ motion of a gyro。如今留下的深刻印象是:如游蓬莱高阁,如登高出云际的奇岳,如临浩瀚无边的大洋,学海无边,竟是如此 !因为曹老师讲明过:“这三点内容不在考试范围内。”于是大家得以较轻松的神情听讲,或者说是欣赏、赞叹曹老师的精深学问和讲授艺术。我自己站讲台,也算有 50年的教龄了,然而,每一想起曹老师的风度,不禁由衷地景仰,“夫子之墙数仞,…不可及也 !”想不到这三个“ motions”竟是从小孩子玩的打弹子、滚铜板、抽陀螺讲起,进而讲到桌球的行走、碰撞和进袋机率,更深入到宇宙中的星球包括地球的运动,竟也像一粒 billiard!火车轮轴上的两只轮子在铁轨上滚动乃至我们的母亲——太阳带着她的子女八大行星运行着,竟然也是符合于 motion of a plate的规律 !至于抽陀螺、陀螺仪的元件和我们居住的地球,由于它自转的作用,乃得出“天柱高而北辰远”的文学名句,竟是陀螺效应呢 !1946年我在美国读飞机工程师班时,教材中有当时较先进的自动驾驶仪,原来,它的心脏就是一只陀螺。当时阅读那道林纸精印的教材,如旧相识。使我由衷地敬佩曹老师当年的讲授是如此地超时领先 !不禁感动得流下眼泪。身在异国他乡,更念师长。

  张钟俊老师授过我们班上的课,计有:《微积分》、《微分方程》、《电工原理》和《输电工程》 4门课。我相信每个听过他授课的同学,都敬佩于他的聪明睿智和精深渊博。举一个例来说:如在 Power Transmission中,张老师就曾讲授过关于过渡过程和稳定过程映象在相平面上的概念,这是当时学术前沿上的理论,而张老师举重若轻地讲授了。 1957年,我国引进并翻译出苏联教材:泽维凯?聂图什尔?波利瓦诺夫等著《电工理论基础》。在该书上,斯特拉霍夫教授称:“相平面法是科学院士曼捷利什塔姆和巴巴列克西把这个方法用于电的问题。”我们能不由衷地敬慕张老师的博大精深吗 ?从而更使我仰慕我们的母校——交通大学——正是因为有这些大师级的教授,所以能成为誉满中外的高等学府。张老师和我最后一次短暂的相处,使我得一个星期时间 ,日夕趋侍的机会。

  那是在张老师于 1979年秋作为解放后我国学者第一次组团访问美国 MIT诸校回国后,我建议合肥工业大学领导请张老师来合肥作“访美报告”。张老师欣然俯允,于 11月即惠临合肥,在合工大作了“访美报告”,接着中国科技大学又邀请张老师去作一次报告。消息在合肥诸高校中传播开来,都表示邀请的意图。合工大校领导考虑到张老师年事已高,接连地做报告,恐怕会太劳累了,因此,让我陪张老师去六安地区参观“、史、杭灌溉工程”。那年代也没有什么旅游点,史杭工程倒是安徽人的一个骄傲,在那艰难的岁月里,“战天斗地”,用手锄、肩挑、小车推,修起了这个土筑的大水库,汇集了河、史河和杭埠河的水再调控的一个系统工程。总、干、支、中、小,五级灌渠,几乎都是修在山脊上、分水岭线上,灌区将近一百万亩。我和史杭工程也有点渊源: 1965年我参加合肥市人大组团参观该工程时,应邀写了一副对联,赞美这项伟大工程:“挹注三河水,澹澹乎美哉。灌溉万顷田,油油焉绿矣 !” (这副对联还被裱装成轴,“文革”动乱中被视为“四旧”烧了 )于是,学校派了部小车,由我陪同张老师参观史杭工程并游览了龙河口水库 (现称“万佛湖”,成为省内旅游胜地,请参阅拙作《龙河口水库记》 )在六安畅游两日,“主雅客贤”,张老师很是欣慰,赞称 :“此工程可以和红旗渠比美了 !”我陪随张老师,每日聆听他的高雅谈论和教诲,“夫子循循然善诱”,至今难忘。回到合肥,张老师还亲临寒舍,依依话别并摄影留念,张老师执教五十周年,母校专门出刊了《张钟俊教授执教五十周年纪念册》,如今是我的陋室书斋里的珍藏本了。

  季文美老师,张煦老师,陈章老师,方东美老师,陈湖老师,陈大燮老师,张鸿老师,严峻老师……都在我就读过的班级授过课。杏坛春满,化雨润物,正是各有千秋 !

  怀念师恩,景仰师德,曷有其极 ! (本文作者为 1944届校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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