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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国DJ的成长史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6月19日15:56 新世纪周刊

  -颜峻

  颜峻:你是先做电台还是先做Party?

  张有待:电台。

  颜峻:当时节目叫什么?

  张有待:《新音乐杂志》。

  颜峻:还没有独立出来?

  张有待:没有。当时对我影响最大的是1996年我看了电影《迷幻列车》(Transpotting)。那年我 去欧洲,正好看了那个电影,又去欧洲参加音乐节,看了Underworld的现场,然后去了一些Club。突然觉得以 前认识的舞曲音乐、电子音乐完全改变了,突然有意思的东西出现了。实际上,现在来看,当时是一个错误,大部分和我同类 的中国人开始认同电子音乐,还是从摇滚乐的概念开始的。都是ChemicalBrothers、Underworld 这一类的,是乐队形式,或者FatboySlim这种和摇滚乐有点关系的电子音乐。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比较喜欢Tech no,喜欢比较黑的,像House什么的我觉得太商业,听不进去。我回来以后,开始在我的节目里放电子音乐,我的听众 就特别接受不了。

  颜峻:就是1996年?

  张有待:对,1996年。那个时候,我顶着很大的压力。因为本身我的听众就很少,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我要放弃 更多的听众,但我觉得必须得这样。在Transpotting里面有一句台词,在那段时间给我印象很深,就是那女孩告 诉那个男孩……

  颜峻:“Musicischanged,drugischanged”。

  张有待:对,“Everythingischanged”对我来说那是划时代的一个杠,从那一刻开始,什么都 应该改变了。连毒品都变了,整个世界都在改变,在进入一个新的领域。尤其是音乐,我做电台节目,是1993年,我开始 介绍Grunge,大部分人听Nirvana都是通过我的节目,之后,1944年就开始听到Oasis、Suede、 Blur,就开始介绍英国的Brit-pop音乐。到1996年,我觉得理所应当有一个新的领域,不能够再保守。所以 在那个时候开始了电子乐。大部分的唱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谁是谁,但是通过节目介绍,有很多人来买。当时就有小翁。他原 来是一个乐队的吉他手,后来乐队也解散了——在1994、1995年的时候有一个词特别流行,就是“RocknRol lisdead”,摇滚乐已经彻底死亡了,就是说随着Grunge、KurtCobain等等事情的出现,摇滚乐已经 走向一个尽头了;同时电子的时代到来了——小翁那时候说他想做DJ,买了唱机,每天都到我店里搜唱片,自己在家练。

  颜峻:你是只卖CD吧?

  张有待:对。他第一次演出是在年华酒吧。

  颜峻:哪一年?

  张有待:1996年年底吧。那天小翁演出的时候,屋子里都是黑的,小屋里一点灯都没有。小翁那时候有句口头禅 ,“整俩国产频闪,任何Party就全解决了”。他借了两个国产频闪,一直在闪着。小翁那时候技术也不是特别好,有时 候也接不上什么的。我就跟朋友说,咱们应该组织这样的Party。因为那时候我经常在北京做摇滚乐的Party,很多 人都知道。虽然那天来的人不多,但是我觉得这是以后应该发展的一个机会,那时候也听到过一些关于RaveParty的 说法,尽管还没有完全理解是什么意思。完了以后我们就跟小翁一起吃饭,我们就说,以后再做,你就当DJ,也别发广告了 什么的,这些事我们给你做。北京那时候也没有俱乐部,一说跳舞就是JJ、莱特曼这样的地方。然后我说,我们得给Par ty起一个名字,我想了一个,叫“IHateDance”,“厌舞”。之后还专门设计了一个Logo,还去做了不干胶 什么的。三元桥那儿有一个朋友,有一个两层的餐厅、酒吧,二楼是空的,就跟他商量说二楼接过来我们做。“厌舞”就这样 开始了。

  颜峻:在那里做了多久?

  张有待:做了一个多月吧。开业的时候挺火,开始的时候所有的朋友都来,我做DJ,或者小翁做DJ,还有一个法 国人做DJ。那时候也没有胶木唱机,没有胶木唱片,就是拿CD机,全是我们自己搜集的唱片,我们放我们认为可以跳舞的 音乐,这个概念很广泛。

  颜峻:都是什么人?

