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艺人越来越多靠相互杀价赢得生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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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15日14:56 三联生活周刊 | |||||||||
因为“国家二级机密”的提法,“变脸”再次成为热门话题。 连成都变脸界也没有人知道这次又是谁在炒作这个陈旧的题材。川剧“变脸”已经家喻户晓,从哪个方面看,都没有什么炒作的必要了。况且,现在给变脸再烧上一把火对谁也没有好处,这个市场早已不如从前——越来越多的变脸艺人,使得他们只有靠相互杀价来赢得生意。这时候,再有人加入竞争,情况只会更惨。
记者◎朱文轶 彭登怀和后来者们 当彭登怀改行从一名二胡手成为一名变脸艺人时,他刚好来得及赶上这门民间手艺第一轮市场淘金的时机。 不过他现在对“二胡手”的过去已经避而不谈了。“变脸大师”是他乐于展现给公众的一面。在他看来,正是在他领导下,“变脸”这个神奇的江湖之术走上市场,真正进入了充满惊奇的时代。 彭登怀很乐意跟别人再现那段历史。“一个晚上挣的钱全塞在演戏穿的靴子里,回家把靴子扣在床上,说‘老婆快来看,我挣了这么多钱’。一数,开心得不得了。三四百块钱。”那是1992年。在这个故事里后半部分,彭登怀把接活用的BP机换成了手机,把自行车换成了助力车,接着又换成了汽车。他说,他在四川职业艺术学院的校园里开上小奥拓的时候才是1997年,“当时这是学校很轰动的一件事”。他成了所有变脸艺人们的榜样。 1992年的变脸市场还没有强弱之分。彭登怀说,他在“蜀都康乐王宫”夜总会的表演火了以后,所有夜总会都找他去表演,成都的市场全是他的。他跑不过来的场子就分给他的儿子彭孝辉。父子俩一个跑东门一个跑西门。“半个月前就在家里自己排一个表,从18点到夜里24点一场挨一场,根本没有喘气的时间。”彭登怀说,“名气大了,我就开始提要求了,‘化妆师要单独的’,‘不能让我排队,来了就要上’。后来助力车跑不过来,就租车。为了节约时间,在车上跟经纪人打电话说‘我要到了’经纪人答复我‘现在是一个歌手表演,他一共三首歌,刚唱了一首,我马上让他先下’。我就坐在出租车后面对着镜子贴脸谱,下车前对司机说‘你等我,15分钟我就下来’。每次戏服根本来不及换,接着赶下场。” 即使有了那辆小奥拓,彭登怀也渐渐应付不来这个骤然火爆的市场了。1992年这一年间,他的身价也从50块一场涨到了200块一场。这让一些小本经营的小型娱乐场所望而止步。市场要寻找更多彭登怀的替代者。 何洪庆到1993年都还一直是一个川剧的小生演员,他除了在15岁演的一出传统川剧《定生打碗》里曾经碰过“变脸”的一点皮毛,对这个川剧绝活并没有太多接触。“《定生打碗》为了表现人在惊恐当中眼睛都吓直的情景,定生需要变鼻眼中间的一小部分。”何洪庆说,“但演完了之后并没有看中这个东西,也没有想学,在当时川剧演员眼里,它不过是为川剧服务的一个很小的技巧而已。”出道比彭登怀更早的王道正曾经三次推掉川剧院院长让他学习变脸。1981年,四川川剧院只有一个人表演变脸的托付,由于身体原因不再表演,院长要寻找继承者根本没人愿意学,王道正说,“没人重视这个技巧,因为你演好了没有人说你好,稍微出点差错就会砸场。学的人心里负担太大”。 但1992年之后不一样了,变脸比川剧吃香得多。何洪庆说,剧场的演出机会在减少,80年代川剧院随便排一出戏,可以在剧场连续演出一个月,并且场场爆满。1989年以后,再经典的戏,最多演两场就没人看了,那些小戏更是无人问津。何洪庆于是开始自学变脸。他说:“完全是因为生存压力。” 就像那些一夜涌现的挂着“变脸表演”招牌的夜总会一样,会变脸的民间艺人也在一夜间“冒出来”。“变脸面临最严重的问题不是后继无人而是市场泛滥。”彭登怀说,一些刚刚学了一招半式的变脸人也开始到茶馆、火锅店找饭碗,他们的表演破绽百出,“这些人是在泄秘。这样下去,迟早会毁了变脸”。他说,他刚刚成立了一个变脸艺术研究基地,他希望那些业余从业者在他这里接受专业培训,“现在,市场需要重新规范”。 而变脸圈的另一些人认为,在变脸行情日渐低迷的市场下,依靠“出演《笑傲江湖》余沧海”和“收刘德华为徒”这两则新闻,出场费倍增的彭登怀已经占尽了先机,还不想让其他人分一杯羹,他们说,“彭登怀是要做市场的垄断者”。 相关专题:三联生活周刊 声明:新浪网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