  张有待:都是一些学生、

留学生、外国人。那时候我听说北京还有人做同样的Party,是一个瑞士人,叫Mic hael,在KeepInTouch做。他做得特火。

  颜峻:他第一次在KeepInTouch做的时候,说是警察都来了?

  张有待:人太多了。好多留学生来了,因为他是外国人,所以他的人群挺好的。我们大部分是中国人,一般大部分坐 在这里,不知道我们在放什么。尤其是通过我的宣传,来的大部分还都是摇滚歌迷,就觉得是个误会,“今儿没乐队呀?就是 你放CD呀?放CD也是一Party?”挺奇怪的。我就去了一次Michael的Party。他当时放的风格是Hou se,我就觉得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但是他的确很成功,我的确发现了在他身上有我们不具备的一些东西。首先他真的是一个 Party,他的Party叫Cheese,门口就放了一些免费的小Cheese块,买票进门以后可以拿牙签吃一块C heese什么的。里面每个地方都会做一些装饰,他买了很多绿的、粉的、黄的绸子,还把DJ台铺上一块波西米亚或者印 度风格的桌布,还焚上香。特别有去一个Party的气氛。后来有一天Michael通过朋友介绍来找我,说我听说你在 北京做Party也很成功,能不能合作。通过和Michael一块做,就改变了我。如果说我十八九岁,第一次听Bea tles改变了我的生命,那么第二次改变了我的就是在二十八九岁的时候Michael给我听House音乐,彻底改变 了我对音乐的认识。然后我就完全地爱上了House,它重新给了我对于音乐、对于生活的认识,它是积极的、向上的、充 满信心的、充满爱的一种感觉。后来我们做CheeseParty在北京是最成功的,原因就是通过这个Party传达给 每一个人的信息就是Love。这也是在北京做Party最黄金的一段时间。

  颜峻:时间是?

  张有待:1997到1999年。1999年是最黄金的时候,北京开始有Club了,最早的Club是DDs。 它是上海人来做的,它和北京本土文化有一定的隔阂,虽然它是北京最早的夜店形式的Club,但是并没有真正地融入,或 者说对北京的圈子形成大的影响。他们做DDs的时候我们还在做Cheese,我们就是MobileTechnoOrg anization,移动电子舞曲组织,今天是在潜水艇酒吧,明天是非酒吧。我们每次都用复印机印小的Flyer(传 单),每一次都会在一个五星里写上“7”或者“8”,就是说今年的第7次、第8次CheeseParty。然后把这些 传单发到酒吧、大学,Party开之前把场地重新布置一遍。

  颜峻:那么你自己作为DJ,最成功的是哪次?

  张有待:那还是2002在FM。2002年,FM是北京最好的club,实际上北京也没有别的Club了(笑 )。不过也确实是我、阿兵、小翁我们3个DJ在一起合作最成功的一次。最开始我们的设想是在楼下跳,楼上放一些安静的 Chillout那样的音乐。后来慢慢发展成,那些十几岁、二十岁的小孩都在楼下跳,楼上是30岁左右的人。我一直都 觉得北京越来越没有放House音乐的机会了,有一次我在FM的Party上放5年前的老唱片,所有的人都跟着跳,M ichael非常嫉妒地过来说:这个应该是我放的。我记得最清楚的是,1998年有一次我们一起做CheesePar ty,所有人都跳到了天亮。Michael放了最后一张唱片以后在我耳边说:有待,HouseMusicNeverD ie!(House音乐不死!)那张唱片就叫HouseMusicNeverDie。后来很久没有听他放那张唱片了, 他说可能都扔了,我说别扔啊,你可以给我啊。后来找到,皮儿都破了,我特别珍藏它,每次放的时候都会想起来Micha el特别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说的这句话。在我心目当中,确实是Housemusicneverdie。

  颜峻:乐评人、诗人

  张有待:北京音乐台节目主持人,他的“新音乐杂志”、“午夜蓝调”、“人人都会弹吉他”、“爵士列车”和现在 的“DanceFM”,都对北京新音乐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他同时也是活跃的活动策划人。上世纪90年代后期至今 ,有待是

中国电子舞曲的主要传播者和Party组织者,他本人也作为DJ参加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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